“那……”
小九兒見重臨一副鬱鬱寡歡的悲憤模樣,不禁安慰道:“你要不要碰一下?”
“可以嗎?”
重臨喜出望外,目光痴迷地望向那柄通體沉黑的劍,又心生敬畏:“這可是跟隨師尊入人世斬妖魔問天道的劍,我怎麼敢輕易碰觸?”
小九兒聽得耳朵紅紅的,心裡慌慌的。
“那……那就別碰了吧。”小九兒抱得更緊了一些,趕緊拿袖子擦了擦。
重臨喉頭一哽,往外就走。
下山不用踏問心道。弟子們大都御劍臨風,修為尚淺的,有白鶴相送。
小九兒和重臨各坐一隻白鶴,身邊不時有人御劍飛過,很是瀟洒。
他們見了重臨都會抱臂行禮,恭敬地道一句:重臨師兄。
“重臨師兄。”小九兒滿心好奇,問:“你為什麼不御劍呀?”
“擔不起。師娘,叫我重臨便是。”重臨目光幽怨地看著小九兒懷裡的劍:“師尊尚未賜劍,所以我沒有劍。”
小九兒感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找補:“我叫念塵,是仙尊方才取的名。你也可以叫我小九兒,不用叫師娘。”
“你與師尊尚未合籍,是我唐突了。”重臨恭聲道歉,忽然揪下一把鶴羽,似是哭了:“無名山上下萬餘弟子,師尊還是第一次給人取名!”
只聽得白鶴悲鳴一聲,展翅而下,將重臨摔了個七暈八素。
小九兒催著白鶴往下去。
重臨摔在地上,一身白衣染了灰。他爬起來,神情悲戚,不顧一旁的白鶴還在篤篤篤地啄他腦袋,兀自念叨:“不怪師尊不賜劍不賜名,不帶弟子外出磨鍊斬業,是弟子心性不足,還需多多磨鍊。嗚……”
小九兒看得好笑又心疼,出聲安慰道:“仙尊不是給了你玉簡嗎?”
“對!還有玉簡!”
重臨如夢初醒,連忙掏出玉簡,解釋說:“在無名山上,只有極重要的任務,才會用玉簡傳令。”
說完,重臨靈識一探,喃喃道:“入皇宮,解人禍,探天譴。還有最重要的,為念塵買幾身換洗衣裳。”
重臨將玉簡念完,面如死灰:“師尊也覺得我不適合修劍道,更適合幹些照顧人的活計嗎?”
“……”小九兒心裡的仙人可不是這樣的。
她抬頭看了眼身後劍影如光,來去如風的弟子們,盯著天上殘影,問:“仙尊不會那些分身的法術嗎?”
小九兒記得在一些話本子上,仙人都有叄頭六臂、分身無數。
“仙尊道法通明,萬法皆靈,自然是會。”重臨目露擔憂:“南關戰況極凶,師尊定是全力以赴,哪能再分神他事?若是南關真被妖族攻陷,便是天下生靈塗炭。”
小九兒久居深宮,雖在閨閣,也偶爾聽皇兄提過朝廷兵事。
南關是大慶國最南方的關隘,緊鄰妖族大山,每年都有數萬將士喪命妖口。若是南關被破,大慶國便是妖族口中之物,而與之相鄰的寧國,自然唇亡齒寒。
小九兒一直以為修士們吃風飲露,縹緲獨立,視凡人如草芥。
原來,他們也會為天下出生入死,以命相護。
小九兒心中對青瀾仙尊的崇敬更重一分,忽然抱緊了劍,問:“仙尊不會有事吧?”
重臨自通道:“既然師尊去了,別說是千年大妖,就是妖王妖皇來了,也不過是一劍之事。”
小九兒:“可他的劍在我這。”
“……”重臨這才意識到,在青瀾仙尊心中,眼前這姑娘,比南關戰場更重要,更需要保護。
“師娘放心,重臨一定盡全力保護你!”重臨推開一直啄頭的白鶴,神色認真。
少年終於有了幾分意氣風采,小九兒趕緊點頭。
只見重臨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忽然停住。
“怎麼了?”小九兒緊緊跟上,此時突然停頓,險些摔倒。
她抱緊了劍,警惕地觀察四周:“有危險?”
“那個……”重臨小聲問:“皇宮如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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