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怎麼想，已經發生的事情就算是活了幾千年的她也沒有辦法改變。
時間無法控制的一天一天流逝，隨之而來的是葉晨雪的壓力越來越大，看的露塔好生心疼，現在娃娃太苦了，十幾歲正是玩樂的年紀居然要每天做題做到半夜。
“小朋友，吃點水果。”
房間內安靜的只有葉晨雪書寫時筆尖與紙面摩擦發出的沙沙聲，正專註的和物理叫勁，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讓她莫名的有些煩躁。
抬頭便看到她的監護人端著一盤全部都是她愛吃的水果走過來，剛才做不出題的不悅瞬間被衝散了。
水果中的糖分讓大腦感到愉悅。
轉頭對上露塔寵溺的眼神，單手撐著腦袋，看著她一口一口的吃著切得大小剛好的水果。對視的瞬間微微挑眉，像是沒有意識到她會轉過頭來。
“露塔！我不是小朋友了！”
“再過一個月我都要成年了誒~”
溫度略低的手掌輕握住葉晨雪的手腕將其拉入面前，“偷吃”了一塊本該進入葉晨雪嘴裡的蜜瓜。
沒什麼味，脆脆的……
果然人類的食物她還是不要糟蹋了，留給她的小朋友吧。
“成年了也是小朋友。”
“大學畢業之前不許談戀愛，聽到沒有？”
其實露塔想說的是不許和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談戀愛，又感覺這樣說顯得她戀童，便在脫口而出的瞬間改為了大學畢業之前。
沒有得到葉晨雪的回答，她已經再次重回知識的海洋。
她很想讓葉晨雪不要參加所謂的高考了，考了幹嘛？賺錢？這千年來積累下來的財富，葉晨雪十輩子在人類社會也花不完。
可小朋友從小就是從一而終又好強的性子。
——
“晨雪，你媽媽來接你啦，剩下的明天做好不好？”
指了指站在門口和她招手的露塔。
看著小朋友轉過了頭，炫耀般的提起葉晨雪最愛吃的小蛋糕，誰知坐在積木面前的小姑娘只是看了一眼又開始和手上的積木較勁。
無奈的兩個大人不約而同的談了口氣。
老師也不知道是葉晨雪自己喜歡拼搭積木的樂趣還是因為自己一句“第一個完成的小朋友會有一個小禮物”激發了鬥志。
接近5點，其他的小朋友都已經被爸爸媽媽陸續接走，葉晨雪的家長也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
老師只得將露塔領進了門。
“不要！我就要第一個拼完…而且露塔是姐姐，不是媽媽。”
本來還沒什麼事，被這麼一說，積木又不聽她使喚，急的小朋友差點就要哭了出來。
突然一下失去重心，原來是被露塔穩穩的抱在了懷裡。露塔身上的味道讓她情緒一下子緩和了下來，吸了吸鼻子小手拿著積木又開始拼了起來。
“小晨雪～”
沒有回應。
“寶寶？其他小朋友都回家啦，老師也要回家了哦，明天上學我們在繼續好不好？”
懷裡小小的身軀停下了動作，攥著積木的小手握緊又鬆開，最後被輕輕的放在桌子上。失落的小臉蛋拉慫著嘴角，露塔牽著她沿著回家的路一步又一步。
露塔還在等她開口說著什麼，卻忘記了她只是個五歲上幼兒院的小寶寶。
人類幼崽真的好可愛！
雖然這麼說不太道德，但是不高興時這張肉嘟嘟的臉真的太可愛了吧！
一把抱起葉晨雪在懷裡，懟著臉頰大大的親了一口。小手胡亂地推開她，似乎已經忘記了剛才的不悅，只記得自己被偷親了。
堵不住露塔的嘴只好死死捂著自己的臉頰。
“為什麼想要第一呀？我們晨雪只要堅持完成了就是最棒的呀。”
因為老師說能堅持完成就很厲害，但是最棒的是第一個完成的。
露塔肯定也喜歡最棒的小朋友，想讓露塔開心。
當然這小朋友內心的自白並沒好意思袒露在監護人面前，只是低著頭跟著露塔一起回家。
沒有得到回應的大人也沒有去逼迫她什麼，即便晚了將近一個小時回家做飯可能就有點趕了，破例帶了小朋友去吃了炸雞。
小朋友就是好哄，馬上喜笑顏開的抱著漢堡開始啃，嘴裡念叨著露塔最好了，被露塔拿紙巾擦掉了嘴邊保留的醬汁。
第二天放學，葉晨雪小朋友驕傲的把第一名獎勵的糖果喂到了露塔嘴裡。
是她第一次感覺到，人類的食物，很甜。
——
事實上葉晨雪想考個好學校主要是讓露塔開心。
即便當事人好像並不在意她的學校好與壞，從來沒有過多的說她學習方面的事情，一直都是以她開心為原則，只要她開心，露塔什麼事都陪著她一起做。
隨著最後一題的結束，今天的複習圓滿結束。舒展舒展有些發酸的肩膀。來到廚房給自己熱了一杯牛奶，刷完牙就推門進入了露塔的房間。
“露塔姐姐～”
“學完了？快來睡覺吧，12點多了。”
拍了拍另一邊空蕩的床鋪，本來她是不需要那麼長時間的睡眠的，她更喜歡白天在家補覺，可是她的小朋友主動提出要和她一起睡。
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她，就是三千歲的成年吸血鬼也無法從嘴裡吐出個不字。
“困困，露塔晚安～”
“晚安。”
輕拍著葉晨雪的後背哄她入睡，腰間被突然出現的手摟住，就是這麼一個無意的動作差點讓露塔的尖牙露了出來。
可惡，她看起來是這麼美味。
迷迷糊糊間，葉晨雪還在感慨還是露塔身邊更好睡。
明明小時候都是一起睡覺的，等我工作了我就自己買房，就買一房一廳，還要讓露塔一起住，就睡一個房間一張床，天天和露塔一起睡。
17歲的葉晨雪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多麼的危險，且不說露塔是她的監護人，她人生的規劃，只有她和露塔兩個人，沒有談戀愛，沒有結婚，沒有生寶寶。
尚且年幼的她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對露塔的這份由情感衍生出佔有慾，在成人世界里有一個非常貼切的形容詞。
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