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麼,如果舒老爺有方法救得吾孫。
舒老爺但凡有什麼差遣,陳家莊一定領命。
”太爺終於緩過來了。
胖子點了點頭,在原地轉了兩圈,臉上有些難色。
終於轉過頭來道:“實不相瞞,舒家有一件寶物可以助貴孫去除回元丹的藥力。
但,此物對我們舒家同樣也是非同小可,萬不得已……”他話雖未說完,陳家一家子人哪裡是傻子。
他這話明顯是挑明了,只有陳風入贅舒家。
舒家方有可能為了“自家人”拿出那件寶物。
可是這樣一來……陳家的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都拿不定主意。
最後,所有的目光聚焦在太公身上。
要知道當年太公便是一拳一腳創下了如今陳家的基業,想想這樣的鐵血漢子又怎能忍受這入贅所帶來的屈辱。
太公微合了眼,想了一會兒,正欲開口。
卻只聽陳風跪在地上,憤然道:“太公,陳風生是陳家子孫,死是陳家鬼。
孫兒雖沒有七尺但三尺之軀也當立於天地之間,入贅之說於我陳家男兒無緣。
男子漢大丈夫,生於天地。
生死有命,授業於天。
孫兒死則死矣,當不受入贅之辱。
太公,這是孫兒的心意。
但求太公能夠成全!”說完,狠狠的叩拜下去!慷慨的話語一出口,每一個在場的陳家人只覺得一陣熱血湧入心頭。
一陣自豪感油然而生!紛紛期待的看著太公等待他的決定。
坐在太師椅上的太公睜著虎目慈祥的看著自己的孫兒,半響,掙開眾人的扶持,站了起來。
向舒老爺躬身道:“對不起了,舒老爺,你也看到了。
我這孫兒年紀雖小但已經長大了,能夠自己做決定了。
陳家無緣與舒家攀上親家,還請舒老爺見諒!”胖子聽了,重重的哼了聲。
陰陽怪氣的道:“陳老爺子生了個好孫兒,有此孫兒想必也不用將我們舒家放在眼裡。
也罷,我就祝貴孫兒能夠長命百歲,祝陳家能夠順順噹噹的當上這聚虎鎮第一大家族。
”說完,重重的摔門而去。
後面跟著一個七八歲的丫頭走到堂前突然向眾人躬了一身,睜著大眼睛望了陳風一眼,聶手聶腳的飛跑著跟了上去。
第六章:暗涌自那日舒老爺去后,太公下了一道奇怪的命令:令陳家莊所有人日夜警惕。
可是一個月過去,太公所預料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人們開始乏了,甚至有些批評太公的流言流出。
陳風看不過去,氣沖沖的來到太公的房間。
太公此時正安靜的躺在藤椅上,神情很安祥。
陳風看了,忙收斂了情緒,努了努嘴便要離去。
突然,耳邊響起太公的聲音:“怎麼,即然來了。
這麼快走幹什麼!”陳風猛的一驚,轉過身來。
雙目正好迎上太公那攫爍的雙眼,忙低下頭。
“太公的白髮又多了些!”陳風暗自想。
太公見他如此,呵呵笑道:“傻孩子,太公又不會怪你。
你怕什麼!說說,你來找我所為何事!”陳風見太公並不責怪自己,鼓起勇氣抬起頭正色道:“太公,莊上的人見你下了戒嚴令。
可是這一個月來卻什麼也沒有發生,庄丁們都有些埋怨。
我氣不過,這才來問太公。
”“哦,原來是這事。
”太公笑笑,道:“風兒呀,你知道我何下令戒嚴嗎?”陳風見太公一臉的認真,抓頭騷腦也想不透徹。
乾脆道:“不知道!”太公見他模樣如此古怪,呵呵笑道:“你不知道也好!”半響,他抬起頭想了一會兒,喃喃道:“風兒,其實這事與你也有關係!”“我?”陳風一臉的疑惑。
“沒錯”,太公低下頭來,坐正了身子,恢復了往日的威嚴。
“風兒,你還記得一個月前的事吧!”“嗯,孫兒記得。
”陳風想也沒想就答道,突然一個念想從腦海中掠過,“難道太公下令戒嚴與舒家有關?”太公高興的站起身來,走到陳風面前,一把將他舉起來道:“不錯,風兒果然聰明。
這事的確與舒家有關!”“太公……”陳風輕聲呼喚著眼前這個垂老的老人,他終於是老了。
他的眼睛依然有神,但始終有些渾濁,他的手上也已經布滿了皺紋。
陳風沉默了,根據太公所說。
陳家莊此時必定處在一個生死存亡的關頭,而這件事的因由還是由自己起的。
一股罪惡感自心底生起。
見陳風這樣,太公搖了搖頭將他放在地上。
重新坐回了藤椅之上,閉上眼睛。
“風兒,你不用自責,其實舒家想招你入贅完全是想保住他的地位。
如果我答應,他舒家便圧我陳家一頭,不答應,只是給他滅我陳家的一個借口罷了!想我陳家立業五十餘載,何種風浪沒有見過!他舒胖子想通過這種手段,兵不血刃的便侵吞我陳家。
太意想天開了!”陳風臉色好看了些,不過有些擔憂的道:“太公可有應對的計策了?”“沒有,所以以不變應萬變。
不過,文的不行,接下來舒家恐怕是要換一種方式了!”陳風將太公的話仔細咀嚼一遍,想通了其中原故。
額而,滿臉慌張的道:“太公你是說,他舒家想對我們動武?”“不錯,難道風兒你這幾天沒有發現什麼變化嗎!”太公的語氣好像不再對一個孫兒說話一般,更多的更像是跟一個可以擔當重任的朋友。
陳風仔細想了想,大聲叫了出來:“人,最近出沒在陳家莊附近的人流多了起來,難道!”“不錯”,太公肯定的點了點頭。
而此時他睜開了雙眼,有些疲勞。
“可是,為什麼他們還不動手!”“風兒,我聽說最近我們陳庄附近的那支兩百人的麻匪出外獵食去了。
再過幾天便會回來,到那個時候,便是他們進攻之時!”說完,便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陳風知道,太公這是要自己離開了。
便恭敬的問了安,轉身離開。
一路往演武場的方向,陳風的心始終無法平靜。
麻匪。
陳風知道。
這些人也是早些年兵禍產生的,好像為首的還是一位軍官。
這些麻匪,人數不多,兩百多人,但因為曾經當過正經的軍人。
故而戰鬥力十分可觀,當年他們來到陳家莊時為首的軍官便是敗在太公手中。
並說過有機會會再來領教,可是一過就是十幾年,陳莊上下幾乎沒人再記得這個人。
可是現在這個時刻,如果這支麻匪,衝擊陳家本庄。
那當真是場災難!陳家莊近年來聲勢浩大,人口已是千計。
但一旦真正的作戰,能戰的人僅有三百餘人。
而且其中更要將那些學過武的孩子算入其中!可是一旦和兩百餘人的殺人不眨眼的麻匪戰在一起,那勝算便也只有五五之數。
更何況,庄外還有一些虎視耽耽的賞金獵人。
陳風可以想像,財大氣粗的舒家定然可以花費大筆錢財來買下陳庄的性命,現在這個年頭哪怕只是一兩錢子便能買下一兩條性命。
這些人中是否會出現比太公曆害的高手呢,這些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一向是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做出來的。
陳風只覺得越想越怕,越想越心寒。
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演武場門口,卻見那裡小舅正等著自己。
陳風歡快的跑過去,一把抱住小舅,有些生氣的問:“小舅,這半年來你跑哪了,都沒看到過你!”陳暌哈哈笑道:“哎喲,小傢伙也知道想我呀。
聽說最近你實力大進都三階後期了,看來十一歲時突破四階初期也是極為可能的!我們家的小天才,你這下可滿意了吧!”陳暌愛憐的摸了摸陳風的頭,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