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這名葯農上山採藥時是不會經過那片山谷的,只是自從得知石城到處張貼懸賞,這才抱著試試運氣的心情到處尋找。
沒想到竟真讓他找到了,據說四大宗門都得到了消息,而這名葯農在得到賞賜之後便遠離石城不知所蹤!四大勢力頭腦都到達了現場,在確定此人便是獸化的玄者之後,才了了這段公案。
只可惜,四人幾乎同一時間到達,卻沒在此獸身上發現那部獸修功法。
雖然不甘心,但四大首腦也不得不放下,重新投入到對石城的控制權爭奪中。
這名葯農自然便是陳風使用縮骨術所扮,加上他那經過修龍真氣加強后的斂氣術,即使地境後期玄者在他面前也感受不到他體內絲毫的玄氣。
陳風之所以這麼做便是向四大宗門表示真有其事,不然相信他們也會開始懷疑自己。
這種結果不是陳風想看到的!林家堡!林天雄這段時間本來烏黑的頭上如今添了幾根白髮,坐在家主之位上的他已不復當初那副憨態,而且哪裡還有當初的半分木訥。
雙目之中閃著精光的眼睛任誰也不敢與他對視。
而且在這一年裡面發生了許多事情,其中一事還與陳風有關。
自從玄獸事件之後,魔極宗實力大降,趁此機會,其餘三大勢力立馬入侵,蠶食了魔極宗大部分勢力。
若非魔極宗宗主厲萬天強行苦撐,如今恐怕魔極宗已經淪為二流勢力。
可是即使如此,還是沒有人敢輕看了魔極宗,畢竟人家那裡有一名地境後期玄者坐鎮。
在此之間,尤以林家的入侵最為露骨,一家所得利益甚至是另外兩家的總和。
而林天雄也一反常態,不僅手段高明,而且做起事來滴水不露,讓人抓不住半分馬腳。
歐陽老頭在看到他的這番改變后,甚至嘲笑說:本來我以為少傑公子不隨林家主的性兒,可是沒想到原來從來虎子無犬父。
林天雄對此語不以為然,繼續規劃著林家勢力的壯大。
而今,四大勢力中以林家最為強大,其後便是歐陽老先生所在的儒宗,和張萬所在嘯虎堂。
如今林家的高階修士便有八名之多,當然少傑公子理當除外。
而另外兩方勢力保持不變,魔極宗則最弱,只餘下四名地境玄者。
當陳風再次來到林家堡時,遠無的看去只見這位堡主的態度已經沒有當初那般客氣。
而身邊坐著的六名地境玄者看向自己的目光若有若無的有一股輕視在裡邊。
陳風自然不會和他們計較,只是對林天雄越看越不順眼罷了!“家主!”來到林家大廳中,陳風躬身道。
林天雄裝作開心道:“如今長老又回到堡中來。
想是最近心情總算平復了!”“拖堡主洪福,總近心情總算好些了!”一旁坐著的幾名地境玄者已經發笑了。
其中一人道:“我聽說,黑袍兄之前一招殺死龜臣兄何等的威風,竟然被一隻玄獸嚇得一年不能動彈,躲在溫柔鄉里尿褲子!黑袍兄,我倒是想知道當年黑袍兄是如何一招殺死龜臣的!”此人是新來的,陳風並沒有見過。
“你……”陳風“生氣”的道。
“我怎麼了,我怎麼了……不爽了是吧!那就讓我領教領教你一招滅殺同階的威風!”說著,就撥出手中的大刀。
陳風眼中露出一絲“怯意”,辯駁道:“哼,你是當初沒有看到凶獸吃人時的狠狀才敢說這番話。
我不跟你一般見識……”接著轉過身來對林天雄道:“城主,在下有些不舒服,先告退了!”林天雄見他這麼說,點了點頭。
陳風轉身離去,一個踉蹌踢在門上差點摔倒。
立馬引起轟堂大笑!他頭也不敢回立馬飛速離去。
接著,又是一頓爆笑。
離開主樓,陳風獨自走在連通大門的走廊上。
忽然,一道人影擋住了他的去路!“少主好!”陳風躬了一身道。
此人正是林少傑,只是比起當初的風華絕代,如今的他已是頹廢的不成樣子。
甚至自頭間已生出白髮。
林少傑苦笑了一聲,道:“如今怕只有你還會叫我少主吧!”“少主何故這樣說,少主的英明大家都是有目共賭的,而且以極小的年齡便晉階到地境中期。
少主的天資也可說是十分出眾!大家佩服都來不及,何來的的鄙視之意!”“我說過鄙視嗎?”林少傑笑道,見陳風臉上有几絲尷尬。
道:“如今你再次出山可是為了這石城主導權而來?”陳風心中大駭,自己此次來便是為了石城領導權。
可是林天雄那麼聰明的人都沒有看出來,這位少主卻看了出來。
人說林少傑才思過人,當真名副其實。
“少主說笑了,陳某如今實力尚淺,如何敢圖謀石城大權。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如今我一介殘廢,起不到什麼作用,你不用忌憚我。
”林少傑笑笑,又好像不是在笑,因為還有一絲苦澀。
陳風知道,眼下這名林少主當真已將自己的目的看得透徹。
如此,隱瞞便已無用了。
“少主即然已經看出陳某的意圖,為何不向家主說明。
反而當面置問林某,難道是認為陳某足夠仁慈,又或者少主太過愚蠢?”林少傑沒有說話,而是轉了一下輪椅看著天空的驕陽道:“日月之光,灼灼而華,非米粒所能比擬。
我心有鴻志卻偏只能束於這小小石城。
你能夠明白空有志向卻無力實現的悲苦嗎?”“少主當年榮光可比日月,為何作繭自縛,困於石城。
”“當年榮光,也只有當年。
如今我身殘志消,一心只等看罷了夕陽,沒入黑夜。
當年之事不提也罷!”陳風看到他的臉上散發著無盡的落寞和苦色,微微一怔。
“身殘志消,即身殘志消,為何少傑兄不去死呢?”林少傑聽了,滿臉憤恨的看向陳風,看了半響,見陳風十分認真,隨即道:“罷罷罷!身殘志消,生命已無意義。
何不去死!”說完,不知從何處弄來一柄匕首就要自殺!眼看刀身就要接觸到他的頸部,突然一隻手緊緊抓住使他動彈不得。
“即然未死,就是心有不甘。
心有不甘,何必求死!”陳風輕聲道。
緊緊盯著陳風的眼睛,林少傑的眼中慢慢透出一絲希望。
“可是,我身已殘!”“聽說有種高品玄丹能使筋肉復生,有活死人之效。
你的這傷只不過方才兩年,還有救!”林少傑,有些不敢置信的道:“可是這種高品玄丹價格高昂,甚至需數千玄石方可構得。
”“這並不是問題,只是我心中有一疑惑,你幫我解答之後,我便儘快治好你的傷勢。
”“如果你有意石城,到時必然與林天雄有一戰。
我身為人子卻反幫外人,是為奇怪?”陳風並沒有詫異,道:“不錯!”林少傑慘笑道:“世人皆以為我是林天雄之子,可笑我在斷腿之前也以為我更是林天雄之子。
可是自斷腿之後方才從一位林家老僕口中知曉,原來林天雄只不過一個弒兄奪位的畜生。
而我的父親正是他的哥哥:林天正!當年林天雄窺於我母容貌,欲行奸事,結果被我父撞見。
林天雄惱羞成怒憑著比我父高階的實力先殺我父,欲辱我母。
我母不從,遂死從父。
家中忠僕撞見而不敢聲張,隱忍二十餘年,期間見林天雄待我寬厚,本不欲將此事告吾。
然,林天雄懼我天資太高,得知真相。
以左右石城局勢為餌誘我自殘。
老僕不忍,將實情告我。
初我不信,幾經察探,終於確定此事乃是事實。
可憐老僕卻莫名失蹤,恐怕與我之事有關。
家仇私恨,不共戴天。
故而雖知你之目標,卻從未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