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景色不知何時已經全然變成了黑色,只有腳下的道路還能勉強看清,這顯然是一件非常怪異的事情,但云泱的腳步不停,繼續保持勻速朝前走。
路的盡頭是一顆參天的大樹,它就那麼矗立在那裡,顯得突兀又獨特。
但和一般的大樹所不同的是,它的樹榦上,有一個巨大的樹洞,像是一扇門樣兒的形狀,上面還有一個把手,雲泱毫不猶豫地握住,打開了這扇樹門。
雲泱又一次來到了剛開始的大廳,不過她此時的身形,已經完全可以進入那個通往花園的門了,她彎腰拾起被水流衝到地上的金鑰匙,成功地打開了那扇門。
這無疑是一座美麗的花園,有著漂亮的花壇和清涼的噴泉。
靠近花園的入口有一株大玫瑰樹,樹上的花朵是白色的,叄個園丁正忙著把花朵兒染紅。
雲泱還沒靠近,那叄個園丁就發現了她的目光,頓時都停下了動作,朝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而還不待雲泱開口,其中一個園丁就面露哀求地開口問她:“小姐能不要告訴王后我們正在染這棵玫瑰樹嗎?”
“為什麼要染玫瑰花?”雲泱不解。
一個園丁被其他兩人推出來,低聲吶吶說道:“哦,小姐,事情是這樣的,要知道,這裡本來應該種紅玫瑰的,可是我們弄錯了,種了一株白玫瑰。如果被王后發現我們種了她最不喜歡的白色的玫瑰花,我想,我們都得掉腦袋。小姐你看,我們正在盡最大的努力,趁王后駕臨前,把——”
就在這時,一直在焦慮張望的一個園丁突然喊道:“王后陛下!王后陛下!”這叄個園丁立即臉朝下地趴在了地上。
一陣腳步聲傳來,雲泱轉身看過去,只見一片烏泱泱的人群朝她這邊走來。
她首先看到的,就是極為顯眼的,穿著一身紅袍的王后,明艷長相的女人並不是雲泱所認識的為數不多的玩家,反倒是她身後的赤裸且面色隱忍的男人是她所熟悉的。
季鶴舟。
容顏如玉的男人的頭頂明明還戴著一頂象徵著王權的王冠,但是身體卻被紅色的繩子捆綁起來,那根繩子綁的很是色情,著重將季鶴舟飽滿的胸肌突出,又蜿蜒著往下,將胯下的肉柱繞了一圈后,將後面的兩團分別捆了起來,突出緊實又不失豐滿的臀肉。
而這條紅繩的盡頭,則是牽在了紅桃王后的手裡。
“你們在幹什麼!”王后顯然已經發現了這邊的動靜,氣勢洶洶地走過來,手指伸出,憤怒地指著地上的紅色油漆桶。
叄個園丁被嚇得根本不敢說話,身子抖得跟篩糠一樣。
“油漆?”王後走近了,她聞到了那股濃烈的油漆味道。
“白玫瑰?”她又眼尖地看到了一旁玫瑰樹上還未完成刷漆工作的的白玫瑰,她像是被那點白色刺激到了,發出刺耳的尖叫聲:“啊啊啊啊!來人,把這群人拉去槌球場!”
這時,一直跟在浩浩蕩蕩的人群中的翎才終於將遊離的目光看向了前方的吵鬧處。
他現在戴著一頂帽子,將所有的白髮全部遮蓋了起來,沒有露出一丁點白色。
愛麗絲!
她怎麼會在這裡?翎幾乎是瞪大了雙眼,他看著發瘋的紅桃王后,慌亂地從人群中擠上前去。
不可以,槌球場那是什麼地方,不能讓愛麗絲去那裡!
他絲毫沒有注意到氣質與之前不同了的女孩兒,腦海中只盤旋著“救她”這一個念頭,強烈的心慌感讓他此刻根本無暇顧及其它。
“王后!”喘著氣的兔子少年睜著紅色的寶石般的眼睛,叫住了還準備說些什麼的王后。
“指導員有什麼事情嗎?”王后停住,側過頭來問他。
“我想這位小姐一定不是與他們一起的,還請王后陛下放過她。”翎平復下喘息,畢恭畢敬地說道。
王后這才終於看向了一旁站著且不為所動的雲泱:“你不是和這叄個賤民一起的嗎?”
雲泱微微頷首,她還在思考槌球場和懲罰之間的關係,但始終沒有辦法將兩者聯繫起來。
翎的眼神微微一亮,充滿希冀地看向王后:“既然這樣,王后陛下您是不是可以放過這位小姐?”
紅桃王后高傲地看了一眼翎,紅唇輕啟,吐出冷酷的話語來:“不,她見到我竟然不下跪!難以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