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飛升後進入無限流快穿世界NPH - 泱泱

第二次突然出現在房間,雲泱已經習慣了,只屈膝盤坐,環視內腑。
在最後為清水鎮鎮民超度的那一刻,她忽然心靈所至,悟之始成。
修鍊之道,宛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可心性難得,即便她天生靈根極佳,也難以追尋,可方才,她終於感受到了那一個道字。
聖人以蒼生為道,以水為道,以萬物為始道,可道也無形,縹緲於天地之間,難以捉摸。
她不曾入世,所以何來追尋道之一說,沒有親生感悟於蒼生痛之所痛,沒有理解以水載舟,海納百川的人世間,沒有以人體之軀幹踏入紅塵感受七情六慾,何來道?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生民只在命運中掙扎,卻被冷眼相待,修仙之人,乃樂其樂之,哀其哀之,才是為悟。
一身白衣,是要為世人蕩滌清塵的純粹,一頭青絲,是要悟生民平生的喜樂。
清冷的眉眼睜開,卻比以往更多了一分親近之感,不再是可比星辰明月的天山之白雪青松,疏離於眾人之外。
只是打坐修鍊片刻的功夫,時間便過去了兩天。
推開門時,正好對上一雙昳麗的眉眼,是殊月。
“雲泱!你出來了?”他剛才還看著稍有不耐的面容上瞬間掛起了笑容來,嫣紅的唇角勾起,像是一朵艷麗的山茶。
“什麼事?”她往前走,也不在門前逗留。
殊月跟上,他今日倒是難得穿上了一件正經的紅色襯衫,只是領口還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一片瓷白得晃眼的肌膚,跟之前那松垮的紅杉倒也沒有什麼區別。
“你去的鬼鎮副本我之前也去過的。”他看向雲泱的神情有些複雜。
從雲泱進去開始,他就一直在關注她的動向,原本,他剛開始還有些擔心,鬼鎮這個副本他是進去過的,難度很高,作為一個靈異副本,尤其還是分陣營扮演類,稍有不慎,就會永遠留在那裡。
鬼鎮副本一般都是新人來扮演遊客,由老玩家充當被囚禁的那一方,被囚禁者不能有任何動作,不然就是不符合角色,會被系統抹殺,所以所有的任務基本上都壓在了新人身上。
在系統給出的任務中,救出被囚禁者這一條任務並不難,但難點在於救出被囚禁者后還要度過五天的時間,而剛好到第五天,也就是距離結束的最後幾個小時的時候,鎮民會舉辦一場祭祀,而這場祭祀,會將所有的遊客方變為他們的俘虜,一同成為被囚禁者。
遊戲破局的關鍵,在於找到自己的屍體,發現自己其實是靈魂狀態,是根本不需要進食的,仁和客棧提供給他們的食物,就是祭祀上能轉化他們為俘虜的媒介。
這破局方法說著很簡單,但其實裡面給到的線索並不多,如果是老玩家,還能靠警覺和經驗來發現這些細微之處,但對於新人玩家而言,確實是太過於有難度了些。
但他著實沒有想到一點,雲泱的實力。
在春香雪副本時,他就領教過一次,是在假山後的交手,但他以為,那只是皮毛的手腳功夫,雲泱讓他欣賞更多的,還是她的智慧,以及那身出塵的氣質。
但顯然,他錯了,早在第一場試煉她沒有被抹殺的時候,他就應該意識到,雲泱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殊月沒有再看她,只有餘光能稍稍看到一旁的白色衣角隨主人的步伐而擺動,似是隨意地問道。
“自然和你們一樣。”既是入世,便要將自己不看為修仙之人,尋常對待,雲泱思索片刻,回答。
殊月暗了眸光,果然,是不想和他說么?
“好,那我不問你了。”他說著,視線又不自覺落到了對方的青絲上。
目光遊離間,他不由想到,那她大抵是仙人吧,髮絲如雪,白羽清塵,以身渡眾人,法術玄妙,檀口輕啟,萬物塵歸,度化鎮民的那一刻,沒有人知道,站在大幕前的他看著裡面宛如神跡一般的場景,心口發燙,耳畔失鳴。
仙人入我心間處,宛若得以窺神明。
“我可以不叫你雲泱嗎?”視線順著身形拐了個角,又落在了大廳的幾人身上。
“那叫什麼?”雲泱駐足,眉心稍皺。
“泱泱,我叫你泱泱好不好?”
面前的人笑得粲然,往日彷彿一直帶著鉤子般的粹濃的眼此時只有明艷,仿若心向陽光。
“都可。”入世的話,名字也要隨意一點,雲泱心中暗想。
“那好!泱泱。”殊月的眼睛更亮了,身體稍傾,幾乎是要貼上雲泱的程度,臉上的神情更是肉眼可見的開心愉悅,明明只是兩個字而已,但從舌尖吐出時,心中的隱秘歡喜幾乎是要控制不住。
雲泱錯開一步,朝前方一直盯著他們的殊雲頷首。
“雲泱!”凌琳發現了下樓的雲泱,歡快地叫了一聲,跑了過來,天知道,現在她有多崇拜雲泱。
殊雲一愣,嘴角帶著慣常的溫和笑容揚起,看著高興的殊月和站在他身旁的雲泱,一身白色襯衫筆挺,襯的少年宛若青松。
然而他內心的的焦躁與煩悶濃稠的像是要從黑色的瞳孔深處漫溢出來,他聽見了,泱泱,他喊她泱泱?暗處的手攥緊,幾乎是要將白凈的手掌摳出幾個血洞。
他們什麼時候關係那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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