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翻湧,將底下潛藏著的血色翻出,海中的人瞬息之間便來到了他們面前,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海水沾染過的痕迹。
“你們現在最好不要去海底,先回酒店。”雲泱提醒了一句,她的白衣依舊出塵,如果不是海面上被捲起的血色海浪拍打在沙灘上,恐怕任誰都不能將這兩者結合起來。
“雲泱!”韓秋驚喜地喊了一聲,得到了染雪了一般的人的微微頷首以及一聲韓秋。
女孩兒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聲回答:“那我現在就回酒店。”
“雲泱,久仰。”唐雲亭看著面前的女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艷,難怪會讓老大注意到。
恢復了黑髮的雲泱看去,對著不認識的少年只輕微禮貌點頭。
“姐姐,是水下有什麼嗎?你有沒有受傷?”時逾初時時刻刻記著自己的好弟弟的人設,圍上去一副關心的模樣。
“我沒事,那東西你們打不過。”雲泱毫不客氣地說道,朝著酒店方向而去。
出於一點私心,雲泱並沒有說出全部的實情。
空間中許君珩留下的魔杖還余留顫動和光芒,但交手的那人卻像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原本琥珀溫暖的瞳全數變成了黑色,再也倒映不出任何人的身影。
這座島,雲泱的目光看向遠處燈火通明的酒店和不遠處靜靜蟄伏的基地,眸光深沉。
真是傲慢吶,或許是對自己的實力夠有自信。
唐雲亭鏡片后的目光被隱藏,突然有點期待自己老大遇上對方的模樣。
挑戰強大的對手,可不是老大一直以來的願望嗎?
雲泱和剛出來的時逾初序湛說走就走了,可憐唐雲亭和江逸塵還要負責後續兩個客人被打暈的事宜。
後半夜,海浪翻湧捲起,雲層遮蔽了月亮。
整座島嶼顫動了一下,幸而不過是輕微地類似於地震的餘震,但是也足以讓酒店內的客人們驚慌,已經有人想要回去了。
但整座酒店的人員似乎見怪不怪了,只有幾個服務員安撫了他們幾下,白天那些在基地內見過的引導員連人影都看不見。
一旁的銀白色基地一直都沒有任何動靜。
“姐姐,是之前的那個東西引起的?”時逾初在床的另一邊抱著曲起的雙腿,朝站在窗邊的雲泱問道。
“嗯。”極好的目視能力能讓她在一片黑暗中看見海邊翻卷的海浪,那是由許君珩的觸肢擾亂的暴動,甚至影響了天氣。
響雷乍起,閃電從遠處劃過,劈向了渡口的方向,豆大的雨點落下,模糊了透明的窗。
他在憤怒,還是在悲鳴?雲泱的手隔著窗觸碰那些雨點。
空間中的魔杖在興奮地嗡鳴,為找到自己的主人而雀躍。
“姐姐,你是來自於異世界嗎?”時逾初遠離了一下在床的另一邊睡得四仰八叉的序湛,幾乎到了床沿邊,仰頭問她。
似乎是沒有想到時逾初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雲泱想了片刻:“如果按照你們普遍的說法,那大概是的。”
“你們那裡每個人都會像你這樣強嗎?”此時柔和燈光下的時逾初簡直像一個好奇的小狗狗,眉目都軟化了一點。
“並非如此,那裡也會有沒有靈力的凡人。”雲泱第一次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和人談起她從小渡過的世界。
她的眼神沒有了平常的疏離和距離感,是時逾初從未看到的風景。
“那姐姐一定是最厲害的那種。”他的語氣帶著一點肯定,和著窗外淅瀝的雨聲,此間燈光輕柔。
是嗎?可是她也會有不能辦到的事情,修仙之道她悟了幾百年,但卻還不及在此方世界的一兩個副本悟出的多。
似乎之前只是她的一場夢,現在和以往,哪個才是真實?
亦或是都是一場空。
就像是每個副本之中的人,他們又到底是真實,還是虛假?她參不透,如果是假,為什麼許君珩會出現在這裡。
還有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