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把我引到這裡來又是為了什麼,是想要,和它一起,殺了我嗎?”雲泱推開糾纏她的另一個許君衍。
不管對方是誰,他一步步把她帶到這個地方,也一定是一開始就設計好,且有所圖謀的。
適應了黑暗的聞初翎看向那個趴在一旁的蠕動的一團的怪物,它此時正伸著身上的一根像枝條一般的東西想要觸動雲泱垂下的衣角。
空中銀光閃過,那條枝幹被橫空砍斷,黑紫色濃稠的液體從平整的斷口處湧出,糾纏成一團的怪物開始在地上翻滾起來。
聞初翎收回手間,目光帶著前所未有的冰冷,全然沒有了面對雲泱時害羞靦腆的模樣。
少年手中的道具還沒有來得及完全收回,腳下卻猛地退後了兩步,身體向後彎下。
身前帶著凌厲的破空聲傳來,若是他剛剛沒有反應過來,現在怕是身體也已經像那個被斬斷的枝條一樣成了兩截了。
“我的寵物,還沒有輪到別人來教育的地步。”青年帶著危險的豎瞳陰冷地看向聞初翎。
少年毫不避諱地迎上那對他來說頗有壓力的目光,他之前就躲閃過一次,落了下風,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會再一次逃避。
“夠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雲泱漠然的眼神瞥了一眼被斬斷了一條觸肢的小怪物,對方滾動的身軀立即停了下來。
它縮在一起,身旁一灘像是血跡的液體,怪可憐的模樣。
雲泱可不憐憫它,她沒有忘記走廊上被吃掉的那些人類,以及剛剛酒店裡黑暗時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泱泱,那個膽小鬼真的什麼都瞞不過你呢。”許君衍扯了扯胸前勒得有些緊了的抹胸長裙。
“沒錯,你剛開始一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時候,我就聞到了你身上香甜的血液了,所以,我才會想要把你帶到這裡,帶到這個,屬於我的王國。”
青年說著,嘴邊露出一個之前許君珩從不會出現的笑容,明明兩人用的是同一張臉,但此時顯出的氣質卻截然不同。
血液?
莫非是因為她身上有靈氣的緣故?那要她的血液有什麼用?
許君衍看出了雲泱的疑惑,上前一步,繼續說道。
“因為這片國土生病了。”他沒什麼起伏地說道,看向了窗外,黑暗之中,那裡有一座巨大詭異的雕像。
而以這座雕像延展開,這片土地上還矗立著許多這樣的雕像,有大有小,它像是被人們作為信仰的對象一般膜拜著。
“為了治好這種病,我需要很多鮮血,很多很多,犧牲一小部分人而讓更多的人獲得新生,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青年銳利的眼忽然鈍化了一分,出現了一種莫名的悲傷,這種情緒沒有出現在臉上,而是由他此時的一種無力而散發出來的。
雲泱皺了皺眉,可即便如此,這些死去的人……
“這些人,都是一些蛀蟲罷了,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卻依然不滿足,那我就只好讓他們為這片土地做出最後的一點貢獻了。”
許君衍說完,用腳尖踢了踢爬過來纏住他的小怪物。
它身上那些黏糊糊的汁液讓他很不喜歡,畢竟他不是許君珩,不是一個一味沉浸在被害妄想症中的膽小鬼。
“所以你就想要我的血,覺得我的血可以治好這種病?”
雲泱很快聯想到這之間的聯繫,問道。
“不止呢,泱泱,我可不忍心讓你一個人孤寂地為了這些人死去,放干身體裡面所有香甜的血液。”
他突然笑了起來,邪氣的很。
“所以我決定,和你一起死,然後我們永遠都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