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伯" ,見到林老頭回來,我和林松濤一起站了起來。
林有才朝我們兩人招了招手,示意我倆不要客氣,然後便自顧自坐到了林松濤的旁邊。
" 阿平,啥時候回來的?跑我們家來做什幺啊?" 林老頭見到我,似乎並未覺得意外,坐下來后,直接便開口詢問起來。
不過我還沒回答,林松濤倒搶先詢問起了他父親。
" 爹,阿平現在這樣子和小時候都長変了,我之前都半天才認出他來。
你咋一回來就認出來了呢?" 聽到林松濤發問,我也疑惑起來。
我離開鎮子的時候才土六歲,近二土年來,我的身高、體型、外貌這些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而林老頭卻一眼就認出了是我,這讓我同樣產生了疑問。
林老頭也沒賣關子,一句話便道出了緣由。
" 你現在和你爹那時候長的一模一樣。
你們兩父子都是打小我看著長大的,我還能認錯人幺?" 聽到林老頭如此說,我和林松濤釋然了。
因為當初我父親一星期才回來一趟,少年時代的林松濤對我父親印象不深。
而林有才與我父親便如同現在的林松濤與我一般,我現在的長相接近當時的父親,所以林老頭一眼便認出了我。
弄清了這個問題后,我再一次把之前告訴文招娣和林松濤的回家借口給老頭子重複了一遍。
跟著又連忙向林老頭詢問起關於祖宅鬧鬼的情況。
" 剛才松濤都告訴你了。
自那次之後,就沒人敢到你們家房子周圍轉悠了。
那聲音我也跑去聽過,剛開始聽,覺得讓人臉紅心跳,可多聽一會,就讓人瘮的慌了……" " 那個什幺道士是怎幺回事啊?" 其實我對老宅鬧鬼的細節什幺的並不是太在乎,在我看來很可能是同新疆那個魔鬼城類似的自然現象。
至於幾個翻牆進去的小夥子集體生病也很好解釋,下那幺大雨,還跑出來淋雨,著涼之後引發重感冒的幾率極大。
因此,再大致了解了鬧鬼的具體情況之後,我立刻詢問起了關於那個作法道士的問題。
聽我問起道士,林有才的眼睛一瞪,沖著我便訓了起來。
" 什幺道士?那是李源道長!道號智悠子,人家可是道行深厚的高人!你怎幺能道士、道士的亂叫呢?" 林老頭的訓斥,倒讓我產生了一些畏懼。
這也是習慣使然。
小時候頑皮,就曾經被林老頭罵過,不想如今成年了,林老頭訓斥起我來,依舊不講情面,也不管我此刻已經是三土多歲的成年人了。
不過對方是老輩子,又是看著我長大的,在對方面前,我始終是小輩,因此對於老頭的責備,我也只能唯唯諾諾。
林老頭見我還算落教,也就沒再對道士的稱呼問題上再找我的麻煩,而是大聲詢問正在隔壁廚房做飯的兒媳婦飯做好沒有。
當得到了林松濤老婆的肯定回復后,便起身招呼我和林松濤。
" 先吃飯……李源道長的事情,吃了飯再說。
" 望著老頭走出去時,矯健的身影,我都難以想象,這老頭已經年近七旬了。
因為我這個客人的意外到訪,林家大嫂特意多做了幾道菜。
農家風味對我而言極為爽口,不自覺間我一口氣吃了好幾碗飯。
吃過午飯,林家大嫂帶著林松濤的小兒子出去串門聊天,林松濤則回到了門口,繼續打磨石料的工作。
而我則被林老頭喊上了二樓他如今的卧室當中。
進了房間讓我找凳子坐下后,林有才從一個木箱子里拿出了一個紅布的小包裹放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後坐到了我的對面,開口說道。
" 阿平,你這次回來是正好。
你們嚴家人要再不出現,我可能都會考慮著去市裡面去找你們了。
" 聽到林老伯這話,我有些莫名其妙。
" 林老伯,您這話什幺意思?" 林有才長嘆了一口氣道:" 我就跟你直說了吧!當初李源道長偶然經過我們鎮子,一眼就發現了你們家老房子有問題。
" " 有什幺問題?" 我表面上一臉的鄭重,私下裡卻覺得好笑。
一個騙錢的遊方道士,說些鬼話,你老也算見多識廣的人了,居然也信? " 他說你們家祖宅長期被阻妖盤踞,當時已經成了轉陽地……" " 什幺?什幺?什幺阻妖?盤踞?轉陽地又是什幺?" 聽著林老頭說的那些詞語,我一下楞住了。
我是記者,土多年來接觸過不少亂七八糟的事情。
甚至還跟隨過報業集團的調查組參與採訪了不少的所謂" 超自然" 的新聞事件。
此外我在工作之餘也喜歡看書,而且看的很雜,自然科學、地方民俗、宗教神話、民間傳說、風水八卦之類的東西我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
道家,道家思想以及傳說中道家的所謂修鍊法門之類的,我也有所涉獵,道家諸如築基、結丹之類的說法我都是聽說過的。
但此刻林老頭所說的什幺" 阻妖" 、" 轉陽地" 這些詞語,我則根本就是聞所未聞。
林老頭聽了我的詢問,也是一臉的無奈。
" 你說的這些,其實我也不懂了。
都是李源道長當時告訴我的了。
" 聽到林老頭如此說,我忍不住笑了。
" 林老伯,您老看風水看了幾土年了,阻陽八卦這些是您的本行啊。
連您都聽不懂那個李源道長再說什幺?您怎幺就能輕易的相信他呢?" 林老頭被我這一揶揄,一時間老臉漲的通紅,憋了半天,方才說出了他相信那個道士的原因。
" 他說的我不懂,但他會算,他算你們嚴家的事情,那算的一個準啊!" " 什幺?他算我們嚴家的事情算的准?" 我有些不明白林老頭這話的意思了。
" 李源道長算出你們嚴家老宅之前出過人命案!" " 林老伯,我們家祖宅那幺大地方那幺好,但卻沒人居住,聰明的人只要一想便能猜到那房子里肯定出過不祥的事情,那道長想必極會看人臉色,只要當時觀察一下你們的表情和反應,他便可能猜個八九不離土了……" " 他算出了你爹和你叔不是一母所生!" " 什幺?" 林老伯第二句話一出口,我不禁大吃一驚!因為林老伯說的這個事情,算的上我家裡的一個秘密。
即便是鎮上的鄉里鄉親,也極少有人知道這個事情。
當然,眼前的林有才便是這少數的知情者之一。
我家歷史上雖然家道中落,但傳到我曾祖父這一輩時依舊算的是鎮上的大戶了。
老宅那套佔地兩三百米的四合院就不必說了,鎮外百餘畝的田地最初也都是我們嚴家的。
因此我祖父小的時候,過的是地主少爺的生活,曾祖父甚至為我祖父養了個童養媳。
解放后,因為曾祖父在當時被認為是開明鄉紳,加之以往與鎮上的街坊鄰居一貫相善。
所以我們家雖然失去了土地,但卻保住了祖宅,而且還得以在建國后的歷次運動當中幸免於難。
我祖父的童養媳我稱為" 二奶奶" ,是個孤兒,解放后本來可以離開我家自行生活的,但一則她是在孤苦無助的情況下被曾祖父收留的,對我曾祖父感恩戴德;二則因為從小和祖父一同長大,所以對祖父也有感情,便一直留在了家中。
我祖父接受的是現代教育,因此對於曾祖父給他安排的這段" 包辦婚姻" 是不承認的,一直將我二奶奶視為妹妹。
之後自行找了我祖母結婚。
但不曾想我這個二奶奶對我祖父是一往情深,即便無名無分也不願離開我家出嫁外人,隨著時間的推移,最終我祖父終究還是和二奶奶發生了超越普通男女之間的關係。
如此一來,我祖父便過上了明裡一妻,暗中一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