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了,他,你爺爺,搞出我的那個。”溫涼沒法稱那人為父親,套用蘇曼的那個說法,射了泡精,搞出了他。
“他出院了?”蘇綿問。——房車上,溫涼打她PP后,阿彬叔過來說家裡都收拾好了時帶了一嘴:老爺子又住院了;關於他的一切,她都使勁記著。
——當然,她猜他和爺爺感情不好,憑這句【搞出我的那個】,憑他提過幾回唱平彈的奶奶,卻從沒提起爺爺。
他有點意外,她記著這些。
“為什麼非要你剪髮才肯幫我?”她歪側著腦袋看他,眉眼蹙起,蓄著不甘、輕倔……
怎麼跟她說呢?那可能、不只是兩種姿態的對弈?
“父親不滿意兒子形象?不能過後再說,倆完全沒相干的事幹嘛湊一起辦?是需要剪下頭髮搞個祭天儀式才能抓壞人?”
他背靠牆,俊眼微眯地思忖、看她,自己剛才那個點頭有點輕率了,經過這單意外,特別聽了歐陽子浩案例后,某些方面,她漸敏感、而尖銳,非貶義。
“何況,你叄十齣,事業有成!你們也不住一起!憑什麼?”她繼續詢問。
他:……
她低頭看一直嗡嗡震鳴的手機,小聲咕囔:“感覺,他像章鈺……”
她垂搭拉頭,等著他輕斥她放肆、忘恩負義、忤逆、不孝等等,半晌沒動靜,抬頭看他,他似不止沒生氣,眉眼、唇角彌漾著淡淡的溫柔,將沒有長發遮掩的臉,暈染得特別生動。
“溫涼……”
“嗯。”他淡淡的答。
她看他,溫柔而悲傷的,她其實很想,和他撒嬌、嗔鬧:以後沒能扯頭髮玩兒了;她突然發覺她剛才可能錯了……
一開始,她便裝傻嗔鬧就好了,長大好難,阿梅怎麼長,才長成那樣的人精誒,“溫涼……”她又低聲喊他。
趴倒,仰起頭,看他,將手使勁兒探出床沿,伸向他,她:“溫涼,我在……”
伶俐小孩兒長大了?——他想過回家后千百種情形,就是沒想到,她突然給他來上一句【我在】。
他看她,點頭,眉眼噙起笑,“嗯,你在。”
……
“奶奶呢?”他老叨念的奶奶,沒為他說句話嗎?
“綿綿,奶奶,從沒和他在一起過!奶奶獨自養大爸爸!他有老婆,有四個女兒!”他定定看她,像做非常必要強調、鄭重宣告!頓了頓才說:“奶奶不在了,我大學畢業那年。”
她緩緩眨著眼,腦袋微蟄疼地思索著,她說那人像章鈺,他沒斥責她,那麼性質至少是類同的?——以手中一點點或大或小權利,謀色?且還在婚內?
他們不止感情不好,他厭恨那人!
因今天要去找那人,昨晚,他喂她吃雙皮奶時,突然又說起奶奶,說奶奶給他取的名字含義由來、說他考試粗心奶奶會拆下琴弦抽他(51章),本來還想說更多吧?可她鬧笑場,笑個不停……
噢!
她手使勁往前探,像邀請似朝他搖晃,“溫涼,蹲下來,頭給我RUA RUA唄。”
“大龜頭給你RUA 。”他隨口應。
她瞪他。久沒搞來搞去的父女間,剎時尷尬起來,他強力挽尊,“喊爸爸!別老喊溫涼。”
“麻煩,長發得給你拽著玩兒,短髮也不安寧,”他扶她坐直,尬尬蹲床邊,梗著脖子,悶悶地:“RUA吧!”
微軟、微蟄的絨毛感,手感還挺好,依然乾淨極,漾著淡淡冷調薄荷味,她捏揪起兩小撮頭髮,他不耐煩皺眉,但沒說話。
她躺下,拍拍身邊,“溫涼,跟我聊聊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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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會來點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