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慌亂,秦枕再次向前,咄咄逼人地說道:“無人之地從來不是喜歡殺戮的瘋子,我們也不希望戰爭,我們的同胞,我們的親人,也在戰爭中犧牲了,就和您的兒子一樣。但是,我們卻不得不進行這次戰爭,因為,帕塔亞一直在打壓我們,一直在逼迫我們!
“你與其責備無人之地殺了你的兒子,為什麼不去問問你的政府,為什麼他們不願意放棄這個荒謬的人種等級政策?為什麼他們寧願開啟戰爭,也不願意放棄這個讓無數小孩再也見不到自己父母的政策?
“女士,你只知道你的兒子犧牲了。那麼,你知道你放棄的孩子,也曾經哭著叫媽媽嗎?”
秦枕的目光掃過周圍安靜圍觀的人群,她平靜地說道:“到底誰是對的,誰是錯的,我想你應該能夠分辨。我們和帕塔亞的普通人一樣,不願意看到犧牲和死亡。無人之地這次來到這裡,一直是為了和平而來,我們也希望,帕塔亞能夠理解我們的苦心。”
沒人敢與她對視,都低下了頭。秦枕鬆了一口氣,剛想退後時,忽然聽到那個女人渾身顫抖地說道:“不……不是這樣的……不是……”
秦枕的目光剛看到她,就見到她抬起了手對準了兩人,金屬的閃光出現在她的指尖。
秦枕瞳孔一縮,下意識向著秦河撲去——秦河不可以受傷,一旦他受傷,帕塔亞必定會發現他身體的異樣!能量彈速度太快,在秦枕剛剛撲到秦河身前時,那顆能量彈已經鑽入她的右肩膀處,鵝黃色的外套瞬間炸開了血色的花朵,鮮血噴涌而出,秦河的左手也在同時扶住了她的腰。
他的手指微微有些顫動,臉上青筋猛地凸起,整個人似被籠罩在狂暴的暴風雪之中。他的右手直接抽出了在他身邊的天曉的配槍,對準了那個女人。
秦枕被骨骼碎裂的劇痛弄得冷汗直流,她注意到了秦河的動作,立刻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臂,“冷靜點!”
秦河看了她一眼,臉上鐵青得可怕,是完全掩飾不住的怒氣,他的聲音也在發抖,“我會殺了她。你放心,枕枕。”
天曉這時已經完全無暇顧及自己的配槍,她第一次看到首領發這麼大的火,甚至想要當場殺人!她拿著醫療箱,手抖腳抖地靠近了秦枕,低聲說道:“首領,我們先帶夫人去治療——”
秦枕忍著劇痛和失血帶來的眩暈,完好的左臂摟住秦河的脖頸,努力說道:“我好痛,親愛的……”
秦河的手劇烈顫動,他像是終於放棄了,丟下了配槍,抱起了秦枕,轉頭對著菲爾丁說道:“把她關起來,天曉,上藥。”
菲爾丁一凜,立刻行禮立正。天曉連忙上去給秦枕打上了止痛針和醫用凝膠止血,秦河全程抱緊了她,不觸碰她的傷口,臉色越來越難看,秦枕右肩靠在他懷裡,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髮。秦河身體一緊,又放鬆下來,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心疼,“還疼嗎?”
懸浮車已經開了過來,秦枕瞥到了前排那位陌生人布滿了血絲的金眸,她在心中嘆了口氣,溫柔地對著秦河說道:“沒事的,只是肩膀,很快就會好的。”她當初腰部那麼大一塊肉還不是癒合得完全沒有痕迹。
菲爾丁坐在對面,在光腦上不斷打字,很久之後才對著秦河說道:“首領,帕塔亞方要求針對此事進行交涉。”
“我拒絕。”秦河抱著秦枕,聲音冷酷地說道,“告訴他們,所有交涉在我的夫人傷好之後我才會考慮。”
菲爾丁明顯愣了愣,他遲疑地說道:“首領這樣會不會……”他下意識想求助秦枕,卻發現秦河已經將她的頭按在了自己懷裡,明顯在防止他的求救。
秦枕乖乖地縮在秦河懷裡,彷彿自己什麼也沒聽到。
懸浮車一到達莊園,秦河就直接抱著秦枕進入了主棟的醫療室,裡面的醫療艙已經準備好,醫療艙不能穿著衣服進去,秦枕的肩膀受傷,她剛打算叫天曉,就聽到秦河低沉地命令道:“你們先出去。”
所有人動作麻利地清場,秦枕連阻止的時間都沒有,她覺得有些彆扭,但是一想到之前她裸身在秦河面前他都沒有任何動靜,她只能任由秦河幫她脫衣服。秦河的手指放在她衣襟上的時候,還有些顫抖,但是那樣的顫抖很快就被他控制住了,他平靜地將她身上的衣服全部脫去。
不知道是不是止痛藥的原因,他的指尖如同蜻蜓點水一般飛快離開,秦枕幾乎沒有感覺到他觸碰的溫度。他的手臂沉穩有力,將她再次抱起,放到了醫療艙之中。
醫療艙合上的時候,秦枕看了一眼他的表情,他的眼眸微微垂下,嘴唇平直,高挺的鼻樑在臉上投下一小塊陰影,彷彿……死水一般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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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或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