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了解我。”利維坦笑眯眯地說著，親了一下秦枕站起了身。他按下手指上的指環，投影屏出現在他的面前，靈活的手指在投影屏上飛快點觸。機械轉動的咔咔聲音在他背後響起，巨大的黑色金屬羽翼刷地在室內展開，卻完全沒有碰到任何東西。利維坦目光凝視著秦枕，低笑道：“寶貝，幫我個忙，打開陽台的門。”
秦枕看著他，沒有發出疑問，腳步輕快地走到陽台門口，將陽台門徹底打開。寒風呼嘯湧入，利維坦的手上和腳上都附上了一層金屬銀光，他忽然一把抓住了坐在另一邊一直安靜不發聲宛如一個裝飾品的秦河，掐住了他的脖頸用力向著陽台外摜去！
秦河紋絲不動，完全沒有掙扎，甚至還頗為悠閑地伸出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按住了自己胸口狂舞的銀鏈，似乎對這樣的忽然襲擊早有準備。
利維坦身後翅膀一拍，像一支利箭般追著秦河直接飛了出去。翅膀帶起的氣流將秦枕的長發吹起，她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看著利維坦追上了秦河，按著他的頭直接撞斷了幾棵粗壯的大樹。她撫平了自己的頭髮，表情平靜地關上了陽台的門，將雜音和寒冷徹底隔絕。
支離破碎的樹枝樹葉到處紛飛，巨大的鼓噪驚醒了叢林之中冬眠的動物。利維坦泛著金屬光澤的手指死死地扣住了秦河的脖子，力道之大讓秦河的脖子都出現了扭曲。強大的撞擊力將秦河整個人都被壓得嵌入了寬大的樹榦，但是他臉上沒有任何痛楚的痕迹。利維坦染著血色的雙眸之中充滿了肆意的瘋狂和殺戮，低笑著說道：“你什麼時候能死，秦河。”
秦河被掐住正常人最脆弱的位置，他沒有任何的慌亂，他的黑眸如同荒蕪死寂的深淵，明明沒有張口，但是依然發出了機械合成的平緩語調：“利維坦，不要做沒有意義的事。”
“沒有意義？”利維坦嗤笑了一聲，他沒有掐住秦河脖子的手裡忽然出現了一把小巧的能量槍，直接貼緊了秦河太陽穴的位置，毫不猶豫地直接扣下了扳機。
“砰。”槍響將本來就簌簌發抖的樹葉震落，秦河帶著黑色手套的手直接抓住了槍口，他的掌心出現了一個前後貫穿的洞口，電流在洞口裡閃爍而過，發出幾許噼啪的聲音。
能量槍在秦河的手裡脆弱得像是一個玩具，被他輕而易舉地捏彎了槍管，發出一聲破碎的哀嚎之後，成功報廢。他沒有表情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銀白色的金屬如同水流緩緩流淌，很快將那個洞口重新覆蓋，恢復了蒼白的膚色。
“記憶金屬？”利維坦隨意地將壞掉的能量槍丟下，“無人之地對你這個怪物真上心，還用機甲的核心原材料給你做外殼。”他故意用非生物的方式稱呼秦河，每個單詞里都充滿了顯而易見的惡意。
“你殺不了我。”秦河平靜地陳述著這個事實。
“我沒想殺你。”利維坦冷笑了一聲，“我只是想揍你。”
“我可以關閉痛覺感知。”秦河態度宛如讀家電的使用說明書。
利維坦身後的金屬羽翼噌地豎起，尖銳的頂端對準了秦河的頭部，他眯著眼：“我只是不想殺你，阻止我的不是你，是我可愛的小玫瑰。”
這個過分親昵甜蜜肉麻的稱呼成功地讓秦河掃了他一眼，他雙手撐在樹榦上，微微一用力，將自己從人形的樹洞中拔了出來，站在樹榦前，開始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沒有任何破碎的衣服——那也是特殊材料做的。
利維坦看著他，忽然低笑了一下：“你知道弗米特的那些蠢貨做了什麼嗎？他們在她的身上裝了一個生物電流感應炸彈。”
秦河原本平和沉穩的模樣在這句話結束時變得更加安靜了，但是那樣的安靜卻更像是吞噬了時間和空間的黑洞，深藏著能夠湮滅整個宇宙的可怕破壞力。似乎只要他輕輕一眨眼，一切都會毫無知覺地陷入死寂。
利維坦對他視若無睹：“你知道那些感應線深入神經會有多麼的痛苦，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抗住。但是，她沒有哭，甚至連一聲呻吟、一滴眼淚都沒有。她就那樣平靜地看著我，看著我親手挖下了她的一塊肉。”
利維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爆發的怒氣，再次伸手按住了秦河的頭，在“砰”的巨響之後，將他更深地砸入樹榦，他幽沉的語調如同地獄之中爬出的惡鬼：“秦河，你見到過她的眼淚嗎？”
陷入木頭碎屑的秦河沒有掙扎，他清晰的記憶數據控制不住地開始展現一幅幅曾經的畫面。她第一次穿上機械外骨骼時摔倒大哭，她被一起訓練的高級人種欺負回到宿舍邊罵邊哭，她生病時躺在床上小聲啜泣著叫媽媽，她看著戰場的遺迹崩潰地捂著臉，她打開了南極的墳冢眼淚無法停止……回憶的畫面戛然而止，他的眼眸沒有任何閃光。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再也看不到她的眼淚了？
利維坦放開了他，看著沉默地躺在樹榦碎屑里的秦河，眼眸中的血色和瘋狂盡數收斂，“秦河，我的所作所為都只為了一件事，讓她活下去。為此，我可以參與你們無聊透頂的愚蠢計劃，可以忍受她和別的男人上床，我一直在縱容她，只是想要在她的天平上多一點讓她活下去的籌碼。”
他展開了翅膀，黑色的羽翼將冬日最後一點光線遮擋，他的語氣平靜極了，像是一個彬彬有禮的紳士做著再日常不過的發言。但是，他的話語里卻蘊含著深不見底的黑暗和殘忍，“如果我的小玫瑰凋零，我不介意讓你和這個世界給她陪葬。你知道，我做得到。”
唰唰的翅膀揮動聲音在空中遠去，被捲起的枯葉終於得到了喘息的時間，輕輕地落入了帶著黑色手套的掌心。秦河站在原地，看著掌心的落葉，任由更多的枯葉覆蓋在他身上。他始終一動不動，宛如亘古不變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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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批發火葬場和修羅場。
這兩天我姨媽痛躺屍中……留言來不及一一回復，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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