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愧疚嗎？”秦河站在秦枕面前，看著她盯著窗外發了半天呆，他的目光幽沉，臉上多了幾分思慮。
秦枕收回了目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勾起了唇角，“我不需要你的勸慰，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她的手指在已經冷掉的茶杯上摩挲，沒有抬頭去看秦河。
秦河坐在了她對面，目光坦然地落在了她身上，“我只是想告訴你，這是必經的道路。”秦枕抬眼看著他，他的表情平靜極了，像是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他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甚至輕笑了一下，“我也是這樣過來的。”
“走上這條路，我就不會後悔。”秦枕平淡地說道，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我其實也很喜歡星盜的格言。只可惜，自由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相對的自由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就是一件難能可貴的珍寶，需要付出持之以恆的努力才能得到。”秦河輕輕敲了敲桌面，贊同了秦枕的觀點。
“對於漆隕，我現在倒是希望他更加努力去追求自己的自由。”秦枕的臉上帶上了幾分自嘲，“可以說得上鱷魚的眼淚吧。”
“你喜歡他嗎？”秦河看著她緩緩問道。
秦枕微微愣了愣，眼神複雜地看了秦河一眼，搖了搖頭，“我的父母告訴我，一段關係之中最重要的就是責任。只有真正了解了對於自己和對方的責任，才能將這段關係發展下去。而我，沒辦法對他們任何一個人負責。在這個前提上，討論喜歡或者不喜歡，沒有任何意義。”
“你在擔憂什麼？”秦河的手指動了動，看著她直接問出了口，“危險，還是不確定？”
秦枕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垂下了眼眸：“你既然已經知道，那麼何必再問？”她看了秦河一眼，在他開口之前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不用再試圖勸我，我既然做好了決定，那麼就不會再更改。”
“……你太固執了。”秦河輕嘆道。
“可以換個角度。”秦枕舉起茶杯，彎起唇角道：“我這是執著，選定目標之後就不再更改的執著。”
秦河似乎還想說什麼，他的表情卻忽然一滯，變成了一種冷沉的肅穆。在他身上，略有些拖沓的腳步聲傳來，棕紅色的頭髮和酒紅的襯衫像是在室內點燃了一束不容置疑的火炬，無比引人注目。慵懶的語調輕飄飄地響起，“寶貝，你在和這個機器人討論什麼，可以讓我也加入嗎？”
他的動作極快，幾乎是眨眼之間，就越過了秦河，直接坐到了秦枕身邊，伸手抓住了秦枕的手，唇邊帶上了淡淡的笑容：“寶貝，想我了嗎？”
秦枕的目光從兩人交握的手上移動到瞬間像是換了一個人，不再輕鬆溫和的秦河身上，疑惑地說道：“你不是應該下個周才到這裡嗎？”
“和秦河的會談當然是下個周，這個周是屬於你的。”利維坦毫不在意地說道，低頭在秦枕唇邊親了一下，動作非常自然坦率，似乎對面坐著的那個人就是個裝飾品。他的目光看到秦枕肩上的紅痕，赤紅的血色在深灰色的眼眸之中一閃而逝，他像是什麼也沒看到地說道：“寶貝，你有沒有瞞著我在做一些危險的事？”
秦枕不得不將他的頭推開，在秦河面前做這樣親密的舉動，讓她產生了一種如坐針氈的不適感，她聽清了利維坦的問句，想起在聯合星系時，他說過的話。在心中思慮了一會兒之後，斟酌著語氣說道：“利維坦，我並不是很想欺騙你。”
利維坦眼眸微微眯起，他的聲音依舊平和，“所以？”
秦枕直白地看著他說道：“聯合星系和無人之地的合作，能讓我得到需要的東西。”
“是嗎？”利維坦輕笑了一下，“讓我猜猜，你需要的是什麼。地球的所有權？”
秦枕看著他，緩緩地點了點頭，“所以，你需要跟我做一個交易嗎？”
利維坦卻將她直接抱起，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完全沒有任何要生氣的模樣，放肆地親吻著她的唇，將她吻得臉上帶上了魅色的紅暈才說道：“寶貝，你的利維坦會滿足你的一切需要。”
秦河沉默地看著旁若無人的兩人，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動。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秦枕，拿起放在桌上的黑色手套，起身悄無聲息地離去。
秦枕的下巴被利維坦捏住，不讓她轉頭，只能看著他。利維坦低低一笑，眼眸之中赤紅的血色微微閃動，“寶貝，我很妒忌，你讓別人上了你的床。”
秦枕眼中流露出清晰可見的愧疚，“抱歉，但是我不得不這麼做——”
“不不，不要對我說抱歉，寶貝。”利維坦低頭啄吻著她的唇，“我需要的從來就不是這些東西，我只要你。”
秦枕伸手摟住了他的脖頸，眼瞼垂落，遮住了所有眸光：“利維坦，你有沒有想過，你覺得的特殊，可能只是因為當初給我們做基因手術的科學家使用了同樣的基因素材，所有才會有特殊的吸引？只要你遠離我，或許，你就會發現這一切似乎並不是那麼重要。”
利維坦眼眸閃過一絲幽芒，他依舊微笑著說道：“那又如何呢？我只會感謝他，讓我們有了這樣的聯繫，讓我這樣瘋狂地迷戀著你。對我而言，這就足夠了。”
秦枕看著他，嘆了口氣，“利維坦，我什麼都無法對你許諾。”
“如果我告訴你，我不介意。你可能不會相信，我自己都不會相信。”利維坦抱著秦枕站起了身，向著卧室的方向走去，“不過，我是個非常有耐心的人。我等待了十多年才讓自己爬上了現在的位置，我也不介意繼續等待你。”
秦枕被他放在了床上，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轉，輕柔地問道：“那麼，你需要的是什麼呢？”
“是你的回答。”利維坦開始解自己的衣扣，露出了大片蜜色的肌膚，他俯身將手撐在了秦枕的身體兩側，目光專註地看著她，“或許，即使不能回答我，安撫我也可以。”他抓住了秦枕的手，讓她撫摸著自己的身體，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嘆，“寶貝，你不知道我有多麼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