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很快就安排好了。
余果甚至還和晏逐悠討價還價,兩人拉拉扯扯最終把手術時間定在了一個月後。
晏逐悠整個人從原本的緊繃狀態突然舒展開了一樣,就好像定好了刑期,每每一想到解脫那一日到來,心都要歡呼雀躍起來。
她甚至放下手中的工作,偷偷去看許青箏,像是還沒被兌現承諾就要忍不住到處炫耀自己的所得所獲。
克制了一遍又一遍,卻總是忍不住。
今天就是最後一次,真的,就是最後一次,還有一個星期我就……
姐姐比幾年前看起來意氣風發好多,似乎豐滿了一些,就好像任何傷害都無法在她身上留下傷痕。
我這個畜生也不行,我……
許青箏正和同事打招呼,看起來得體又動人,她走進更衣室換好了實驗室白大褂出來,到辦公間整理好一些要用的文件。
絲毫不察在某個拐彎角落處有個她最先找到的人正在偷摸摸地看她。
突然一份文件掉落,她俯身去撿,白色布料貼在她的臀線,勾勒出兩瓣渾圓,衣服下擺上移,光滑白凈的小腿像是剛剛被人發現一般,晏逐悠的視線迷戀地停留。
下半身也起了反應,在她寬寬的大衣下擺撐起一片天地,晏逐悠忍受著這生理反應,剋制著不去回憶許青箏溫軟濕潤的身體。
“唔嗯!”重重的拳頭砸到了那小東西頭上,晏逐悠痛得差點直不起身。
許青箏撿起那文件,若有所思地往某個方向看了看,放好文件,她向那個方向走去。
晏逐悠心中大驚,踉蹌著躲進一旁的雜物間。
許青箏走過拐角,並沒有發現什麼,總感覺被窺視著,是錯覺嗎?
她走近雜物間,敲了敲門,並沒有任何回應。
晏逐悠覺得自己呼吸快得都要死掉了,黑暗裡她聽得到門把手擰動的聲音 那麼近,那麼近,她那樣害怕又欣喜,還不到時候,她緊緊閉上雙眼,顫抖著祈禱,別開門,求你了。
“許老師,是不是有哪裡需要清理的呀,讓阿姨我來,我來我來……”
許青箏對著清潔阿姨滿是歉意地擺了擺手,“不不是,我就是好像看到誰了,可能我看錯了吧……”
“誰藏在這裡呀,不是拖把就是抹布的……”
最後許青箏也沒有打開那扇門,無奈地走了。
真的是錯覺嗎,沒準真的是……
她以為等她大張旗鼓一番,不說晏逐悠,余果肯定要露出破綻的,可余果的反追蹤實在做得好,跟接受過什麼系統訓練似的。
什麼特種兵出身嗎?
不過前不久見到余果,看著她滿是氣沖沖的樣子,許青箏覺得跟她對視可能下一刻就要被燒成灰了,連刺探她都變得小心翼翼。
手臂上還包著繃帶,她還很是友好客氣地問候了一句,結果換來的是一句“還不都怪你!”
真是不領情。
余果和晏逐悠發生了什麼不知道,至少讓她知道自己的方法算是起了那麼點效果。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反效果,自己這也算是賭了一把……
許青箏心神不寧地工作了一天,臉上憂愁密布,滿是心事地走向車庫。
她出來得很晚,同事都開著車回家了,車庫安靜極了,只剩她“噠噠”的腳步聲在空間回蕩,顯得四周安靜極了。
有個人正悄悄跟在她後面,借著車或柱子隱藏自己的身形,慢慢縮短和許青箏的距離。
許青箏渾然未覺,還在想著要不要和余果來談判。
那人看著許青箏毫不設警的樣子,乾脆大搖大擺地走出來跟在她身後,離她越來越近。
許青箏突然被人撞在車門上死死抵住,她被嚇了一跳,高聲叫了出來,然後馬上就被捂住了嘴。
粗糲的手掌很大,用力捏著她的臉,掙扎之餘,臉上被印出紅痕,她的身體狠狠被撞擊,眼淚混著口水一起落在車上。
許青箏有一瞬間希望那個人是晏逐悠。
“姐姐~”杜志刻意幼稚化的聲音在成熟男人的音色下顯得無比令人毛骨悚然,他已經長得很高,厚重身軀在許青箏的背後蹭來蹭去。
“你想不想弟弟我啊。”杜志的下巴在許青箏的脖頸出刮來刮去,極富攻擊性的雄性氣息一步步入侵,好似隨時都要將她瓜分殆盡。
“晃嗨唔唔唔……你晃開我!”
許青箏的掙扎反而進一步刺激了男人的凌虐心,他揚起手掌狠狠打了一下許青箏的屁股。
“嗯!”
杜志的舌頭舔去許青箏的眼淚,一股令人作嘔的煙味在她的臉龐上停留,他貪婪猥瑣的模樣在車身上映出,在彎曲處甚至會將他的額頭眼眶放大,更添幾分可怖。
許青箏看得那樣清晰,因為她的臉就貼在那映像旁,無需杜志的恐嚇,她的恐懼就已經將她吞噬了個徹底。
她的腦海里浮現晏逐悠的臉。
可這人也是個畜生來著,那樣對待她。
可她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恐懼,她可以氣勢洶洶地向晏逐悠討伐她的憤怒,可此時她卻動彈不得。
就在杜志的手把她的包臀短裙往上捲起,伸向她的下體的時候——
“啊——曹尼瑪,哪個不長眼的憨逼敢壞老子好事!”
晏逐悠目送許青箏走近車庫的身影,眼睛里滿是戀戀不捨,她駐足了一會兒,便打算離開了。
姐姐,祝我好運,祝我有好的運氣再遇見你。
此時車庫裡想起一聲驚慌失措地尖叫,然後馬上就沒了聲響。
這一聲像是突然鑽出的藤蔓纏住她的步伐,將她定在原地。
下一秒她轉身就向車庫跑去。
那聲響就像丟進去的石子迅速沉了底,車庫很大,雖然沒幾輛車了,但她跑過了好幾個區,許青箏好像消失了似的,被拖進了她看不見的黑暗角落。
等她終於看到了許青箏,一股怒火幾乎快將她的血液燃燒殆盡,全身的肌肉都死死繃緊,像惡狼一般撲上去,將杜志全力推開,拉著他的領子就摁在地上死命揍他。
杜志的指尖剛碰觸到那份柔軟,就被人推到了地上,數不清的拳頭落在他的身上。
男人的身體很厚實,疼痛並不能起長久的教訓作用,過了一會兒就反應過來,對這個壞了他好事的傢伙自然也是怒不可遏,嗷嗷叫了一會兒,就翻身把相對於他要瘦小很多的晏逐悠壓在了身下。
“嘿,他娘的還是個娘們,爺爺我今天運氣挺好,能操兩個!”杜志貪婪的目光在晏逐悠身上掃過。
晏逐悠冷笑一聲,“你興奮個什麼,就你那小蘿蔔丁,老子掏出來比你還大你信不信。”
杜志被這話刺到了,一巴掌扇了過去,晏逐悠的半邊臉迅速就腫了起來,“小爺草不死你!”
晏逐悠好不容易空出的拳頭也狠狠往杜志眼眶上揍,“惱羞成怒了吧!別不承認了!”
“有脾氣的賤妞,看老子操的你喊老子爸爸!”
杜志開始扒晏逐悠的褲子,晏逐悠此時一腳踹到杜志的肚子上,杜志往後仰了一下,馬上就一拳打在她肚子上。
那一瞬間晏逐悠覺得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一般,眼珠似乎也出現了血絲,疼的她好一陣子沒有反應。
跪坐在地的許青箏滿身狼狽,她哆哆嗦嗦給余果打了電話請她趕快帶警察過來。
掛斷電話便看見晏逐悠的嘴邊紅沫點點,好像快要不能動彈了,而杜志還在揍她,一拳一拳落下來,嘴裡好罵著,“臭婊子,把你打得不能動彈了再操,奸屍也刺激得很,看你還敢不敢打爺······”
又是一拳將要落下時,許青箏跌跌撞撞撲了上去,“不要——”
“唔!”許青箏被杜志一揮手臂打開,撞到一旁的滅火器上,杜志還沉浸在他的憤怒之中,許青箏拿了一個滅火器繞到他身後,狠狠一砸。
“啊——”男人晃了晃身子,笨重地倒下了。
許青箏把晏逐悠從杜志身下拖出來,顫抖著手打120,“晏逐悠,你······你再堅持一下······”
許青箏用自己的外套去捂晏逐悠的傷口,內心祈禱著血不要再流了,可她的眼淚也跟著不斷流失。
她看見晏逐悠嘴巴張張合合,像是要說什麼,她俯身湊近了去聽,“······不可以······現在你······我我現在······咳咳······還不可以見你······再等等我······現在不行······”
“別說話了你······你隨時可以見我······你不要······”
晏逐悠遍布傷痕的躺在地上,像是與從前那個總是滿身淤青的小孩重合,只不過現在的小柚子不僅僅淤青腫紫,更是有破開肉體的傷口,深深扎痛著許青箏的眼睛。
從前的傷痕悄聲隱蔽在衣物或皮膚之下,此刻卻殘忍劃開了,露出內里鮮艷的血腥殘酷。
許青箏止不住地哭,她張嘴想問什麼,可她根本說不出話來,地上那個人都快失去清醒的反應,像是即將蒙塵的過去。
她奮力揮手,也始終無法抹去這上面的陰霾。
是不是你,那時候,你是不是被······根本就不是家暴······是連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