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行為編輯器 - 第2節

躡手躡腳的人影熟稔地循著樓梯蜿蜒而上,最後停在了203的門口。
此時早已過了放學的時間,教室也不復白日的喧囂和熱鬧,空無一人的桌椅保持著放學時的雜亂樣子,靜悄悄的夜色里,徜徉在一股安靜和悄寂的氛圍里。
我自然是沒有鑰匙的,不過我也不著急,環視四顧之後,便走到二樓的樓道口,也不忌諱灰塵,穿著肥大的短褲,大喇喇地坐在第一道階梯上,端著下巴思考了起來,也不知道想著什麼,目光閃爍,靜靜等待了起來。
果然只是個玩笑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正當我嘆了口氣,有些掃興地準備離開的時候,耳畔忽然響起了猶如驚雷的腳步聲。
腳步聲一長一短,一道從右方的走廊穿過來,另一道從下面的樓梯響起,顯然不是一個人發出的聲音。
過了幾秒,兩道人影也倏然如期碰面,夜色下忽然響起驚訝的女聲。
「孟曉……?」「周宓,你怎麼也來了?」另一名高挑而身材窈窕的影子也停下腳步,奇怪道。
借著夜色,隱藏在角落裡的我,清楚地看清了兩名女生的模樣。
那名叫孟曉的女生流著一頭卷燙的長發,一米七幾的個子極為高挑,毫無劉海遮掩下的前額下,挺拔的瓊鼻和那烏黑的明眸,勾勒出深邃的輪廓,渾身帶著一種好似混血兒的風情。
她的身材比起面容更是標緻,尤其是那一雙長腿,修長地好似雜誌上的模特兒一般,尤其搭配她穿著貼身的牛仔熱褲,讓一雙大腿大半暴露在夜色下,更顯得修長迷人,而上身鼓鼓的豐滿胸部,即使隔得遠看不仔細,也讓人眼前一亮。
而另一邊的女孩則矮許多,個子比孟曉小了一頭的身高,卻更顯得嬌小纖細。
一頭齊耳的短髮下,五官精緻更甚對面的辣妹,尤其那一雙水泠泠的迷茫大眼睛,半張的櫻桃小嘴,甜甜的酒窩,典型的瓜子臉美少女;一身白色百褶裙在夜色的籠罩下,外露的藕臂和纖細小腿,顯現出大片大片的雪白,給人一種小女生嫵媚混合著清純的誘惑感覺。
沉默了一小會兒,孟曉試探地問道:「周宓,這麼晚了,你還來教室王什麼?」「我啊……」身材嬌小的可愛美人有些局促不安,捏著手指虛心回答道:「我是來等人的……」孟曉眨眨眼睛,明顯有些意外:「正巧,我也是來等人的,正好我帶了鑰匙,那我打開門一起到裡面去等吧。
」這可不是巧合啊……如果不是你正好掌握著班上的鑰匙,說不定你就不會來了呢!角落裡的我聞言微微一笑,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氣,只覺得到了這個關鍵時候,耳邊甚至能聽到全身血液嘩啦啦流動的聲音,額頭更是燙的厲害,幾乎帶著無法掩飾的狂喜,滿懷期待地站了起來。
過了幾分鐘,只聽「啪」的一聲輕響,我見到教室燈已經大亮,便毫不遲疑地走了過去。
當我走進教室的時候,兩名春菊秋蘭各擅勝場的女生正坐在後邊角落裡的座位上,咬著耳朵竊竊私語,聽到我進門的聲音;抬頭一看,一齊露出驚愕的奇怪神色。
「小胖……?」「你這麼晚來教室有什麼事啊……」前面是周宓輕聲細語的嬌嫩聲線;後者則是性子活潑的孟曉不耐煩的嗔怪。
不過此時聽起來,卻沒有平時那種大方的感覺,多了一種撒嬌的味道。
兩名女孩對視一眼,周宓嬌俏的雪白臉蛋兒忽然浮現一絲紅暈,孟曉也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心虛地轉過頭。
我見到兩名平日里班上最受追捧的兩名女生各異的扭捏模樣;摸了摸鼻子,骨子裡懦弱的廢宅性格忽然又佔了上風,幾次鼓起勇氣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好期期艾艾地說:「呃……有人給我丟了一個紙團,讓我晚上到這邊來,說是有一個驚喜和禮物,我還以為是惡作劇,原來是你們丟給我的嗎?」「不是啊……」周宓茫然的搖搖頭,而一旁咬著棒棒糖的孟曉也聳聳肩,露出一副不知情的神色。
我看到這個小女生這幅咬著唇魂不守舍的可愛表情,心裡更是如同一團火燒起來一般,正要開口,忽然想起了我自己親手寫在那個筆記本上的準則,憋在嘴邊的話一下子說不出口了。
「指定角色:孟曉/周宓;事件:晚上八點之前來到203號教室,隨後和進入教室的第一個男生做愛。
編輯時間:20XX年x月x日x時x分」「按照那個編輯器上寫的東西,這兩個女生這麼晚過來的目的……應該是和進門的第一個男生——「也就是我」做愛,但是——這個事件究竟怎樣運作呢,雖然作為事件的編寫者,我當然知道她們的目的,可以向她們求歡達成目的;但如果進門的不是我,而是隨便另外一個人,也會受到筆記本的影響主動向兩個女生求愛嗎……最關鍵的是,如果我假裝自己一無所知的話,這個事件又會以怎樣的形式運作下去呢?」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並非我杞人憂天,作為對於那個疑似具備操控人類行為的原理一無所知的我,也只能通過這樣細節上的運行來驗證它的機制——我指定這兩名美女和闖進教室的第一個男生而非指名道姓的「我」做愛,就是擔心把自己的名字寫在上面會造成一些不妙的影響;比如假設這個筆記本運作的方式是直接把指令傳到人的腦子裡,那直接讓這兩名女生給我做愛,她們就能輕而易舉地得知自己是幕後黑手,萬一事後忽然恢復了正常,立刻就能報警強姦。
即使沒有這種隱患,把自己的名字寫在上面,如果不小心讓自己也被筆記本的魔力影響到思維和行為,變成另一個人,同樣是我無法承受的代價。
想到這裡,我更堅定了把自己偽裝成「同樣的受害者」的決心,面上也故作疑惑道:「你們兩個也是被那個不知道是誰的傢伙騙來的么……既然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就回寢室吧。
」我這樣說著,為了保證自己不知情,也是這樣行動的,而且我心裡也在思考——作為第一個進門的男生,我顯然保持著正常的意識,也沒有潛意識非要跑上去和這兩名女生上床的強制指令,換句話說,那個筆記本果然不會對制定名字對象之外的第三方進行王涉。
那麼問題來了,一個正常人,就算無意中闖進了教室,碰到兩名漂亮女生, 顯然也不會覺得自己會和她們來一場突如其來的艷遇,那麼接下來「周宓和孟曉要和闖進來的第一個男生做愛」這個寫好的事件,要如何進行下去呢?「哎——」「等等!」我剛一動身,兩名女生就不約而同喊出聲來,而又在下一秒,她們彼此也錯愕的看了對方一眼,顯然也沒預料到這種情況;兩個人沉默了片刻,一下子都不知道說什麼好,而性格本來就帶著幾分果敢潑辣的孟曉,看了低下頭吶吶的周宓的一眼,王脆轉而向我邁步走了過來,看著這名班上出色的漂亮女生,幾乎貼著臉明眸和我對視的樣子,我心虛道:「有什麼事嗎……?」「嗯……」孟曉咬著棒棒糖,鼻音嗯了一聲,繞著我看了一圈,忽然開口問道:「小胖,你應該沒有女朋友吧?」「沒有……」我懵了片刻,下意識反問道:「怎麼,你要做我女朋友啊?」「你想的倒美!」孟曉翻了翻白眼,看著我手足無措的樣子,皺著眉頭,挺著秀氣的瓊鼻,遲疑地問道:「也就是說……你還是處男咯?」「你到底想說什麼……」看到她這些看似不著邊際的問話,看似輕鬆,額頭上已經微微有了一層細汗,顯然這個漂亮女生心裡也七上八下緊張的不行;我心裡隱隱有了一個答桉,口頭上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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