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奪 - 第3節

我錯了,老公,你不要生氣啊。
」聲音由悅耳動聽,變成了低沉急躁。
定下心神,我平靜道:「你要道歉。
」「對不起!」「沒有誠意喲。
」大概感覺到已經被原諒,電話那邊的聲音又活潑起來:「嗯,親愛的老公,我錯了,你最愛的和最愛你的老婆,土分真誠地向你道歉。
」還沒說話,已經呵呵的笑起來。
居然道歉還這麼不嚴肅,我一定要好好管教一下:「不行,這樣不算數。
嗯……你要答應滿足我一個願望。
」一時也沒有想到什麼懲罰她的辦法,只有弄一個小說、電視里常出來的老套路來逗她,以後可以視具體情況來要挾她。
「哼!你腦子裡的願望還不是都是那些不王凈的東西,反正都是你老婆了,隨便你怎麼了。
呵呵。
」好一招連消帶打,我只有鬆口:「胡說,我可不是色情狂。
這次就原諒你吧,反正你欠我一個願望。
」「好了,好了,不胡扯了。
老公乖,今天過得還好吧?」女人的情緒變得就像貓一樣快。
「還不是就那樣,你怎麼沒有上QQ呢?」「不知道這個酒店怎麼回事,QQ怎麼都登不上去,所以我用酒店的電話打給你,似乎這裡打長途比手機便宜喲。
」老婆倒是挺會節約的。
七上八下、東西南北地煲了近一個鐘頭的電話粥,終於在N次「好了,不說了。
」、「我愛你。
」、「拜拜」中結束。
甜言蜜語令我額頭滲出了興奮的汗水,輕依著身邊已然睡去的美麗身體,逐漸進入了夢想。
為什麼同時會有多個女人叫我老公呢?這——就說來話長了…… 卷一·東陽萌動第一章·畢業生上屆系際杯冠軍——政治系的強力前鋒如猛虎般帶球向我衝來,滿臉的兇悍。
望著那雙和我大腿差不多的小腿,我的心怦怦直跳,感覺場上場下所有人都看著我——最後一個後衛,後衛的責任就是要阻止對方的進攻,我的確責無旁貸。
但,我想說一句,我可是一名左後衛,本來該在這個位置——禁區中央的兩個中後衛都在剛才我方發角球時,上去頂頭槌去了,根本不回來,只知道張嘴大叫:「辰越,你要頂住啊。
」為啥單單是我拖在最後呢,我開始後悔了。
對方可是校隊主力前鋒,專業隊出來的特招生,人家開始玩足球時我還只會跳繩。
深藍色義大利球衣包裹著的蠻牛般的身軀已經離我只有兩、三米了,幾乎能聽到他粗壯的呼吸聲,耳中充斥著看台上拉拉隊的叫喊聲,我的腿有些發軟。
該死!那些女生又不懂足球,跑到這裡來瞎湊什麼熱鬧啊?這下我這人可要丟大了。
還沒來得及多想,蠻牛已到身前,到我面前忽的一個轉身,右腳腳跟將球拉了一個弧圈,哼!想直接過我!我連忙往他背上一靠,不讓他過去。
他似乎料到我會這樣做,球拉到一半又扣了回去,忽的整個人又轉了過來,又面對我了,我的神經暫時放鬆了一些。
因為他到了禁區的左路,對我來說防守起來會習慣一點。
藍影一動,他肩頭朝我的右邊移去,我馬上朝右邁上一步,不好,是假動作。
蠻牛右腳外腳背將球一趟,晃開了一個空當,接著高高掄起右腳——他要射門了。
我已顧不得這麼多,不顧一切的飛身鏟去。
蠻牛掄圓的右腿如拉弓射箭般畫出一個圓弧,這一刻我恍惚覺得即使羅伯特-卡洛斯的大力轟門也不外如是! 倒霉,好痛!瞎貓碰上只死耗子,胡亂伸出的腿居然鬼使神差地擋住了蠻牛的射門,球在我纖瘦的小腿上一彈,拚命地向上旋轉著朝我身後方飛去。
蠻牛似乎用了很大的力量完成這個射門動作,整個人居然跌倒了,不等他起來,我已追了出去。
蠻牛的力量果然了得,皮球高高彈起,看那旋轉去勢只怕是落在禁區中間位置,我拖著還有些發麻的右腳,玩命地衝刺,因為又一名身著義大利球衣的猛男,已經與我向著同一目標跑去。
急死人,居然我的隊友們依然無動於衷,無一人回防。
非常幸運,我先他一步趕到了,這小子急了,居然遠遠的一腳滑鏟過來,我將球一踩一挑,再一個跳步躲過鏟搶,輕鬆將他搞定。
球剛帶出禁區,搶功的來了——某中衛突然出現在五米外,一邊招著手,一邊嘰嘰呱呱地叫著:「這裡,這裡,快傳。
」沒門!剛才我獨守后場的時候,你閃哪兒去了?沒有多想,我將球徑直帶到了中場的左路,我方的隊員也都活躍起來,個個都手舞足蹈地要我給球。
倒霉! 打邊鋒的室長向我招手,哎!不好意思不傳了。
正想橫傳給他,政治系的右前衛和剛才被我過掉的前鋒已經一前一後的朝我包夾過來。
忙中出錯,一不小心,球被後面的傢伙捅掉,球慢慢滾到那個前衛面前,我前撲伸腿,想在那前衛觸到球之前,把球扣到兩人包夾的空檔處。
混蛋!後面那傢伙偷偷拉了一下我的球衣,減緩了我的速度,這個阻險的傢伙一拉之後便放手,裁判根本看不到。
身形一頓,左腳內側扣球變成了腳尖捅球,正想大聲叫罵,卻見皮球慢慢地從那個前衛的襠下穿了過去。
哈哈!算我運氣好,賺到了,乘對方沒回過神,大步向前再次控球,我猛地加速將兩人甩開了,只聽兩人在後面互相埋怨:「日,你怎麼這麼就被過了?」「我有什麼辦法,他突然捅小門嘛!」哈哈!只有我知道其中玄機。
不知為何,我今天腳法忽然好了數倍,一記虛晃我又過了對方威猛的右後衛,哈哈!現在眼前一馬平川,我飛跑著帶球,漸漸地有了點曼聯邊鋒吉格斯的感覺。
下到底線,抬眼往見我方中鋒已經殺到禁區,輪起左腳我就要傳中。
這時耳邊傳來陣陣「叮叮」的聲音,真討厭,誰傳呼機響了? 不好,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了,好奇怪,這聲音好熟啊!啊!慘了! 是我的鬧鐘。
慢慢地睜開迷糊的雙眼,側頭一看,我那隻小豬鬧鐘在書板上拚命地扭動著,搖頭晃腦地發出「叮叮」的聲音。
已近早晨七點,平時每天六點半頭頂的兩盞白熾吊燈就會自動亮起,我總是第一個起床,然後直到我出發去食堂覓食,其它人才會有所動靜。
但今天不用早起了,因為我們畢業了,中午一點到系辦公室拿了三證就該滾蛋了。
因為夏日,寢室里已是一片光亮,我茫然地轉頭透著蚊帳看著其它的床鋪,從蚊帳的波動可以看出,其它床鋪上的哥們兒都被吵醒而本能地扭動著。
腦中一片空白,全然忘記要將鬧鐘按停,雙眼發直地望著蚊帳頂端沒有任何圖案的格子,總覺得該思考些什麼,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王,俞辰越,你小子瘋了?把鬧鐘關掉!」斜對面床上周朗嘴裡不清不楚地嚷道。
他這一嚷讓我清醒了許多,急忙伸手費力地將鬧鐘關掉。
一個轉身拉拉搭在身上的毛巾又閉上了眼,準備睡個回籠覺,一閉眼就現出剛才的殘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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