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徐大小姐從小到大還從來沒被登徒子調戲過呢!除了秦林秦大色狼,遇到這麼個不長眼的莽應里,尤其是他生著爆眼睛、翻嘴唇,偏偏還自我感覺好到爆棚! 什麼玩意兒徐辛夷不由分說,直接飛起一腳就朝莽應里臉上踹。
這位緬甸王子久歷戰陣,身手本是不錯的,卻沒想到徐辛夷暴起發難,急忙閃身躲避,這一腳的踹到了肩膀上,踢得他往後退了兩步。
哇呀呀莽應里一陣怪叫,呼喝眾位衛士:“快,快替本王子把這蠻婆拿下!” “咳咳,這個好像得問問本官吧?!”秦林皮笑肉不笑的走了出來。
莽應里睜著眼睛,茫然不解:“你是什麼官兒?為何要問你?” 秦林摸了摸鼻子:“因為你的衛士好像都不能動了呢!” 莽應里四下看看,卻見衛士們都泥雕木塑一般呆在當場,完全沒有按照他的命令將那紅衣“蠻婆”擒下。
“你們……你們怎麼回事?竟敢不聽我的命令,呃?”莽應里吃了一驚,仔細一看才發現每名衛士身後都有不認識的人緊緊貼著,明晃晃的綉春刀頂在腰眼上,哪裡還動得了? “老子和你們拼了!”莽應里凶性發作,怒吼著要拔腰刀出來廝拼。
秦林早有準備,腰間七星寶劍龍吟出鞘,直挺挺的指在莽應里咽喉,冷冷地道:“信不信我一劍給你穿個透明窟窿?” “你……你不敢”莽應里色厲內荏地叫著,眼神已有了一絲慌亂。
“宰了丫的!”徐辛夷余怒未消,真把這緬甸王子宰了,大不了棄官跑回南京魏國公府躲起來,除了造反謀逆之外,魏國公與國同休戚,誰敢來太歲頭上動土? 見徐辛夷不像說笑,莽應里給嚇得不輕,他有東吁王朝的王位等著繼承,偌大的江山等著要坐,怎肯輕易死在這裡?色膽一消,反生害怕,連忙搖手道:“這位將軍,你們漢人說婦人之見不可信,你可千萬別聽她的。
” “對不住,本官是有些懼內的……”秦林呵呵一笑,將劍鋒往前送了送,“聽老婆話,跟老婆走……” 莽應里只覺喉痛劇痛,頓時魂飛魄散,半晌之後才睜開眼睛,卻見喉頭只被劍鋒劃破了皮,並沒有真正刺進去。
可秦林那種輕描淡寫,談笑殺人的神情,真把他嚇得害怕了,當秦林令他站起身來的時候,莽應里沒敢做任何反抗。
秦林賊忒兮兮的朝著徐辛夷笑:“老婆你剛才那一腳沒有踹對位置哦,讓為夫來示範一下怎麼樣?” 徐辛夷撇撇嘴,秦林武功還不如她呢。
卻見秦林讓兩名錦衣校尉把莽應里死死摁住,然後他從容不迫的原地轉身三百六十度,一記掃腿毫無懸念的提到了完全沒有反抗能力的莽應里臉上。
只聽得一陣令人牙酸的牙齒摩擦聲,莽應里像截木樁子似的斜著飛了出去,空中有兩顆門牙在飛…… “髒了本官的靴子……”秦林嘖嘖惋惜著。
我倒烏蠻市上圍觀的番邦來客、京師官民全都把舌頭一吐:這錦衣官兒好生兇惡,人牙齒都掉了兩顆,他還在可惜靴子呢! 莽應里不是凶狂囂張嗎?遇到秦林算他倒霉,秦長官比他還凶還狠。
“打得好!”思忘憂站在徐辛夷身邊,拍著小手替秦林叫好,雖沒有殺了莽應里,她也大大的出了口氣。
正在此時,遠處有官員帶著兵丁跑過來,大聲嚷嚷道:“什麼人在烏蠻市攪擾逞凶?” “這錦衣官兒怕是要糟糕吧?!”烏蠻市的番人和漢民都思忖著,眾所周知,朝廷是很重視朝貢的,這次的緬甸貢使又是進貢祥瑞白象,深得朝廷嘉許呀!第三卷 【京華煙雲】 第四四二章 畏威懷德 來者是禮部主客司主事提督會同館韓薦和兵部車駕司主事協理會同館陳克志,兩人帶著不少兵丁,身後還屁顛屁顛跟著位會同館大使。
這大使只是個八九品不入流的小官,主意都是兩位主事來拿,原來大明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並不像後世搞的平等外交,而是視藩屬一如臣子,接待藩屬和土司的會同館是算在兵部驛站體系裡面的,禮部管藩屬,兵部管土司。
韓薦、陳克志兩位久在會同館接待番邦貢使和土司,各自部里都不常去,更認不得秦林,見一群錦衣校尉和緬甸貢使打起來了,連忙扯著喉嚨叫:“那位將軍且住手,不要壞了朝廷撫治四夷的體統” 還撫治四夷呢?!秦林聽了這話就冷冷一笑,東吁王朝鯨吞雲南土司轄地尚且不說,京師首善之地,莽應里就敢如此囂張,這都被四夷欺到頭上啦。
不提還好,提起來秦林就生氣,又朝莽應里小腹狠狠踩了一腳,這才皮笑肉不笑的和兩位主事見禮。
主事雖然只有正六品,韓、陳兩位都是兩榜進士出身,在大明朝官僚體系中屬於腰桿硬綳的,只消時來運轉,外放就是知府或者提刑按察使,將來前程遠大得很,因此並不把秦林放在眼裡,見出言阻攔之後他還往莽應里身上踢兩腳,都氣紅了麵皮。
“你這錦衣官兒,怎地不知進退?”陳克志瞪了秦林一眼,怒道:“須知你們錦衣劉都督到兵部,從來都客氣得很,哪像你這麼囂張跋扈本官倒想請教請教劉都督,你做下屬的竟如此張狂,到底仗著誰的勢?” 整個錦衣衛的大頭子就是劉守有,可偏偏壓不住秦林,陳克志抬出劉都督來,秦長官只是哂然一笑,混沒當回事,徐辛夷更是自顧著和思忘憂說話,把陳克志的話當作耳邊風。
韓薦則搶上一步,雙手去扶莽應里,惶急地道:“大王子摔傷哪裡了?唉,真不知這些粗鄙無知的錦衣武夫怎麼鬧出這番事來,豈不有損我朝廷待四方來朝夷人的深仁厚義,寒了各國藩臣敬仰天朝之心?” 陳克志還是官威受到挑戰之後的正常反應,韓薦這番做作就太噁心了點,都說大明朝高高在上,以天朝心態對待四夷,可偏偏就出了這麼個寶貨,看他那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只恨不得把莽應里當爹供起來。
箇中原因嘛也很簡單,莽應里來華朝貢,除了獻上朝廷的白象,各色珍寶也帶了不少,想必負責接待的韓主事,也到手了幾樣。
莽應里本來被秦林整得半死不活,這會兒被韓薦一捧,又回過神來,啪的一下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惡狠狠地道:“本王子受父王所命,到京師來獻白象,沒想到你們中國官兒竟敢毆打本王子,實在太可惡回去之後定當稟報父王,從此不來朝貢,還要點起大軍,和你們戰場上見” 陳克志本來氣憤憤的,幫著莽應里訓斥秦林,可聽到這話就怔了怔,覺得很不對味兒,失了臣屬之道,略具豺狼之心。
在烏蠻市上交易的官員百姓也都不樂意了,莽應里這話說的,難道要和我們中國打仗?你算什麼玩意兒? 就算不了解前因後果,所以還覺著秦林打人太狠有點兒過分的,這會兒也低聲議論:“原本只說這位錦衣長官下手太狠,哼,現在看來這蠻夷記吃不記打,還沒打痛快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