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聞言大窘,沒好氣地瞪了秦林一眼,解釋道:“婆婆,我是他師姐,才不是什麼郎、郎才女貌呢!” “嗨,師姐師弟才好做親嘛,婆婆是過來人,還有什麼不曉得?”豆腐西施一幅‘我全都知道’的表情,從籃子里拿了些豆腐乾、霉千張硬塞到兩人手裡,又道:“不過,那姓黃的是個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壞種,你們可要小心點,剛才老身就看見他手下那幾個不學好的後生。
” 周圍幾個大姑娘小媳婦也認出了秦林,七嘴八舌地道:“啊,這就是那天涮了黃連祖的秦小哥?” “真俊吶,可惜我沒有女兒……他身邊的是李神醫的孫女吧?” “切,你就有女兒也沒戲!沒見他和青黛姑娘多般配?” 聽到這些,秦林只覺自信心爆棚,瞬間突破了絕對領域領悟了究極力量寫輪眼開啟查克拉爆滿小宇宙隨時爆發進入六道神識的境界。
可他不得不向這幾位忠誠粉絲告辭——因為鬧了個大紅臉的青黛姑娘,已經伸手狠狠掐他腰間軟肉了。
很疼,只怕回去得上點虎骨膏藥才能消腫。
“我們永遠支持你!”粉絲在身後振臂高呼。
秦林苦著臉不知是笑還是哭,青黛在耳邊呵氣如蘭:“她們那麼說,你很開心吧?” 秦林點點頭,在青黛下毒手之前,分開人群吱溜一下往前躥去。
似乎有人突然從側面擠了過來,秦林沒防備兩人便撞到了一塊兒,他只覺得像撞到了一堵肉牆,心下為之一驚。
“哎呀,你個小潑皮,敢吃老娘的豆腐!”一個尖利刺耳的聲音,簡直和錐子似的刺破人耳膜,惹得附近的百姓全都回過頭來看這邊。
如花?秦林嚇了一大跳,只見這位大嬸身高八尺胸圍八尺腰圍八尺臀圍還是八尺,整個人就像堵肉牆似的,一隻手挖著鼻孔另一隻手拿著塊骯髒不堪的布條,仔細看才能認出是塊繡花方巾,這幅形象和無數少男噩夢中的如花姑娘有九分神似。
秦林愕然。
“如花”把手中方巾向四面一招,尖聲尖氣地道:“這小潑皮敢吃老娘的豆腐,小的們,給他點顏色看看!” 七八個潑皮無賴不懷好意地圍了上來。
第一卷 【荊湖夏風】 第三一章 煞氣 蘄州江堤蜿蜒盤轉,閱江樓便坐落於與江堤相對的土山之上,位置高敞,視野良好,江堤上發生的一幕,在閱江樓上可以一覽無餘。
二樓面向長江的一處隔間里,黃連祖與金毛七對坐飲酒,遠遠瞧見那位“如花”已按計劃向秦林發難,這兩位是笑得鼻子眼睛都擠做了一堆。
金毛七站了起來,彎著腰替黃連祖斟酒,一幅笑容要多猥瑣有多猥瑣:“撞上孫二娘這條母老虎,這下姓秦的是黃泥巴落進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先大大的讓他出醜露乖,鬧得他身敗名裂,再讓弟兄們暗中斷送他小命,豈不比一下子打殺了更解氣?” 此時他已知道秦林並非什麼貴介公子,本來這只是件小事情,可金毛七金鎮撫大人不知怎麼回事像受了莫大侮辱似的,竟對秦林恨入骨髓。
黃連祖慢條斯理地端起酒杯:“殺人就不必了,你我終究是官身,被石韋那頭倔驢盯上也是個麻煩,何況本官還要準備一件干係極大的事情,成功之後這輩子的榮華富貴都有了……” 他小口啜飲著酒,不等金毛七發問,又漫不經心地道:“打斷手腳,趕出蘄州任他自生自滅,也就是了。
” 金毛七雖極想問那件大事,但看黃連祖口氣好像不願意說太詳細,他也就忍住不問,把注意力轉向秦林所在的江堤。
孫二娘是蘄州南城的女破落戶,因為生得和水滸里那位母夜叉有一比,恰好姓孫又行二,因此諢名母大蟲。
她在堤上這一鬧,頓時引來目光無數,有知道根底的說又是母大蟲藉機生事敲詐勒索,但也有黃連祖預先派來安插在人群中的潑皮混混,一口咬死說得確是秦林趁人多亂摸女人。
一位頭戴方巾的秀才疑疑惑惑地問道:“看這小哥眉清目秀的,不像那等骯髒潑殺才啊?” “你放屁,人家就好這調調呢?”秀才身邊的潑皮斜著眼睛瞧他:“我看你也和這人是同行,趁亂摸女人屁股的吧!” 秀才吃了一驚,知道這些人不講道理的,趕緊把頭縮了回去,嘴裡嘮嘮叨叨地說:“不可憑空污人清白……” 丟你老母!潑皮朝地下啐了口。
青黛被秦林護在身後,見眾潑皮混混對秦林喊打喊殺,又說他摸了女人屁股,又羞又氣之下連連自責,眼淚都滴了下來:“都怪青黛不好,要是不掐你,你就不會往前亂跑,惹出禍事來。
” 秦林在她耳邊低聲道:“和你無關,多半是姓黃的搗鬼。
” 青黛雖不通人情世故,心思卻是十分敏捷,立時明白了原委,生氣之下也就不怕了,站到秦林身前指著眾潑皮說:“秦師弟是老實人,絕不會趁亂胡來,你們可不要冤枉好人!” 陸遠志和眾位師兄弟也擠了過來,都附和道:“誤會,一定是誤會。
” 母大蟲不依不饒,“放屁,老娘屁股差點被這小白臉捏腫,誤會個屁!小的們,還愣著幹什麼?” 七八個潑皮往前逼來,望著青黛壞笑道:“這小丫頭倒也水靈,既然小白臉佔了我家大姐的便宜,就拿小丫頭賠補……” 醫館弟子們嚇得呆了,他們常年待在醫館學醫,幾時見過這種場合? 陸遠志想上前幫忙,可兩個身強力壯的潑皮一左一右把他逼住,一時間動彈不得。
秦林本擋在青黛身前,忽然向後退了兩步,反把青黛讓在前面。
哼,小白臉就是沒用!幾人只當秦林畏縮,不屑的朝地上啐了口,為首一人就笑著伸手往青黛下巴探來。
秦林冷笑一聲,雙足蹬地迅捷無倫的往前撲擊,那潑皮還沒把手縮回去捏成拳頭,就感覺手腕上一麻,半分力道也使不出,早已被秦林抓住手腕往下一拉一壓,那隻手臂就好像不再長在身上似的,整個身體也被扯得跌了個狗啃屎。
捕俘拳的“別臂下壓”一招奏功,秦林並不放鬆,趁著後面兩個潑皮驚愕之際,左拳往左面那人臉上虛晃嚇得他連忙躲閃,秦林卻迅速靠向右邊的潑皮,搶進他內圈,雙手一伸已將他夾背合抱。
難道要使跤法? 自宋至明,相撲摔跤之法在民間極其流行,有燕青騰挪小跤法、沾衣十八跌、霸王扛鼎法諸多流派,中間蒙元統治的幾十年又摻進了蒙古摔跤的流派,無論哪種摔法都有。
被抱住那潑皮只當秦林要摔他一跤,趕緊沉腰坐馬緊固下盤,再慢慢與秦林鬥力……量他十六七歲的少年郎,又不怎麼魁梧雄壯,能有多大力氣硬拼? 孰料秦林抱著他肩背的雙手向內一掀,借著潑皮沉腰坐馬之力又把他壓得低了三分,繼而抬起右膝往他雙腿之間狠狠一頂! “咿……呀……嚯……哦……”潑皮驚天動地的大叫著,倒在地上翻滾不休,叫聲初時尚且粗聲大氣,然後就非常詭異的變得高亢尖利,有些兒像荊王府承奉司那些公公們的調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