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線索,只要一個反證就夠了!”秦林抓著頭皮。
陸遠志也鬱悶得很,就像秦林說的,比方說屍首上多個紅痣啊,或者沒有生育史什麼的,只要有任意一條和賀桂姐的情況對不上,就可以排除碎屍來自賀桂姐的可能性。
偏偏只有區區三塊,體現的皮膚微黑、身材偏瘦、有生育史等特徵,又和賀桂姐相符合,這就叫人抓瞎了。
秦林思忖著回到林櫻號上,金櫻姬和白霜華都在,見秦林鬱鬱寡歡,就知道他辦案不是很順利。
“哼,辦我聖教的案子,你倒是勢如破竹,輪到西洋人就抓瞎!”白霜華撇撇嘴,說是要招攬秦林為白蓮教奉聖左使,但過去的恩恩怨怨,又哪裡能毫無芥蒂呢? 金櫻姬笑嘻嘻地迎上去:“怎麼,小冤家不順心哪?來來來,奴奴喂你塊糖藕。
” 她纖纖玉指拈著塊糖藕,輕輕塞進秦林嘴裡,神情動作像極了一位溫柔的小妻子,哪裡像個縱橫四海的五峰船主? 龜板武夫和眾位水手都轉過臉去,咱們船主演技真是太好了,誰要像那伙西洋笨蛋一樣,真以為她溫柔又善良,那就請參觀她把敵人和叛徒丟進海里喂鯊魚的一幕吧! 秦林腦子裡想著事兒,香噴噴的糖藕含在嘴裡,也味同嚼蠟,當天無論金櫻姬怎麼逗他開心,都始終鬱鬱寡歡,最後連白霜華都看不下去了,故意和金櫻姬說笑話,要引秦林發笑。
其實秦林也沒有多鬱悶,就是他這人心頭存著案子,就一門心思用在上頭,看起來活像個木頭人了。
一直等到入夜,尋找目擊者和尋找另外的屍塊,兩方面都沒有什麼進展。
秦林站在舷側,彎月懸於中天,夜空繁星點點,月港海面上不知多少海船點起了燈火,點點燈光鋪滿了海面,與夜空的繁星交相輝映,海浪溫柔的推著林櫻號,腳下微微晃動,如果不是心頭存著事情,倒是極為浪漫的一幕。
金櫻姬輕輕秦林肩頭:“小冤家,該睡了,今晚……” 啊哈,不遠處白霜華打了個呵欠,紅著臉兒躲回自己艙中,她內功精湛,聽力非比尋常,金櫻姬的聲音雖小,也被她聽得清清楚楚。
嘻嘻!金櫻姬朝著白霜華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媚媚的眼睛彎得和天空的鉤月相似,明顯是五峰船主又在使壞,調戲白蓮教主了。
秦林終於收回目光,點了點頭:“好吧。
” 金櫻姬笑嘻嘻地挽起他的胳膊,親親熱熱地走回船艙,心說今晚哪怕委屈自己,也要叫秦林這小冤家好生休息休息。
官艙門窗關閉,紅燭高照,金櫻姬扭動著水蛇腰款款輕搖,隨著海浪的節拍翩翩起舞,舞姿妙曼中帶著魅惑,瓜子臉上淡淡的笑容,也是那麼的引人入迷。
罩衫脫下了,羅裙被扔在了地上,翩翩起舞的人兒只穿了肚兜褻褲和薄薄的輕紗,舞姿越發如夢似幻,柔媚的眼波濃得化不開…… 秦林心中不無感動,他當然知道金櫻姬的舞姿只為自己綻放。
終於,最後一縷紗衣也被扔在了地上,美艷絕倫的人兒不著片縷輕歌曼舞,是十八天魔,是飛天神女? 嘶……秦林突然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都呆在了當場。
金櫻姬瓜子臉紅得幾乎要滴下水來,她是威震四海的五峰船主,和秦林有過肌膚之親,也經常媚態橫生,可從來沒有做過這樣大膽的舉動呀!獃子啊獃子,你還在那裡發獃做什麼? “我懂了。
”秦林忽然哈哈一笑,滿心的鬱悶頓時煙消雲散,端坐床沿上,朝金櫻姬招了招手:“來!” “小冤家,到這時還……”金櫻姬咬了咬唇瓣,水蛇腰輕輕一折,不著片縷的嬌軀便撲進了秦林的懷抱,火熱的唇瓣吻在了他的臉上。
秦林放開心懷,與金櫻姬柔情蜜意,當夜兩人盡情歡愉,竟是比平常越發纏綿。
因為秦林已經明白了,這起案子應該從何入手,才能將賀桂姐這對野鴛鴦的謊言徹底拆穿!第六卷 【龍潛於淵】 第八一一章 尾行之影 第二天清晨,月港碼頭漸漸從沉睡中醒來,卸貨裝貨的力夫號子,划著小船叫賣的吆喝聲,解纜起航的口哨聲,讓整個海面從沉寂變得喧囂。
秦林睜開眼睛,枕邊金櫻姬兀自沉睡未醒,瓜子臉猶帶紅暈,長長的睫毛隨著呼吸輕輕顫抖,微翹的唇瓣嘟起來,慵懶得像條可愛的小貓,露在被子外面的香肩,又是那麼的光潔誘人。
“小妖精。
”秦林情不自禁的笑了,在她的唇瓣上輕輕吻了一下,悄悄鑽出被窩。
秦林匆忙洗漱,胡亂扒拉幾口早飯,就叫來了陸遠志和牛大力。
“秦哥,俞咨皋那邊,還是沒什麼消息啊!剛才派人來說,還沒有找到在那天夜裡之後看見過賀桂姐的人。
”陸遠志撓了撓頭,滿臉上寫著糾結。
牛大力也道:“沈有容也儘力了,昨晚他們在外海打著燈球火把找了一整夜,您看,天剛亮不久,又到碼頭這邊來找了。
” 可不是嘛,許多水兵划著蜈蚣船、哨船,在港口停泊的大海船之間穿梭往來,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海面,如果真有碎屍漂在海面上,早就被他們找到了。
秦林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著急:“聽我說,其實昨晚我就有個思路了,仔細想了想,應該有六七成把握,要著落你們帶人去辦。
” 啊?陸遠志、牛大力互相看了看,同時挺起了胸脯,一副為秦長官效力,上刀山下火海義無反顧的表情。
“呃,這個嘛,其實是件美差哦……”秦林壞壞的笑起來。
哎呀不好!陸胖子和老牛都心頭一哆嗦,每次秦長官笑得這麼燦爛迷人,就鐵定沒好事兒,多半是叫弟兄們遭瘟、頂缸、充大頭。
沒奈何,做秦長官的弟兄,就是要被照顧生意的,陸胖子、老牛兩個苦著臉:“秦長官,有啥你就說吧,什麼美差不指望,看在這麼多年的情分,別讓做兄弟的倒霉就行啦。
” “附耳過來。
”秦林招了招手,對他們如此這般的說了一番話。
陸遠志突然就變得忸怩起來,胖臉紅紅的:“秦哥啊,做這件事沒什麼,您可千萬別告訴小紅呀!” 小紅就是胖子的相好,徐家的一大票女兵中的一個。
秦林壓低了聲音:“其實,你們也別到處亂說,尤其要瞞住金船主……” “我們懂,我們懂。
”陸遠志和牛大力把腦袋點得像小雞啄米,其實他們什麼也沒懂,半晌之後才納悶:這事兒是我們倆充大頭,秦哥又不親自上陣,幹嘛瞞著金長官? 秦林帶著陸遠志、牛大力和親兵弟兄們離船登岸,很快就消失在了海澄縣城的人流之中,卻不知道身後有四道目光遠遠投來。
“哈,這冤家鬼鬼祟祟的,鐵定沒安好心哪!”金櫻姬水蛇腰輕擺,伸手捂住小嘴,打了個長長的呵欠,睡意未曾全部消散,更增三分媚態。
白霜華也眺望著秦林消失的方向,沉吟道:“以前他都會等著一塊用早餐,今天卻跑得特別早,看起來像有什麼瞞著咱們,而且陸遠志剛才下船時,笑容特別猥瑣,似乎要去做什麼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