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似瑾醒了,墨鴉般睫毛微微扇動,舒緩悅耳的嗯了聲,很自然地揉了揉她毛絨絨的腦袋。
“累了吧,再睡一會,嗯?”
許萱草整個人懵得很,聽到這席話,回憶起她昨日如何在他身上折騰的場景。
頭皮一陣發麻,她猛地用力推開白似瑾,卡在體內的異物“啵”的一聲,像塞子從罐子里拔了出去。
穴里的白濁浸泡一夜,蜂擁湧出體外,濕了她大腿根部。
羞恥感席捲而來,她渾身燙得發熱,要蒸發了一般。
瘋了!瘋了!
昨日白似瑾提醒過自己,可她偏覺得自己是無欲之人,極為狂妄的喝了罈子的酒,雖然只是一口,卻讓她跟妖魔附身一樣,做出極度羞恥之事。
還強迫了一個清白的大夫跟她交合……
許萱草畢竟是修道之人,比尋常女子經歷的事情更多,更理性些。
好一會,她強作鎮定地立起身,一件件拾起衣服穿好,始終背對著白似瑾。
身後,傳來他關切之聲:“身子可還疼?”
許萱草僵著身子,沒吭聲。
他徐徐說道:“是我不對,昨夜弄疼了你。”
聞言,她越發的愧疚,明明是她強迫在先,反而弄得他對不起她似的。
昨夜他真的很溫柔。
她利落地整理好衣裳,打開房門,不敢再回頭看他一眼,干啞地開口:“對不起,我得走了。”
說罷,眨眼一瞬,御劍飛行而去。
白似瑾遙遙凝望窗外,一道劍光劃過天際,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發出一聲嘆息,復又勾了勾嘴角,無言地笑起來。
*
臨安城內,已是日薄西山,紫紅霞光漫上房梁。
許萱草坐在一座茶館二樓,抿著茶水,漫不經心聽說書先生侃侃而談。
被揉搓一夜,她雙腿仍是酸軟,勉強御劍而行,委實飛不了多遠。
身子還黏著那人的氣息,味道極好聞,就跟他相處的感覺一般溫馨。
自己突然離開,他……會怪她嗎?
階梯口傳來驚喜的高呼,高大身影倏地一下快步走來:“許姑娘,你在這啊。”
許萱草皺眉回頭,看清是一名深棕色襕袍的男人,頗為文雅俊美,氣質像在竹林里筆飛墨舞的賢士。
她問道:“你是?”
“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林玄樞。”男子露出一絲失望的表情,轉而豁然開朗,“哦對了,你那日眼睛看不見,不知道我是誰也很正常。”
他又笑了笑:“幸好你眼睛好了。”
許萱草興緻缺缺:“原來是林大人。”
林玄樞打量她的樣子:“你近日是在白似瑾那裡住下的?”
許萱草聽到那名字,心口一堵,慢吞吞地點了點頭:“我不在那住了。”
林玄樞聞言一笑:“那就好,畢竟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對一個未婚姑娘名譽有損,萬一誰誰誰趁你不便,對你圖謀不軌怎麼辦,姑娘家哪裡招架得住一個大男人啊。”
圖謀不軌,招架一個大男人……
許萱草越是聽,臉色越是不霽,碰的一聲將手裡茶杯捏碎。
林玄樞正說著擔心姑娘太柔弱,看見茶杯碎裂的那一幕,頓時驚得不吱聲了。
許萱草連忙將茶杯碎片收拾乾淨,清了清嗓子:“案子查得怎麼樣?”
“案子?”林玄樞一副才反應過來的樣子,“哦哦哦,你說滅門案子啊。嗯……找到一些線索吧。”
許萱草道:“到底查沒查到?”
林玄樞尷尬地擦汗:“沒……”
許萱草眉頭皺得更深:“離上一次滅門,已經過了八天。若是那邪祟再動手,很可能是兩日之後。”
林玄樞抬眉笑,一貫地爽朗:“還有兩日,相信定有機會。”
許萱草道:“時日不多,不如我倆合作,說不定會有突破。”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要以保證你安全為重。”林玄樞托腮想了想,“你這幾日住在我那處吧,方便探討案件。”
許萱草問道:“你可有娶妻?”
林玄樞被突然一問,露出一絲靦腆的笑容:“尚未婚配。”
許萱草眯眼看他正直的樣子,想起他方才還說單身男女同居一處很不妥,結果還邀請她跟他住一塊。
呵呵,真是雙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