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吃肉之旅(前傳完結+番外全) - ·科幻.嫖叛軍首領 十七 (1/2)

“小萱,小萱……”他聽到一個男人低聲說,“你會不會……忘記我。”
“你是我最愛的人啊……”女子微微笑著,好像在說一件天經地義的事,“即便記憶消失,即便墮入輪迴,即便我變成了無數種不同的面目,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
“但是你騙了我,”男人低啞地笑了起來,他在那笑聲里聽到了悲哀的無力,“你說過的……可是你騙了我。”
他是誰?
夏懷謹茫然地想著,女子的聲音是如此熟悉,是那個他不顧一切想要去救的女人。小萱……小萱在和誰說話?她口中最愛的人,又是誰?
夏懷謹沒來由地想到了自己第一次遇見葉萱時的情景,天上下著小雨,他看到男性統一黨的人圍住一個女人。原本這種事他不會去管的,他看不慣激進派拿平民當做發泄手段的行為,但礙於雙方的合作關係,大哥幾次三番警告他不要節外生枝。他只能嫌惡地瞪了嚴老三一眼,正準備離開,卻在瞥見那個女人的身影時怔住了。
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即便夏懷謹後來和葉萱成了戀人,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也沒有把那種感覺告訴葉萱。很熟悉,很親切……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驅使著他,大聲叫囂著,卻救她,去保護她,絕不能讓她死去——而夏懷謹甚至,都沒有看清那個女人的臉。
現在,這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只不過那個聲音一遍又一遍重複的,只有囈語似的三個字。“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是那個男人,夏懷謹忽然意識到,彷彿從靈魂深處發出的聲音縈繞在他的腦海里,“不能死,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小萱,還在等著你。”
等等,夏懷謹想,難道我……要死了嗎?
對,他恍惚地回憶著,小萱被男性統一黨綁架了,他帶著人去追擊,卻在與敵方交火的過程中遭到了不明艦隻的偷襲。他所在的戰列艦爆炸,最後關頭他坐著救生艙逃出來,卻在爆炸的巨大衝擊中失去了意識。
那小萱呢?夏懷謹立刻想到,她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她在等你,”那個聲音低柔地說,“不要死,她還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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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靳安看了看方源手裡裝幀精美的紙質折頁,“請柬?”
“結婚請柬。”方源苦笑著揚了揚手,打開請柬,正中央雋著端端正正的八個大字,新娘,葉萱,新郎,路平。
靳安的臉色在一瞬間冷了下來:“只是一年而已,葉如就已經等不了了嗎?”
“什麼叫一年而已,她能等一年,恐怕也是九弟妹……不,”方源嘆了口氣,“也是葉萱小姐努力抗爭了許久的結果吧。”
“畢竟是自己的女兒,罔顧她的意願,葉如難道就忍心?”
“那又能怎麼辦,”方源的笑容愈發苦澀,“老九一直全無影蹤,我們派人找了他這麼久,卻始終……”這個粗豪的男人忽然說不下去了,乘坐的艦艇遭遇大爆炸,即便夏懷謹能僥倖逃生,但已經過去一年了,他還是沒有回來,明眼人都能想到,恐怕他永遠也回不來了。
“我雖然對葉如的舉動不滿,但是,”方源闔上請柬,不想再看新郎後面那刺目的兩個字,“我們有什麼立場讓葉萱小姐一直等下去。”不僅沒有立場,在接到請柬后,他們還要笑著去送上祝福,“假若老九真的……我想,他會希望葉萱小姐忘了他,開始新生活的。”
“是啊,新生活……”靳安抬起頭,天空碧藍如洗,一年過去了,對星雲帝國那八千萬男性來說,新的生活也即將開始。
就在三個月前,以男性解放陣線為代表的反抗組織終於被政府承認了其合法性,雙方的交火早已在半年前停止,政府同意成立男性權利署,專門用於研究並提交各項保障男性權利的政策措施,由方源任署長。而廢除男性等級制度的法案也於五個月前進入投票程序,就在葉萱婚禮的那天,將被徹底廢除。
為了人口繁育,每個男性需要按月去各個城市的繁育中心提供精子,但除此之外,他們不再被劃分為三六九等,可以自由地生活,自由地與愛人結合。大量並未犯下重罪的政治犯被釋放,夏懷謹的名字從他十六歲起就被掛在通緝令上,如今也終於被取了下來。
翻閱著手中的報紙,看到“昔日污名終昭雪,夏懷謹如今又在何方”的新聞標題時,葉萱的手情不自禁地顫抖了起來。
就在她被軟禁的半年之後,她終於見到了方源。那時候她的母親早已贏得大選,成為了帝國的最高執政官。在葉如的引導下,政府與反抗組織的關係大為緩和,方源這個昔日的恐怖分子甚至能去最高執政官家中做客。
“是我主動要求的,”方源笑了笑,“雖然葉女士不太歡迎我,但我還是覺得應該來見見你。”
“老九失蹤了,我們一直在找他。”
“你被綁架之後,他馬不停蹄地趕去救你,但是……”
“我們知道你被葉女士救走了,那時候大選在即,葉女士和我們達成了協議,我們不公布你的消息,她上任之後,會將廢除男性等級制度的提案正式遞交。”
葉萱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耳邊是方源的聲音,但她覺得自己好像什麼都沒有聽清。
“都是過去的事了,”方源終於停了下來,他苦笑著,“畢竟同僚一場,九……葉萱小姐,請一定要好好生活下去,我能夠理解你母親的做法,老九那個傻小子,要錢沒錢,要地位沒地位,還是個通緝犯,他……”他似乎是哽咽住了,停頓了片刻,還是緩了過來,“他能夠和你在一起過,想必是很快活的,你……”
“我會等他的。”葉萱終於開口了,她輕柔地,又認真地說——就好像她曾經和夏懷謹許諾過的那樣,他們會克服所有的困難,只為了相守相依。
“我會等他的。”
但是現在,她食言了。
當母親第一次在她面前流淚的時候,葉萱終於沒有辦法再堅持下去。
“他已經死了!”葉如緊抓著女兒胳膊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你就算是等到地老天荒,他也不會回來的!”
他答應過我啊,無論是什麼困難,無論是什麼挫折,都不會退縮。葉萱恍惚想著,所以,他騙了我嗎?好像曾經也有一個人這麼笑著看著自己,“你說過的……可是你騙了我。”
誰騙了誰?又是誰負了誰?
葉萱想,自己真的是已經糊塗了吧。渾渾噩噩地活著,不知身在何方,不知自己是誰。她任由人為自己披上婚紗,拿起捧花,牽引著走進地球現存的最古老的教堂。無數雙眼睛都在看著她,就在男性等級制度被正式廢除的今天,最高執政官的女兒,推動男性權利運動的葉萱小姐,在帝國數以億計的影像屏同步直播中,舉辦婚禮。
神父的聲音低沉渾厚:“路平,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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