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仔細一想,被廢去皇后實權的張晴雪所剩下的就是一般妃嬪的權利---指使下人,可如今她所有的事情都由梅雪張羅,等於她只能指使梅雪一人,也就是她只能依靠梅雪伺候她了,至於梅雪做得好不好則是由龍潠風決定,這兩人可是死對頭,這樣的命令根本是龍潠風明著當梅雪得靠山,隨她愛怎麼整皇后都行……這幾日就見鳳儀宮只有梅雪伺候皇后,可是只有一人絕對無法應付官宦千金出身外加心情極度不好的皇后之無理要求,但她發現只要自己要被處罰的時候,不是龍潠風會以梅雪是否做好勞役內容應該由他認定而阻止皇后的行徑,不然就會有其它侍衛阻擋,到後來梅雪放大膽子騎到皇後頭上,這才發現自己不管怎樣做都不會有人處罰她,不過龍潠風放縱她欺負皇后並不代表她會原諒龍潠風的所作所為。
雖然只剩皇后稱號,身為宰相的爹親也被架空實權,自己可以忍受梅雪的冷嘲熱諷還有日常生活上的刁難,給她餿飯頂多不吃,沐浴時故意讓她燙到,不然就是給十一月冬天的冷水,傷寒卧病沒有御醫或其它人來探望這都可以忍耐,只要父親、兄長們東山再起,自己還是有機會的!況且皇上如果真的是愛慘聿鳳,之前他就不會那樣對他,現在只是過渡期,等時間久了,他會忘記聿鳳,再度回到以前無情無愛的個性,一切都會恢復的!梅雪!你不可能可以永遠騎在我的頭上!可恨的妳!竟然大搖大擺公開地走在鳳架前方!慶典時,你竟然都敢走在我的儀隊前面!哼!趁你還能囂張的時候再囂張一點!龍潠風根本不用花什麼心力在晴妃身上,首先讓梅雪去處理就好,她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整晴妃,這麼專職的工作哪有可能做不好哩!先折磨一個人的自尊,但又讓她以為未來有希望,慢慢的磨,讓她看著周遭親友凄涼的處境,時時刻刻擔憂自己的下場,到最後她才會發現自己是萬劫不復……而目前的龍潠風則是每天折磨當初處理聿鳳右手傷勢的御醫,命人在他眼前敲碎御醫的雙手,又給予最好的治療,在傷勢快要好的時候再度敲碎,樂此不疲,御醫的哀求聲音根本進不了他的耳朵。
同時左貶右貶地,給張氏一族隨便找的一堆理由,說什麼培養經歷,一個一個慢慢地外放,看他們帶著回京就能陞官的期盼離去,卻是一輩子回不來,張文翰看著自己的宗親一一被誆騙離京,卻無能為力、不敢吭聲,一想到這些人一輩子充滿期待,直到死亡的瞬間才領會到一切都是虛幻,龍潠風的心裡有莫名的痛快,但是龍潠雨已經開始後悔當初打破他當明君的假象……※ ※ ※ ※ ※ ※ ※ ※「大哥,你這樣隨自己心意紊亂政事!國家會倒的!」「你不是要我發揮真實的個性?我正在發揮啊!」「要你正式自己的內心又不要你當暴君!」簡直是故意扭曲我的意思!龍潠風相當嚴肅地看著他,半晌才說話,「……因為正式我的內心,所以我漸漸不在意別人的話,可是同時也失去當皇帝的目標……我不知道為什麼要當皇帝……所以只好做我現在想做的事情,什麼國家百姓我都沒興趣!」「你想做的是事情!?就是不斷整皇后、整張氏一族?還有無緣無故把陳昂降職?順便五六天敲碎御醫的手!?這跟當初說要把利欲熏心的宰相架空權力可不一樣!」「是啊!這些事情都是我想做的!如果不是晴妃刻意針對聿鳳,還有陳昂無故加入調查聿鳳欺君之罪,聿鳳的身分、性別都不會爆發!如果不是御醫跟晴妃掛勾,那麼聿鳳的手就不會殘廢!報復!是我現在想做的事情!」嘆氣!「……從頭到尾都只有別人的錯嗎?如果不是你的態度……別人有空隙傷害聿鳳嗎?你……你真的正式你的心了嗎?」哀戚之色蒙上龍潠風的臉……「你……讓我逃避都不行……如果早知道我會放下自己好面子的個性,說不定我當初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會放下……都是別人的錯嗎……我知道……是我……我才是傷害他的人,我……在新婚夜裡他說是他深愛的人……傷他最深……有空隙讓晴妃下手……縱容她……到後來她也狂妄起來,大臣也爬到我的頭頂上……其實我等於是跟所有的人聯合起來共謀傷害聿鳳……他們的罪由我來懲罰,我的罪……等他回來懲罰……」兩星期……半個月……沒有他的日子讓他痛苦了是嗎……不然怎麼會聽到他這種話……見到龍潠雨似乎還要說什麼,龍潠風立刻開口阻擋他再多說,因為不習慣放下當皇帝、兄長的架子,他是用著戲謔的口氣說話:「耶!別再多說話,我現在只剩下這件事情可以玩!再多說話要剝奪我的樂趣……我這個找不到理由當皇帝的人說不定會丟下皇位跑了!到時候……你可要小心了!」意思是說如果再多說話阻礙他的報復行動,龍潠雨可必須付出放棄遊戲人間的生活……聰明的人當然馬上閉嘴,反正國家也不會那麼快倒……※ ※ ※ ※ ※ ※ ※ ※痛!像火在燒,一路從肚子往上狂竄!聿鳳兩人雖然行進緩慢,但至少剩下一半左右的路途就能進入以前的嬗國疆域,而隨著越靠近嬗國就越能看到戰爭的痕迹,村落稀少、農田荒涼,還有一些無法離去的老人枯坐在殘破的家園前。
聿鳳從車窗就能看到外界景物變化,因此知道將自己持續多天的下背疼痛告訴子寧的話,也只是徒增擔憂而已,並沒有實質的解決方法,那倒不如不講,只期望快點回到嬗國的二王爺府一帶,到那,有許多自己熟識的人,還有生過十個小孩的林嫂,她會給自己許多幫助的。
但是今天的疼痛部位竟然轉到肚子,而且忍耐已經瀕臨極限,聿鳳越來越不能剋制自己不要發出呻吟聲,痛苦的悶哼聲無意識地從嘴巴泄漏出來,在車外的子寧馬上警覺到,立刻停下馬車進入查看,就見聿鳳像只蝦子蜷縮著,還不斷用僅存的左手抱著肚子。
一見到子寧進來,聿鳳苦笑的說:「我本來不想讓妳知道的,但是肚子真的很痛,所以才發出聲音…..既然你知道了……我還有一個狀況……嗯……就是……就是……那個……」一聽到聿鳳肚子痛的情形加劇,子寧管不了他還在嗯嗯啊啊說不清楚話,劈頭就罵,責備聿鳳不把她當自己人,有什麼事情都不說,迅速罵完后立刻要出去找大夫之類來幫助聿鳳。
可聿鳳根本沒在聽,只想著要怎麼說出他的現況,想不到訓話沒三秒鐘就結束而且子寧馬上離去,聿鳳連忙尷尬地拉住她,怯懦地說:「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沒有感覺,平常都有感覺的……就是…..就是……嗯……我尿床了……」話一說完紅暈就浮現雙頰……丟死人了!這麼大了還尿床!怎麼可能!又不是小娃娃還尿床哩!子寧一掀開聿鳳下半身的被子,汪洋一片濕答答,到底喝了少水啊,可以下半身全濕,而且還沒有異味,嗯……好像有一點紅紅的血絲……沒有異味……像尿尿……啊!凌老頭教過的!是羊水!羊水破了!?不會吧……才八個月就要生……這種窮鄉僻壤去哪裡找產婆……子寧不斷安撫自己不可以慌張,避免聿鳳跟著緊張,況且說不定是自己瞎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