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里種著的花苗,早死掉了,枯成了一把黃草。
柳柿柳杏忙著收拾東西跑路,丑娃還悠閑蹲在院里看那些死掉的花草。
“丑娃,快進來,外面太陽大,本來你就長得不怎麼樣,晒成黢黑一塊,長大嫁不了男人,你就砸在我和你大姨母手裡了。”
丑娃的手撥了撥枯苗,說道:“二姨母,你長大了,不也沒嫁男人,你都沒嫁,我為何要嫁?”
“長得丑,拳頭硬就可以了。”丑娃舉起自己的肉肉小拳頭,說道,“我一個能打十個,打到對方誇我美。”
柳杏張了張嘴,看向柳柿。
柳柿正忙著收拾東西,無法分身,對柳杏說道:“她一個三歲小孩,你和她說嫁人這麼遠的事,她能理解到個屁,別站著了,快來收拾東西。”
兩人大人,又在屋內忙來忙去了。
丑娃蹲在院子里,忽然察覺頭頂上空不曬了,沒那麼熱了,抬頭一瞧,天色暗了下來,大片大片的烏雲正在天空彙集。
這是丑娃第一次看見如此多的烏雲。
風沙鎮少雨,即使下雨,烏雲也是很薄的,下兩滴就完事,而現在這烏雲,又多又厚。
丑娃站起來,萌生了一個念頭,她想把烏雲抓下來。
她就那麼做了,舉起手,對準從頭頂快速移動的一塊烏雲,隔空那麼一揪。
當真從天上抓下一塊烏雲。
天上的烏雲缺了一塊,她手裡多了一塊烏雲。
她瞪大眼。
盯著手裡的烏雲,丑娃突然感到莫名害怕。
柳杏從房門跨出半步,探出身,看這天一下子就黑了,全是烏雲,招呼起傻站在那裡的丑娃。
“呀!這是要下雨了,丑娃,你是不是傻?天上出太陽你不回,下雨也不回,是不是天上下刀子,你才回家?”
說完,拖過丑娃就要回家。
“二姨母,你看。”丑娃伸出手,讓柳杏去看手裡的烏雲。
柳杏嚇了一跳:“啥玩意兒?”
丑娃:“二姨母,是雲,我把雲抓下來了。”
忽而一道雷聲響起,如虎嘯,整片天空發出一聲刺耳巨響,地上都被震動了。
丑娃和柳杏被嚇的掛在了柳柿身上。
丑娃:“大姨母,我抓了雲,會不會被雲給抓到天上去?”
柳杏:“姐姐,這丫頭,咋會把雲抓下來,你究竟和哪個妖怪在一起,才生了她。”
柳柿手裡拿過蠟燭,將她們從自己身上扒下來,氣定神閑在一陣陣轟隆的雷聲中,點燃了蠟燭。
“沒什麼好怕的,抓個雲罷了,以後別抓就是了。”柳柿從丑娃手裡拍掉那些雲。
那些雲拍散后,就像灰塵那樣散開消失了。
柳柿揪過柳杏的耳朵,嘴湊去她耳邊,說道:“不許在丑娃面前強調是我生的她,記住了,我是她大姨母。”
沙漠里氣溫高,雨落下,彷佛下的都是開水。
沙子再與泥混合在一起,就成了水泥,琥珀玥愛惜自己的衣服,不願意被弄髒,勒令花非月變成龍身,成為他的坐騎,馱著他去找丑娃。
“河主,我也怕臟。”
“你是青色的,怕什麼臟,又不像我這個式樣是銀色的。”琥珀玥撐著油紙傘,站在花非月的龍脖子上,“駕——”
花非月:“河主,我是龍,不是馬。”
“駕——”
小青龍無奈嘆一口氣,馱著琥珀玥飛天直上,衝破了雲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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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阻礙了柳柿的跑路,她深知那條淫龍發現了自己,一定會找來。
柳柿坐在燈火下,握過好幾年沒見血的‘殺人要麼流一指血或是流一盆血不然就流一屋血天上地下無二大寶劍’。
她計劃先砍龍爪,再挖龍眼。
丑娃不知道又犯什麼皮了,柳杏在揍她,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
剛把丑娃揍哭,大門被風吹開。
一龍一人,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