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不足十平方的房間,空氣里滿是腐朽的霉味和隱隱的臭味,唯一的傢具就只有一張還算乾淨的雙人床,床的一側放著一箱礦泉水和幾大盒避孕套,另一側的牆角放著一個黑色的便桶,上面還帶著沒刷乾淨的污漬。
黑髮的女孩渾身赤裸的蜷縮在牆角,雖然只有十一二歲的模樣,卻已經是個美人胚子,一頭烏黑的長發,巴掌大的小臉,滑膩白皙的肌膚,纖長的睫毛下是強裝鎮定的大眼睛,猶如誤入了人間的精靈公主。
女孩脖子上帶著項圈,皮質的,卻還是透著一股冷意,上面用一根細鐵鏈拴在屋頂,鐵鏈的長度剛好是她能在屋裡活動的最大長度,這樣既方便來找樂子的客人不至於面對一個木偶,而這些孩子又無法跑出這間屋子。
她是今天才被帶到這裡的,三天的時間裡她被從一輛車轉到另一輛車,被一個又一個男人女人當做畜生一般的挑選。
她努力的將自己縮成一團,緊緊的握緊了胸前的木雕,那木雕是一隻展翅的蒼鷹,雖然只有她的手掌大小,卻雕刻的栩栩如生。
那是唯一屬於她的東西,當時那些人也打算把它搶走,可是她瘋了似的又踢又咬,最後對方妥協了,沒有將鷹搶走。
她用顫抖的嘴唇抵著手裡的木雕,眼圈通紅,卻倔強的不肯掉下一滴眼淚。
突然,一陣吵雜的腳步聲響起,隨後就是男人的慘叫和子彈從消音器里衝出打如身體的聲音。地上的女孩猛地睜大眼睛,黑色玻璃珠一般的眼睛里閃狂喜。
黑漆漆的鐵質大門被人猛地踹開,彈在牆上發出一聲巨大又沉悶的響聲,耀眼的手電筒光束刺的女孩一陣眩暈,卻清楚的知道自己就被人抱進了懷裡,男人寬大的外套兜頭將她罩住,熟悉的麝香味道隨之充滿了鼻腔,這讓她頓時就放棄了一切的掙扎和抵抗,乖順的如同一隻小貓一般。
她的一側耳朵貼著男人的胸口,對方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男人的聲音又低又沉,胸膛隨著吐字發音微微震動,那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
“別怕,我們回家!”
之後,男人抱著她走過一條很長很長的走廊,她小心翼翼的偷偷看去,只見走廊的兩邊,都是一樣的鐵門,每扇門上都有一個可以開合的小窗口用來送飯。
鐵門不停的被人強行打開,很多身穿軍服的人從裡面拉出一個又一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女孩。
女孩瞪著她烏溜溜的眼睛,挺著上身好奇的看著四周,寬大的男士西裝外套從肩膀上滑落,露出下面白膩的肌膚。
男人立刻蹲下身,將她放在腿上,把衣服拉好,將人裹實了,警告道:“再亂動,打你屁股!”
女孩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縮了縮身子,討好似的在男人的下巴上親了一口,雖然她覺得男人下巴上長出來的胡茬有點扎人,不過她忍住了沒有抱怨。
男人的動作微頓,似乎是嘆了一口氣,說道:“吃點苦頭也好,至少知道討好人了!”
女孩聽出男人語氣里的戲譃抬頭看向男人,燈光在男人的身後顯得他的臉有些暗沉,但是那俊朗的眉目依舊熠熠生輝,一雙狹長的眼睛像是天上最閃亮的星星。她小心翼翼的伸出胳膊抱住男人的脖子,輕柔而虔誠的在男人的薄唇邊吻了一下。
男人輕嗤一聲,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頂,再一次將她抱起。
女孩乖巧的將頭埋在他的胸口,隔著薄薄的襯衫男人滾燙的體溫烘的她臉頰微紅,雄性的味道在鼻腔里蔓延開來,那是男人特有的味道,帶著點薄荷味,初聞的時候有些清冷,可是那味道里總是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溫暖,像是秋日裡曬過的被子,透過微涼的被面,總是能感覺到低下炙熱陽光留下的痕迹。女孩的手早已經放開了那支一直死死攥著的小鷹,改為攥著男人的衣襟,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看著懷裡沉沉睡去的女孩,男人的表情終於放鬆了下來,緊繃了許多天的嘴角微微上揚。他低頭在女孩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放輕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