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嫻翎第二天一早很早就出去上班了,怕碰到於向西。
所幸一路上都沒碰到,她微微鬆了口氣。
張泉封一晚上沒回來,給她發了簡訊,說回公司加班了,她看跟沒看一樣,也沒回。
倒是崔曉打電話問她情況,她簡單說了想法,又覺得疲憊,只有進了公司,那亂糟糟的情緒才有所緩和。
“實在不行就分居。”
坐在電腦前,腦子裡只剩下崔曉的聲音。
“現在很多名存實亡的夫妻,為了集體利益不能離婚,但是可以分居,分居之後,你就不用看著他那張噁心的嘴臉了。”
她拿著手機看了眼張泉封的對話框,兩人的聊天還停留在昨晚,他發消息說回公司加班,再往前,是他說外出出差,讓她給他整理好行李。
再往前,出差,全是出差。
她像個保姆,每天能為他做的就是收拾行李,讓他回到家就可以拎著箱子出門。
她握著手機,幾番猶豫,到底沒打過去。
分居跟離婚有什麼區別,雙方父母知道了,搞不好又是一團亂。
她煩躁地嘆了口氣。
中午張泉封卻是給她打了電話,說下午要去外地考察一個項目,這次要久一點才能回來,她木木地聽著,一句都沒回應。
張泉封原以為過了一晚上,她態度能好一點,結果見她一聲不吭,自己氣急敗壞掛了電話。
傅嫻翎給崔曉發消息,說他又去出差了。
晚上下班前崔曉直接來她公司找她,還笑呵呵地拉了她一群同事,就在樓下簡單地吃了頓飯。
畢竟就是個文員,算不上什麼大職位,因而公司也沒什麼歡迎宴,只是大家私底下想聚就聚,倒是傅嫻翎的性子沒有崔曉那麼活躍,所以崔曉這才做主請大家吃飯,話里話外都讓大家多多關照傅嫻翎,一行人面上帶笑,直說應該的。
其他人都喝酒,只有傅嫻翎面前擺了杯果汁,崔曉還記得上次她才喝叄杯酒就醉得不行,睡到第二天下午,起來手都跟抽了風一樣,因而專門給她點了杯果汁。
傅嫻翎最後還是喝了杯酒。
組裡的人過來跟她一起碰杯,她見眾人都是喝的酒,她也不好一直喝果汁,便拿崔曉面前的酒杯跟眾人碰了杯。
也就一杯的量,但她不能喝酒,喝完之後臉上就酡紅一片,好在意識還是清醒的。
崔曉從洗手間回來看見她這個樣子,摸了摸她腦袋,“沒事吧?”
傅嫻翎搖頭,“沒事。”
她燥郁煩悶,眼淚又想往下掉,好不容易熬到結束,一行人這才出門往外走。
五月的天,夜風也很溫柔,幾個人出來在門口聊天,傅嫻翎被崔曉拉著去打車,目光隨意那麼一掃,就看見了於向西。
男生依舊等在門口,背著包,身形被拉得筆直,腳上一雙運動鞋。
他穿著運動短袖,露出的手臂覆著一層青筋,他手指捏著背包的帶子,目光隔著距離看向她。
灼灼的光,從他那雙眼裡,隔著那麼遠的距離,一路燒到她心裡。
她似被燙到,低了頭匆匆進了計程車,崔曉跟司機說了地址,問她一個人行不行,她點頭,含糊地說行。
車門被關上。
她沒忍住回頭看了眼,男生往她的方向過來,計程車已經開了。
男生追了幾步,傅嫻翎也不知自己怎麼想的,嗓子啞啞地喊了聲,“師傅,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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