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凌遊戲[病嬌] - /55/:錯在哪裡

她回來了。
連夜從那裡趕了回來,此時已經是凌晨兩點。
繪里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從哪裡借來的勇氣,電車停運之後,她憑藉著糟糕的記憶力與路標的指示,一個人深更半夜的走錯了五次路,然後成功的在沒被奇怪大叔侵犯的情況下,找到了自己的家門。
她看著地面,脫力般的蹲了下來,雙手搭在膝蓋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根本就是瘋了。
當她站在緒方寧寧的門前,聽到門后的人用相當形象的“熟睡當中卻被突然吵醒”的不耐煩口吻喊完“稍等一下,馬上。”之後,不知怎的,她的雙腳就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樣,飛也似的往反方向跑了。
反應過來之後,已經回到了這裡。
一路上,她甚至都沒怎麼去想過,回家之後該怎麼面對加賀臨。
屋子裡沒有一處開了燈,繪里抬頭看著熟悉的房子,站起了身,然後打開門走了進去。
她原以為加賀臨應該會在卧室里,但是……不如說也是在意料之中,他平靜的坐在沙發上,坐在那個她上次靠在他懷裡哭泣的地方。
他說過,我就在家裡,你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就可以看見我,繪里。
果然如此。
繪里腳步輕緩地走到了客廳里,她站在沙發前面,遠遠地看著加賀臨。
他沒有睡,眼睛睜開著,同樣也沒有絲毫要打瞌睡的念頭。
當他抬起眼睛隔著層層黑暗與繪里對視時,那一剎那的眼神讓繪里彷彿被人當場潑了一盆涼水,從頭冷到了腳底。
“去哪裡了?”
他問道。
繪里眨了眨眼,開口之後,就連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把話給說的如此結結巴巴。
她真的一點都不擅長說謊。
“和櫻庭同學出去逛……”
“繪里,如果被我知道你並沒有去做這件事,或者是因為任何理由所以欺騙了我,我想,你應該不會太喜歡我回贈給你的東西。”
加賀臨涼涼地看著繪里,眼睛一眨不眨,這種如漆般膠著的對視,每增加一秒,都讓繪里感覺自己的身體慢慢的纏上了一條接一條又毒又長的蛇。
“對不起。”繪里撐不住了,她一路從那邊綳到了這裡的神經已經被加賀臨猛地拉伸到了極限,就像是終於認了罪的犯人一樣,她的膝蓋一軟,直直的跪坐到了地上。
“……我錯了,抱歉。”
難以置信的是她到現在為止都一滴眼淚沒有流,她的眼裡乾巴巴的,除了長時間未眨眼睛的乾澀以外,她並沒有任何要哭泣的反應。
加賀臨虛偽地扯起嘴角,他靠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繪里,從桌子上拿起一個東西,準確的扔到了繪里的身前。
“戴上,然後我再問你其他的問題。”
他的語氣不容半點商量,雖然嗓音依舊好聽,可繪里卻清醒的知道,這絕非平日里那個對她的需求言聽計從、每天都用著各種方式寵愛她的加賀臨會說出的冷酷的話。
他一定是被自己給氣瘋了。
繪里的瞳孔已經接近於無神了,她低頭看著自己身前的東西,一個帶著粗長鎖鏈的黑色項圈,以及一根造型經典的男性假陽具,還有,一條蒙上眼睛所用的黑色布條。
指尖在瑟瑟發抖,她看著自己顫抖著拿起了那個帶著鎖鏈黑色項圈,必須用一隻手穩定住自己的另一隻手,才可以不讓自己因為過於失控、所以不小心的把那個給摔到地上。
怎,怎麼辦……
繪里的嘴唇與她的牙關一樣,全都跟著她的手指一塊在瘋狂發抖,當她把項圈戴上了自己的頸間,這才意識到,原來正在顫抖的根本不止這幾處,她渾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在狠狠地發抖。
她把裙子往上撩起,然後脫下了自己的內褲,拿起那根乾燥的陽具,用手指試探了一下自己的下體。
那個她本以為應該因為恐懼而極度乾燥的地方,比她想象當中要淫蕩的多。
具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往外流水的……她想,大概是從自己被男友涼涼的一瞥,四肢發軟的跪在地上向他說出“我錯了”這三個字的時候開始。
將那個東西塞進了自己的下體,繪里難耐的呻吟了一聲,就像柔弱的小獸一般,她沒忍住自己用那個在下面抽動了一下。
然後,她撿起了黑色的布條,將自己的眼睛遮住,憑藉著記憶,爬到了加賀臨的腳邊。
她伸手抓住了他的褲腿,下意識的尋求安慰般,把自己的頭靠在了他的小腿上。
“今天啊,在你走了之後,有兩個從東澤過來的男人,問我,上野在哪裡。”
“上野在哪裡呢?是啊,如果是平時,我大約是可以回答的上來的,可是那一瞬間,我只能給出自己一個答案,那就是,我也不知道。”
“那兩個人,一個叫前田健太,一個叫緒方奏。”
“……怎麼樣,繪里,認識嗎?”
他的這一番話,把繪里說的渾身發涼,她早已經陷入了無知覺的麻木狀態,而加賀臨此時溫柔的撫摸她的頭髮,比起表達愛意,更像是在傳遞惱怒與威脅。
“對不起,臨,我錯了……對不起。”
她的嗓子發癢,連帶著聲帶也在發顫,說出來的話就像是斷落的珍珠項鏈一般,有著一種破碎的美麗。
“對不起,對不起,求你原諒我……真的不會再有下次了,臨,我知道錯了……”
“錯在哪裡?”
繪里的眼前一片漆黑,她看不見任何東西,聽覺已經被放大到了恐怖的敏銳狀態。
加賀臨語氣里的薄涼、質問、厭惡全都微妙的雜糅進了這句話里,內容豐富到讓繪里感覺自己簡直不是用耳朵聽見了這句話,而是直接用腦子接收到了他想傳達的感情。
錯在哪裡……
錯在哪裡?是啊,她錯在哪裡?
不該渴望自由?不該渴望獨立?不該想著要離開他的身邊?
不……其實她知道,或許她早已察覺到了他是因為什麼在生氣,可是歸根結底,她做的這一切都只是要和他賭氣罷了。
他怎麼能這麼霸道專制!
繪里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兇猛的爆發了,她的嘴唇抽搐般的抿了抿,然後做出了哭泣的下垂動作。
“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她把臉靠在了加賀臨的腿上,一手揪著他的褲腿,一手用力地錘著他的腿骨,撕心裂肺的哭喊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討厭你像養寵物一樣把我帶在身邊,我完全就不是人也不是上野繪里,我只是你喜歡的寵物,一個你想操就操、操膩了就隨手扔掉的附屬品!你有想過要給我未來嗎?你有想過要好好和我生活嗎……我好討厭這樣,臨……你真的愛我嗎?如果我只是你的一個玩具,求你趁早放過我好不好?我馬上就快要不行了……”
繪里想到了自己在面對新的未來時那一刻的猶豫,她親手放棄了走出過去陰影的機會。
因為她想到了自己新籠子的主人,在發現自己悉心圈養的那隻心愛小鳥再也沒有飛回籠子之後,可能會有的委屈而又低落的眼神。
“怎麼辦啊……真的,我已經快要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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