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特工頭子就是不可小覷。
「姐?你回來了?這是……中則?」一進門,就聽到一個活潑的聲音響起,然後一個靚麗的身影闖入了我的視線。
張柔雨? 不好意思,看錯了。
面前這個「張柔雨」比張柔雨更年輕,皮膚更健康一些,身高也高一些,但是兩人居然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聯合剛才對方對張柔雨的稱呼,我立馬想到了對方的身份——張柔雨的妹妹,張中則的小姑張筱雨。
我臉色微微變得有些怪異,沒想到這麼快就碰到了這麼個「關鍵人物」。
張中則在獄中交代,他在留學前住在張柔雨家中時,這個小姑也一樣,名義上是「幫忙照顧侄子」,實際上就是賴在姐姐家吃喝玩樂不肯走也不肯嫁人。
張中則對這個只比自己大8歲的小姑比一直想當自己媽媽的張柔雨更加親近,因為年紀相近,兩人更有共同話題一些。
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張中則14歲的時候就被張筱雨給騙上了床……後來才知道張筱雨對這種非常嫩的小男孩更感性趣,張中則14歲正處於情竇初開的時候,被張筱雨一勾引,直接魂都丟了,在體會過男女之間最原始的快樂后,張中則便一顆心都丟到了張筱雨身上。
之後張中則被張柔雨送去東島留學,甚至還因此犯上了相思病。
畢竟對一個瞎子來說,移情別戀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好不容易有一個能摸得到操得到的人,自然印象非常深刻。
我應該是什麼反應? 微微想了一下,還沒想好,就見張柔雨拿著包去抽張筱雨的屁股,嘴裡罵罵咧咧地說:「在家裡穿得像什麼樣子?」呃,張筱雨剛才出來的時候全身上下就只有一條大襯衣,下面兩條大長腿不著片縷,赤著腳踩在木質地板上,樣子確實很誘人。
「有什麼關係嘛,姐夫又不在家……而且中則他……」張筱雨小聲抱怨。
「啪」,張柔雨又抽了她一下。
對,我看不見,想不到裝瞎子還能有這麼多福利,大飽眼福啊……「小姑……」我做出一副很思念的表情,語氣非常幽怨。
張筱雨臉色一僵,居然沒有像我想的一樣親近過來,而是說:「中則啊,哎呀,四年沒見都長這麼大了……我還把你當小孩呢,那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咦,居然不想跟我親近么? 看來這張筱雨是真的只對未成年人感性趣?現在「我」已經20歲了,所以她對我沒性趣了? 【手機看小說;7778877.℃-〇-㎡】那更好,我也不用真的去跟她找回肉體關係了,減少暴露的機會……不過表面上我還是做出一副受傷的表情。
張筱雨有些尷尬地說:「姐,我待會還要去給李樺那小子教課,就先走了……不打擾你跟中則敘舊了啊,嘿嘿……」張柔雨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複雜,她看了張筱雨一眼,卻沒有說什麼。
李樺?教課?張筱雨是老師嗎? 張柔雨這表情是什麼意思?這裡面又有什麼故事? 哎呀,頭都要大了,假裝成其他人進入別人的生活,這些瑣事日常可能感覺不到,但是真的堆積到一起就會發現這些破事還真是挺複雜的,尤其是當它們交織在一起的時候,就更複雜了。
好在張柔雨沒有在張筱雨身上過多糾纏,等到張筱雨收拾打扮好離開后,就又拉著我開始噓寒問暖,像是要一口氣補全過去四年缺失的部分一樣。
直到張柔雨去做飯了,我才得以鬆了口氣,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我哪裡經歷過這種事情?應付得我頭皮都要麻了。
我的視線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宅子很大,很西洋風,看來嚴成現在確實事業得意,這些擺飾一個個看著就知道不便宜。
我的目光落到了牆壁上,那裡掛著不少的照片,我仔細看了看,除了嚴成夫妻的,還有張筱雨的,以及幾年前張中則和他們一家的……突然我的目光落在了最邊上的一張照片上,照片里,一臉虛弱的張柔雨正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滿臉慈愛地看著他,身上滿是母愛的光輝。
等等,不是說張柔雨沒有孩子嗎? 這不可能是張中則,張中則是12歲自己父母去世后才寄養到張柔雨家來的。
難道張柔雨以前生過小孩,但是夭折了? 我的心中掀起驚天巨浪,然後強行將其壓抑下去,不,應該只是我想多了……等到張柔雨端著豐盛的午餐來到桌子前時,我都沒能完全回過神來。
午餐期間,張柔雨又開始了,她似乎一直在嘮叨,對我,對張中則有一種病態的「關愛」,就好像在補償什麼一樣。
我一開始以為這只是她隔了四年的厚積薄發,但是現在看起來好像還是有些過分了。
根據張中則所交代的,他對這個姑母也有些害怕,對方的寵愛完全超出了姑侄的範疇,所以讓他有些害怕。
難道是因為親兒子夭折,所以將母愛轉移到了自己的侄子身上? 我突然產生了一個不錯的想法,可以讓我和張柔雨的關係更近一步,之後利用嚴成對張柔雨的寵愛更好地策反嚴成。
於是,在張柔雨又一次說道「如果中則你是我兒子就好了」的時候,我接了一句:「那我以後就叫你媽媽吧?」張柔雨還沒反應過來,繼續往下說著,然後突然頓住,聲線顫抖地問:「你……你剛剛說什麼?」「我說,我以後就叫你媽媽好了。
」我又重複了一遍。
刷!張柔雨猛地站起來,眼睛都紅了:「你說的……是真的?」「嗯!可以嗎……媽媽?」「可以!一定可以!」張柔雨激動地哭了起來,「你知道我等著一天等了多久了嗎?」我只是微笑著。
「在你表哥丟了之後,我就一直想要有人叫我一聲媽媽,就算是做夢都在想!」張柔雨哭著,語無倫次地說。
「……表哥?丟了?」我臉色一僵。
「對,你那和你同一個月出生的表哥,他才剛三個月大,就在戰爭中丟失在了京門,他一個三個月大的孩子……」說到這,張柔雨哭得更傷心了。
京門! 我從小長大的孤兒院,那不就是在津州——京門周圍的一個縣城嗎!? 我的心臟都開始碰碰地跳了,聲音大到我自己都能聽見,如果嚴成在這裡說不定都能察覺到我的異樣,但是現在這裡只有比我情緒更激動的張柔雨。
她會不會是在騙我?難道她已經知道了我的間諜身份,還調查清楚了我的身世,故意這麼說的? 怎麼可能!? 我心亂如麻,沒想到一上來就碰到了這樣的「突髮狀況」。
如果只是年齡、地點對上也就罷了,或許只是巧合。
可是我卻知道,我和張中則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