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散去,三人已趁亂逃走,楚婉冰擺了擺水袖,吹散四周沙塵,說道:“原來魔界在他們身上還落了暗招,也幸虧如此,要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放走他們呢!” 崔蝶揉著手臂走來,粉面潮紅,喘息道:“哎,都是要陪你演戲,害得我不敢使出全力,現在可好,吃了個暗虧!” 楚婉冰甜甜笑道:“好姐姐,這可不是我的主意,你要怨就怨那小賊吧!” “兩位娘娘!” 瑰玉和雯瓔走了過來,稟告道:“北城、慕容兩家的男女老少全部擒下!” 楚婉冰道:“全部壓回去,明日午時,滿門抄斬!” 午時三刻,烈陽當空,法場四周布下重兵,外圍齊聚了無數百姓,幾乎整個金陵城的人都來到場觀望。
只看慕容、北城兩家之人全遭五花大綁困了個結實,其中兩名妙齡少婦尤為顯眼,容顏姣好,小腹隆起,顯然是有了身孕。
杜嬌秀髮凌亂,仰起頭怒道:“賊賤人,我咒你們不得好死!” 法場高台上,竟是楚婉冰和崔蝶親自監斬,楚婉冰拿起一枚竹籤,甩手丟下,冷聲說道:“斬!” 儈子手揚起屠刀,映照著天上烈陽猛然劈下,霎時鮮血飛濺,身首異處。
哀嚎哭喊聲響徹整個金陵,寒光閃爍,血流成河,江南上下皆是一片震驚。
整個法場已成一片赤紅。
楚婉冰站起身來,信手捏來一道鳳火,隨手扔出,整個法場化成一片火海,所有屍體全部焚毀,屍骨無存。
崔蝶這時也站起來說道:“慕容、北城兩家心懷不軌,忤逆吾皇,罪不容赦,今日誅盡九族,藉此奉勸懷眾人,識時務者為俊傑,如敢勾結外敵——這便是下場!” 后妃二人走下高台,在一隊士兵護送下登上一架馬車,馬車內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正是玉無痕所撰寫的霧隱虛符,處身其內可隱匿一切氣息。
關上車門,楚婉冰輕聲說道:“哎,要你挺著個大肚子施法,真是難為你了!” “不打緊,我還撐得住,休息幾天就好了!” 車內坐著一個鵝黃衣衫的熟婦,狐媚多情,風姿卓越,腰身圓潤,顯然也是有了身孕,但面色蒼白,滿頭大汗,就連衣衫都被汗水黏在肌膚上,使得車子內瀰漫著一股暖融醉人的汗香。
“這……這不可能……” 慕容熙靠在野外的一棵樹榦下呢喃自語,面色一片煞白。
姚晴筎咬著下唇道:“是真的,我親自到法場上走了一趟,本想救出杜丫頭和露兒……可是法場周圍布下了重兵,還有那小妖女坐鎮,只得眼睜睜看著她們……” 說到這裡,眼淚滾滾滑落,泣聲道:“我可憐的露兒,還有那還沒出世的外孫,是我無能!” 慕容霄漢老淚縱橫道:“如今整個金陵都看到我們兩家的慘狀,唉……上千口人,就這麼沒了!” 姚晴筎抹著眼淚道:“那妖女殺了人後,還一把火將所有屍體燒毀,連屍骨都不剩下來!” 慕容熙揚天悲鳴,眼淚不住流淌,顫聲道:“小辣椒,露兒,是我對不起你們……” 忽然間,兩眼一黑,昏倒過去。
慕容霄漢和姚晴筎連忙將他扶起,一人推背,一人揉胸,將他氣息理順。
慕容熙睜開雙眼,咬牙切齒道:“我慕容熙對天發誓,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姚晴筎垂淚道:“但龍賊勢大,我們如何可與之抗衡?” 慕容熙咬牙道:“咱們這就進京面見皇上,請皇上發兵討賊!” 慕容霄漢道:“如今聖上正與龍逆賊兵激戰,只怕一時間也騰不出手來!” 姚晴筎道:“親家說得有理,現在皇上確實是有心無力!” 慕容熙道:“龍賊的人馬已經拉出江南,現在這裡已經是一片空虛,只要能引一支精兵前來,定可攻下江南,叫龍賊背腹受敵!” 慕容霄漢苦笑道:“熙兒,你說得倒輕鬆,你別忘了江南三十六郡都在地支陣法的籠罩下,外人進入氣力迅速流失,就算是最精銳的兵馬都打不過一個孩童,如何能奪下江南!” 慕容熙咬牙道:“這個陣眼我有些線索,咱們一定可以找出來的!” 姚晴筎和慕容霄漢大喜,不約而同地道:“當真?” 慕容熙點頭道:“當真,梁明又一次醉酒曾吐出一絲關於地支陣法的線索,他說陣眼不在金陵,但具體位置還有待考究!” 姚晴筎和慕容霄漢陷入沉默,良久,慕容霄漢說道:“此事重大,咱們需仔細參詳,這樣吧,熙兒,你和親家母先找個隱匿之所藏身,我先到玉京走上一趟,將此事面呈聖上,待我回來咱們再做定奪!” 第五回、高歌猛進 衡城失守,皇甫銘又怒又急,死死盯著城頭上的女子,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發動護城陣法,困死那個賤人!”皇甫銘惡毒地道。
白翎羽花容一暗,咬唇道:“皇兄……收手吧!” 皇甫銘指著白翎羽罵道:“賤人,該收手的是你!別以為奪了城池就高枕無憂了,朕同樣可以叫你有進無出!”說罷捏碎隨身玉符,衡城四周山壁開始震動,城池四周捲起風沙,將整座城牢牢封住。
“不過是一個以土為元的山嶽之陣,五行只得其一,何懼之有!” 就在此時,白翎羽身邊出現一道婀娜身影,美眸幽藍若海,氣質恬靜高雅,正是盤龍祭司玉無痕。
玉無痕從袖子里掏出一面小旗,默念咒法,抬手拋出,令旗恰好插入衡城中央之地,整座衡城泛起金黃色的咒文,山脈地氣頓時逆轉。
與此同時,渾谷河反向響起蛟龍咆哮,水氣衝天而起,虎踞嶺方位則是燃起熊熊烈火,百里密林皆成木薪,助燃火勢。
龍麟軍將士所用之兵刃亦綻放金鐵之元,霎時間五行齊聚,三方呼應,形成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
皇甫銘和看得滿頭霧水,波旬卻是瞧出端倪,對方那面令旗恰好打在衡城地脈匯聚之處,將城池四周的山脈地氣引出,再與其餘的四行呼應,使得原先的衡城護陣成為新陣法的一部分。
忽然鐵鷹驚呼道:“陛下——不好了,賊軍反撲啦!” 皇甫銘收回思緒,環顧戰場,只見龍麟軍將士如潮水般撲來,人人勇戰,無不以一當十,無不奮力廝殺,十大兵團已經開始出現潰散之象。
這時兩大魔子也分別被王棟、梁明兩員上將殺得左右支拙,皇甫銘這支御林軍已孤立無援,搖搖欲墜。
波旬把心一橫,縱身躍起,現出三頭六臂之欲魔法身,口誦慾海密咒,聲波似有似無,但卻是惡毒無比,足以催腦碎心。
倏然,龍吟響起,抵消奪命梵音,波旬眼睛一眯,哼道:“終於肯露面了嗎,龍小子!” 前方軍陣之上盤旋著一道紫金龍氣,龍輝懸於半空,盯著波旬道:“欲魔孽畜,朕等你許久了!” 底下的皇甫銘氣得一陣哆嗦,飛到半空指著龍輝罵道:“亂臣賊子,你憑什麼自稱為朕!” 龍輝見他眸間儘是赤烏之氣,顯然已經是完全墜入魔道,神魂已被心魔所控制,難再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