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艷芬歡喜萬分,她喜孜孜的道∶“不知楊公子會傳我夫君什麼功法?”小龍女笑道∶“照我的推測,過兒傳給嚴姐夫的功法也是和這三式大同小異,只不過陽剛威武一些,因為嚴姐夫是武舉人的底子,過兒一定會依他的特長加以充分發揮,待得嚴姐夫將內功根基扎穩,再佐以房中術的修練,三、五年後,你二人一剛一柔,相得益彰,就算是要稱霸京洛武林,也容易得很。
”秦艷芬笑的花枝招展,道∶“這個我可是不敢想,也沒這個興趣,只要安安穩穩過日子就好了。
”說著,她又有些好奇的道∶“龍姑娘,你們的功夫是愈練愈精了,也就是愈來愈返璞歸真了,就像這樣三招兩式就可天下無敵了,可是剛才阿紫和幾位妹子怎麼都吵著要打架呢?”小龍女笑道∶“練武的人到了相當的功力,就會有找不到對手,和有力無處使的感受,所以時時都會想要找個旗鼓相當的人打架。
那日宮主李前輩見到過兒,她也是找了各種理由非要和過兒打一架不可,第一次沒打過癮,後來又要過兒再陪她拆了三百多招,她才心滿意足,那時也真是打得天昏地暗,咱們旁觀的人也都大呼過癮。
所以啊,真正的高手,如果沒有對手也是很寂寞的。
”秦艷芬聽的睜大著眼睛,也有些心嚮往之。
她道∶“可是,龍姑娘傳我的功夫就只三式,那不是一下子就打完了嗎?”小龍女嫣然笑道∶“打架可不能拿真功夫出來,大家都是用大開大闔的大動作身法,目的只是舒發精力,又不是比輸贏。
那日咱們七個姐妹在東濱松林打混戰,也是打得天昏地暗,真是好玩得很。
”秦艷芬啊了一聲,道∶“那我以後大概就像阿紫說的只能和夫君對打了。
”說著,臉上湧起無限的甜蜜。
婚禮時,嚴德生麵糰團,笑容可掬的權充贊禮,楊過一身喜服站在喜堂前等候,秦艷芬陪在他的身旁,充當喜娘。
喜桌上紅燭高燒,喜氣洋洋,十幾個婢僕都衣履光鮮,歡天喜地的在喜堂兩側觀禮。
嚴德生看看吉時已到,看了秦艷芬一眼,又和楊過點了點頭,高聲禮讚道∶“楊周府大喜,吉時已到!”禮讚聲傳出不久,忽然廳門口霞光萬道,嚴德生和秦艷芬都覺得一陣目眩,睜眼看去,只見小龍女和袁明明等六女,像是眾星拱月似的簇擁著一身大紅新衣的阿紫從廳門口進入喜堂。
阿紫鳳冠霞帔,頭罩紅巾,環佩叮噹,真是“虹裳霞帔步搖冠,鈿瓔累累佩珊珊”,說不盡的雍容華貴。
小龍女等六女卻都是一襲素白寧綢連地長裙,腰系同色寬頻,襯托著頸上所掛的那串耀眼發光的寶石項練,每人顏色不一,竟點綴出萬道霞光,個個有如瑤池仙子。
阿紫面上雖然罩著紅巾,但項胸之間,也露出一顆碩大的紫色寶石,與其它六顆寶石交互輝映,整個喜堂有如仙境。
嚴德生、秦艷芬都同聲讚歎,廳中的婢僕們更是驚呼出聲,幾位年長者還不住的合掌喃喃念佛。
眾女將阿紫簇擁到楊過身邊后,就分別站在喜桌兩邊,面對著她們。
秦艷芬則走到阿紫身邊扶著她,輕輕的道∶“好妹子,恭喜你了。
”阿紫的身子有些微微顫抖,竟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嚴德生見大家都已站定,先朗聲念了一段頌詞,然後高唱道∶“一拜天地!”秦艷芬扶著阿紫,和楊過一起轉身朝外跪拜,拜罷起身後,又轉向喜桌。
“二拜高堂!”喜桌正中平鋪著一張信箋,那是阿紫的父母上次傳來親筆所寫的書信,權充高堂在座。
這是趙英的主意,大家都認為很好,所以新人就對著那張花箋行了跪拜禮。
“夫妻交拜!”秦艷芬又扶著阿紫和楊過對拜。
兩人拜罷,小龍女等紛紛上前道賀。
阿紫鳴咽不止,抱著小龍女和眾女不住的親吻,遮面的紅巾一下子就被淚水沾濕了一大片。
嚴德生很會掌握氣氛,他見阿紫的心情很激動,可不能讓她過了頭,於是高唱道∶“送入洞房!”眾女都歡呼一聲,擁著楊過和阿紫進了洞房。
嚴德生則趕緊指揮婢僕整理大廳,準備酒席。
楊過曾經吩咐在廳中設兩桌喜宴,一桌是他們自己一家人和嚴德生夫婦,另一桌則是家中的婢僕,也請他們一同分享喜慶。
眾婢僕都興奮極了,因為在那個時代能與主人平起平坐,那可是莫大的榮耀。
洞房中鬧了一個天昏地暗,秦艷芬也因為今天精神歡暢,又恢復了青春,又學了一身武功,所以特別起勁,她的點子又多,逗得阿紫和眾女笑的沒有停過。
楊過倒是老神在在,反正大家要怎麼整他,他就逆來順受,有時三言兩語就矇混過去了,大家也是一團高興。
喜酒一直喝到時近三更,秦艷芬才拖著大著舌頭的嚴德生回家。
嚴德生滿臉通紅,笑容一直沒有歇過,嘴吧也沒停過,不是在講話,就是在吃東西,看樣子他好像比楊過還興奮。
這也難怪,其實嚴德生今天也像是娶了一個新媳婦一樣,這個大老婆因為能幹得很,里裡外外都給他照顧的好好的,是他的得力幫手,也因為這樣,所以平時對她可是又敬又畏,當然也是很愛她的,只不過除了愛之外,內心深處卻也有些怕怕的,惟恐因有冒犯,惹的她不快,雖然這種事情從來沒發生過,但嚴德生卻有這種顧忌,可是今天這個老婆不但變得貌美如花,嬌艷可愛,更是對他柔情似水,所以他的心內真是說不出的高興和得意,尤其是楊過傳了他一套威力無匹的拳腳功法,又把原先傳他的內功心法加入了房中術,將來活龍神現那是指日可待。
他在回家的路上,把秦艷芬摟得緊緊的,又把自己的外袍罩在她的身上,深怕她受到風寒,倒像是一對蜜裡調油難捨難分的小情侶。
嚴德生涎著臉道∶“艷芬,我們試一下都不行啊?”秦艷芬當然聽得懂他的話,她溫柔的昵聲道∶“夫君,我也是很想的,可是我們一定要下大決心克制,只要熬過這半年,雖然我們將來不一定也能和楊公子他們一樣成仙,可是這下半輩子一定是可以過得逍遙自在,如果一時忍不住,不但前功盡棄,毀了我們自己,也對不住楊公子和龍姑娘他們一番心意,以後也沒臉見他們了。
”嚴德生悚然一驚,酒意退了大半,他把秦艷芬又摟緊了一點,嘆道∶“艷芬,我娶了你這個老婆,真是前世修來┅┅,你說的對,我們一定要下定大決心,這半年無論如何要熬過去,而且我還要苦練楊兄弟傳我的功夫,再過個幾年,我們多了一些積蓄,就把鋪子收了,把家中老少安頓好,我們也學楊兄弟他們,也來遨遊四海,過那神仙日子,艷芬,你說可好?”秦艷芬喜出望外,嬌聲的歡叫道∶“夫君,你是說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嚴德生認真的道∶“當然是真的,我從一開始認識楊兄弟他們,就很羨慕了,可是那時我們沒有這個本事,出門在外,不比在洛陽本地,所以我也不敢想,不過,現在我們都已有了足以防身的功夫,我想天下雖大,那裡我們都可去得,所以這個心愿應該是可以達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