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檸幾乎失聲尖叫，捂著嘴驚恐的往後退了一步。
從小生活在普通環境中的她，見過最暴力的事也不過是姨弟不聽話被小姨拿著棍子追著打了兩下，但那都沒捨得下手，更不會見血。
而現在，遍地都是不知生死的人。
男生臉上沾染到了對方的血跡，他輕挑了一下眉毛，看著手上的男人，說：“你把我的臉弄髒了。”
男生的聲音低沉又充滿磁性，像是重力的吸引，讓人有些為之沉淪，但是說出的話卻又充滿狠戾。
“你說，我該不該斷你一條腿？”
那個男人嗓子眼裡發出了咯咯的聲音，表情充滿驚恐，想求饒卻說不出話來。
男生嗤笑一聲，覺得有些無聊。
他鬆開了禁錮男人的手，那人立馬腿軟的跟麵條似的站不住倒在了地上。
“瞧瞧，就這點能耐。”
男生穿著球鞋的腳踩到了男人的腿上，聽著對方發出的凄厲的慘叫聲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奚檸腦子裡只有兩個字，‘瘋子’。
男生虐了地上的男人一會兒，聽到慘叫聲逐漸減小之後才嫌棄的收回了自己的腿。
“嘖，鞋也髒了。”男生用鞋尖踢對方的臉，“你知道這雙鞋有錢都買不到嗎？”
地上的男人奄奄一息，已經說不出話了，連慘叫都跟受傷的奶貓一樣有氣無力。
“你還要看多久？”
男生將視線從地上連狗都不如的男人身上移開，看向了奚檸，“看上癮了？”
那一瞬間，奚檸覺得自己像是被一頭嗜血的狼給盯住了一樣，那漆黑的瞳孔內是看不到底的深暗。
她是想逃的，但是因為太害怕腿都沒有力氣，連後退都有些做不到。
“一中的學生？”
男生踩著地上人的身體走了過來，低垂著眸子看到了她別在身前的一中校牌。
奚檸慌亂的捂著自己的校牌，生怕暴露了自己的班級和姓名。
男生低哼了一聲，沒把她的小動作放在眼裡。
“都看到了些什麼？”他問。
男生皮膚有種病態的白，個子卻非常高，看他剛剛單手舉起一個人的樣子來看，奚檸絲毫不懷疑他可以一隻手擰斷她的脖子。
奚檸小臉嚇的煞白，嘴巴動了動，好半天憋出一句，“我什麼都沒看到。”
所以放過她吧，她只想回家做飯。
男生卻挑了下眉，扭頭看了一地的人，又看了一眼堅持自己什麼都沒看到的女生，問：“你眼睛不好？”
奚檸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說真的，要是她打得過面前的男生，她絕對會一拳頭揍到他的臉上然後拔腿就跑，但是她沒那個膽子。
“隨便你怎樣。”
男生不甚在意的用手帕擦了擦沾染到血跡的手指，骨節上因為揍人也蹭破了皮，但是絲毫不影響這雙手的美感。
“這兒沒有攝像頭。”男生慢條斯理的說完，低頭沖她笑了一下，“你懂我的意思嗎？”
奚檸茫然了一瞬，沒有第一時間get到他話語里的含義。
男生的眼神逐漸變得危險，他充滿侵略性眸子冰冷又凌厲的看著她，說：“我的意思是，你最好當作今天沒見過我，不然你這雙眼睛....”
他的手指觸碰到了她的睫毛。
奚檸嚇的連忙捂著自己的眼睛，像個受驚嚇的兔子用耳朵遮住了自己的臉一樣，“我剛剛說了我什麼都沒看到，以後絕對繞著這走。”
剛剛都說了什麼都沒看到了！
這人非要再恐嚇一下她幹什麼！
男生被她的反應給取悅到了，低沉的笑了一聲，“真乖。”
隨後踩著黑暗離開了這個巷子。
等腳步聲漸行漸遠之後，奚檸才移開了手，看著男生的身影消失在了巷子口。
剛剛他說什麼？真乖？
真是....
“性格惡劣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