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妙唇間壓了裸色的蜜桃粉,又特地換了一身米色針織裙,進去的時候,家庭醫生剛好給程爹做好了檢查。
“夫人。”醫生微點了下頭,落到她唇間,有些幹了的唇瓣,多少有些蒼白色,想來是不知在為何煩心,他收拾好東西,臨出門時還輕聲叮囑了句,“夫人要注意身子骨,莫要勞神傷心。”
“好,麻煩你了。”沉妙握著門把的手未松,卻先望向了躺在床上的程爹,倒是個深情人。
平日里是有護工守著的,不過因沉妙來了,先退出去了。
沉妙輕輕走到床邊,坐好小椅子,舔了下嘴唇,果然這個牌子的口紅,乾澀程度是分分鐘完成的,演戲常備,她清了下喉嚨,深情的…凝視著緊閉雙眼的程爹…
當然,這副畫面,想想就OK了。
沉妙深吸一口氣,情緒已經醞釀好了,接著就是背詞了。
眼中淚花翻湧,情緒已經達到了高潮,就要出口之際,手機響了。
作為一個常年靜音的女人,沉妙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出來之前先調了震動。
話哽在喉嚨里,沉妙憋得臉都紅了去,卡了半晌,才緩過來,然後鎮定自若的解鎖,是程少爺的簡訊,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他聽不見,別白費心機哭了。
喵的,果然去了學校這等子書香地也改變不了程煥這老母雞護蛋的本性。
至於程煥為何知曉?到底沉妙是外人,就算表現得柔弱似小白兔,都要列入觀察行列,是也,從沉妙進入到這個房間之前,演戲就已經開始了。
在監控底下的沉妙低著頭,悄悄翹了下唇角,復而又落了下,咬著唇瓣,方醞釀好的哭腔上來了。
她捏著手機的指尖都發白了,不住地顫,再抬起頭,已經是流了兩行清淚。
就這般無聲的哭著,沉妙身子都跟著打顫,裙擺也跟著一抖一抖的。
從收到簡訊的那刻,沉妙當即改變了策略,此時無聲勝有聲。
末了,沉妙抬起指腹將眼淚抹了去,眼眶都紅了,干潤的唇瓣在輕咬哆嗦間已然是渡上了水色,就算是停了,沉妙還忍不住心頭的哽咽,她又草草抹了幾下,不知輕重,肌膚都被搓紅了。
這一幕都落到了程煥眼中,實時監控的視頻總是頭一份傳來的。
程煥怔了怔,終是輕嗤了聲,關了這東西。
他這點小動作,半分也瞞不過坐在身旁的許宴。
這看似專註做題的少年身體微傾,有一下沒一下看向那屏幕中的女人。
似乎,隔著屏幕看,要多上幾分朦朧的美感。
在沉妙哭紅眼眶的剎那,許宴怔住了,筆尖抵弄在草稿紙上,遲遲未挪開,他喉嚨微動,唇瓣抿起來,偏著頭,瞧了許久,待回過神來,筆尖已是在紙上印了一深深的小圓點,脖子也生出幾許酸麻感。
她,為何要哭?
許宴望著題目,腦海中盡然是沉妙那張染了淚的臉。
他握著筆的手指不由緊上幾分,綳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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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做到的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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