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棋匆忙的趕到了醫院,望著坐在手術室外一臉蒼白的祈雨陽,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襲上了心頭。
「文棋…」祈雨陽一看到謝文棋就馬上忍不住哭了出來,看來她已經壓抑許久了,「怎麼辦?該怎麼辦才好……」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雨月會突然出車禍呢?」
「都怪我…那時候月月在對街,我看到她就很興奮的大叫她的名字,她看到我也很激動,就朝著我衝了過來,沒看到有一輛車子朝著她開了過來…然後就………」
「那醫生怎麼說?」
「現在還在手術…所以不知道…但是初步判斷……」祈雨陽雙手掩面,語氣十分痛苦的說,「眼角膜受損,有可能雙目失明……」
「什麼?」謝文棋簡直快嚇壞了。
雙目失明,這代表,祈雨月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了嗎?
「有辦法治好嗎?」
「排隊等角膜移植手術的病人非常多,就算移植了,也要看能不能夠適應,醫生說最壞的打算,月月可能這輩子都會失明……」祈雨陽崩潰痛哭著,「怎麼辦?月月還那麼年輕,她還只是個孩子而已啊,她到底犯了什麼錯?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懲罰她……」
「雨陽…都是我害的…都是我…要是我沒有讓她一個人在家的話………」
謝文棋實在自責不已,為什麼她不帶著祈雨月一起去機場呢?為什麼她沒有好好的照顧祈雨月呢?
祈雨陽顯然就是很疼愛祈雨月,看著祈雨陽悲慟不已的情緒,謝文棋就越來越感到難責其咎。
萬一,祈雨月真的失明的話,那該如何是好?
等了又等,這時間實在是萬分難熬,好不容易醫生總算從手術室里出來了,他默默地搖了搖頭,然後只說了一句,「家屬去填表格吧,病人準備等待角膜移植。」
謝文棋和祈雨陽面面相覷,接著,祈雨陽便忍不住抱住謝文棋大聲痛哭。
--
在病房外等了幾個小時,總算有護士走了出來,然後對著謝文棋和祈雨陽說,「病人已經清醒了,你們現在可以進去看她了,記住,千萬不要刺激到她。」
祈雨陽焦急的衝進病房哩,謝文棋從後頭也跟了上去。
「月月,你還好吧?有沒有那裡不舒服的?」祈雨陽坐在床邊,一臉心疼的不斷撫摸著祈雨月的臉頰。
「姐…我的眼睛好癢…什麼時候可以把繃帶拆開啊?」
「等傷口癒合就可以拆掉啦,乖,只要忍耐個幾天就好了好嗎?」
「姐,我的眼睛是不是受傷了?我會不會瞎掉啊?」
「不會的,醫生只是暫時用繃帶把你的眼睛蓋住而已,等過幾天傷口好了之後,就可以拆繃帶了。」
「你騙我!」祈雨月突然很激動著說著,「我是不是瞎了?我是不是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了?」
「不是的,月月,你聽我說……」
「我不要!你騙我!」祈雨月開始歇斯底里的拉扯著纏繞在她眼睛上的繃帶。
「不要這樣,雨月。」謝文棋抓住祈雨月的手,制止住了她的動作,「乖,我在這裡,不要怕。」
「文棋姐,你在這裡嗎?」祈雨月顯然非常的興奮,「文棋姐?」
「是啊,我在這裡。沒事的,我和你保證你的眼睛絕對沒事,很快就可以拆下繃帶了,就和以前一樣。」謝文棋溫柔的撫摸著祈雨月的臉,「不要怕,好嗎?」
「嗯。」祈雨月高興的抓住謝文棋的手,「文棋姐,那你要一直在這裡陪著我喔。」
「傻孩子,你好好的休息,我會一直在這裡陪你的。」
「好,你不可以騙我喔。」
「當然,你累了吧?趕快乖乖睡覺了。」
「好。」說完,祈雨月就乖乖的躺好,過沒多久,她就一臉安心的睡著了。
祈雨月睡著后,和謝文棋料想的差不多,祈雨陽果真馬上把她叫去了病房外。
「文棋,你和雨月…」
「嗯?」
「你現在跟她是什麼關係?」
「雨月她很依賴我。」
「是嗎?我想,應該不只是依賴吧?」祈雨陽深深地嘆了口氣,「文棋,我可以厚顏無恥的拜託你一件事嗎?」
「什麼事?」
「其實,我已經找到可以馬上移植的角膜了,雖然不知道合不合適…」
「什麼?已經找到了嗎?」
「是啊,手術日期在三天後,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但主要是月月那邊,醫生說盡量要讓她保持心情愉快,這樣手術也會順利點。」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拜託你,在手術的這期間,盡量的陪在月月身邊、讓她開心,答應她所有的要求,可以嗎?」
「這個…」
「月月喜歡上你了,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吧?」
謝文棋愣了一下,其實祈雨月表現的算明顯了,她只好嘆了口氣說,「嗯,多少有點感覺吧。」
「我不敢奢求你對她的感情有所回應,但是至少這幾天,我希望你能夠讓月月快樂點,可以嗎?」
「所以,你是希望我扮演成她的戀人,在她身邊陪伴著她嗎?」
「如果你願意的話。」
謝文棋思索了一會,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讓祈雨月的眼睛恢復光明,而很顯然的,祈雨月就是只對謝文棋百依百順,如果照祈雨陽說的,那也不失為是一個好辦法。
「不過…要是雨月手術成功后,把我跟她的事弄假成真怎麼辦?」
「之後我會再想辦法的,文棋,一切就拜託你了。」
都這麼說了,還能怎麼辦呢?
謝文棋默默的點點頭,答應了祈雨陽的請求。
--
到了晚上,探病時間結束,病房裡只能留一個人照料病人,謝文棋便自告奮勇的說要留下來,實際上,祈雨月應該也會比較希望謝文棋留下來吧?
祈雨月住的是高級的單人房,也不會有太多人打擾,祈雨陽雖然還是十分擔心,但也只能萬分無奈的回家了。
夜半時分,謝文棋趴睡在祈雨月的病床邊,突然感覺有人在搖著她的肩膀。
「文棋姐…文棋姐…」
謝文棋揉了揉眼睛,然後起身望著祈雨月說,「怎麼了?想上廁所嗎?」
「人家睡了一整天了,現在睡不太著…」
「嗯,那,要陪你聊聊天什麼的嗎?」
「都不要。」祈雨月嘟起了嘴唇,「我只想要你吻我。」
「嗯…」謝文棋湊上前去,輕輕的吻了一下祈雨月的唇。
「不是這種吻啦!」祈雨月故作任性地抗議著說,「我想要你那天晚上的那種吻…」
「喔,好吧。」謝文棋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就抱緊了祈雨月,非常熱情的吻著她。
她感覺到祈雨月好像把舌頭伸進她的嘴裡,謝文棋其實並不排斥這麼做,只是…像這種吻實在是放太多感情了…那似乎已超出了演戲的範圍……
算了,管他的。
結束了一個吻,祈雨月滿臉通紅的說,「文棋姐…」
「嗯?」
「我想要…」祈雨月好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才敢開這個口的。
謝文愣了一下,不禁也紅透了臉,幸好祈雨月看不見她現在一臉尷尬的模樣,不然肯定會穿幫了。
「可以嗎?」祈雨月又不死心的問了一次。
「在這裡…呃…不好吧?」
「好吧。」祈雨月感覺十分沮喪的說,「那算了。」
「你乖一點,等你眼睛好了就可以。」
「真的嗎?」祈雨月興奮的說,「那,到時候我可以碰你嗎?」
「呃…」謝文棋嚇了一大跳,她實在沒想到祈雨月會提出這種要求,不過那好像也沒關係,反正等手術結束后,這齣戲也會跟著一起結束,那就到時候再說吧。
「可以。」
「嗯,好,那我要趕快把病養好,好想趕快看到你的臉喔。」祈雨月伸手摸了摸謝文棋的臉,她的手好冰,好冷。
這麼可愛的女孩…要是就這樣子一輩子失明了…那老天爺可就太過分了。
謝文棋發自內心的希望手術能夠成功。
不,是一定非得成功不可的。
謝文棋握緊了祈雨月稚嫩的手,心裡一陣莫名的心疼。
tobe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