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回到家,謝文棋開開心心的洗好澡,然後悠間地躺在床上開了電視,這時她才突然想起,她已經好久沒有這麼放鬆了。
辛苦了好一段時間,安喬總算決定暫時放下工作,排好空檔和祈雨陽去紐約整整玩一個月,原本安喬也邀請了謝文棋,還說要替她出機票跟飯店的錢,但謝文棋可不打算當電燈泡,便婉拒了安喬。
而就在剛才,安喬和祈雨陽已經坐上了前往紐約的班機,這也意味著從現在開始,謝文棋就能夠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了。
突如其來的假期,一時之間,謝文棋還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才好。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和林逸翔好好地約個會了,或許安排一趟旅行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吧?
叮咚!叮咚!
謝文棋正打算打電話給林逸翔時,門鈴卻突然響起,謝文棋只好起身去開門。
「嗨,你就是文棋姐吧?」
門外是一個看起來古靈精怪,感覺十分活潑可愛的小女孩,看起來很年輕,大概才十幾來歲,頂多也不會超過二十歲。
「我是啊,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祈雨陽的妹妹,我叫做祈雨月,不好意思,打擾了。」說完,祈雨月就大喇喇地走進謝文棋的家。
謝文棋錯愕地看著祈雨月這個不速之客,她開開心心的坐在沙發上,然後拿起遙控器隨意的轉檯。
「那個…雨月是吧?」
「嗯?」
「你來我家有什麼事嗎?」
「我姐姐沒告訴你嗎?」
「什麼?」謝文棋嚇了一跳,她可不記得祈雨陽或是安喬有交待過她什麼,她正拿起手機要打給祈雨陽時,卻發現手機里有一則祈雨陽傳來的簡訊,大概是在謝文棋洗澡的時候傳來的吧?
”文棋,很抱歉,我妹妹今天臨時從國外回來,可以拜託你照顧她一陣子嗎?真的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謝文棋深深地嘆了口氣,難得的假期,還必須替祈雨陽照顧這個小女孩,哎,誰叫祈雨陽是安喬的戀人呢?祈雨陽交待給她的事就等同於是安喬交待的事,說實在她也沒什麼資格好抱怨的。
「你是我姐的朋友嗎?」祈雨月眨眨眼,一臉好奇的說。
「算是吧。」謝文棋起身,然後去廚房泡了一壺紅茶。
「你們怎麼認識的啊?同學嗎?還是同事?」
「嗯,該怎麼說呢…朋友的朋友吧。」
祈雨月其實和祈雨陽長得不太像,祈雨月比祈雨陽高了至少十公分,而且五官非常立體深邃,和祈雨陽那種可愛俏皮的長相恰好相反,她們唯一相似的地方,就只有那種感覺很外向、十分活潑又古靈精怪的性格。
認真說起來,謝文棋覺得祈雨月整體感覺起來還比較像祈雨陽的姐姐。
「為什麼我姐會突然出國啊?她跟誰去?」
「跟喬啊。」謝文棋一時之間也沒想那麼多,一不小心就說溜了嘴。
「喬?是指安喬嗎?」祈雨月滿臉疑惑,她關掉了電視,一本正經的望著謝文棋說,「所以,我姐跟安喬在一起了,是嗎?」
「呃…這個…」
「不用瞞我了啦,我姐不會介意我知道她的事情,我知道她認識安喬,你說吧。」
謝文棋深深地嘆了口氣,是啊,既然祈雨陽都吩咐自己照顧祈雨月了,那她應該也不會介意讓祈雨月知道她和安喬交往的事吧?
替雙方倒好茶,謝文棋思考了一會,才把她所知道的、祈雨陽和安喬交往的事一股腦地都告訴了祈雨月。
「總之就是,我姐現在和安喬在一起,然後你是安喬的經紀人,是這樣吧?。」
「沒錯。」
「我姐有告訴你我為什麼臨時從阿根廷回台灣嗎?」
「沒有,不就是回來度假嗎?」
「才不是,我是為了逃避一個人才回來的。」
「誰?」
祈雨月喝了一口茶,一臉哀怨地說,「我男朋友。」
然後,祈雨月就開始娓娓道來她的故事。
她和祈雨陽的父母在她念小學時就離異,祈雨陽跟了媽媽,而祈雨月則是跟了爸爸,父母彼此都沒有再婚,雙方還是會常常見面,由於祈雨月和祈雨陽的年紀相差了十歲,從小祈雨陽就非常疼愛祈雨月,兩人總是無話不談。
過了幾年後,她們的媽媽生病過世,正好這時候她們的爸爸和朋友在阿根廷合夥開了家公司,祈雨月便跟著爸爸移居去了阿根廷,那年她才唸大一而已,其實這也不過是一年半前的事。
離鄉背井讓祈雨月每天都過得非常痛苦,雖然她偶爾會和祈雨陽互相寫信,聊聊msn,但是隻身一人的寂寞還是讓祈雨月非常難受。好不容易半年過去了,她也學會了幾句能夠與人簡單溝通的西班牙語,上了大學后,她總算在學校交了第一個朋友,也就是她之前的男朋友。
他們交往了快一年,外國人總是比較開放,該做的她們都做了,但就在一次的激情中,她的男朋友叫了別的女人的名字。
祈雨月這才懂了,原來,她不是他唯一的女人。
接著,她毫不猶豫和那個阿根廷男人分手,然後說好聽點是回來台灣度假,事實上,她是來療傷的。
「就是如此。」祈雨月苦笑著,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非常哀愁,果然一副就是失戀的樣子。
「文棋姐,你和你男朋友的感情好嗎?」祈雨月拿起一旁小茶几的相框,裡頭是謝文棋和林逸翔的合照。
「嗯,算是吧,都在一起六、七年了。」
「哇!這麼久!那他一定很愛你囉?他是你第一個男朋友嗎?」
「不是啊,不過他是我交往最久的男朋友,而且,應該算是未婚夫了吧?」
「他一定很愛你吧?」
「是啊。」謝文棋忍不住笑了,這幾年來,她可以明確地感受到,林逸翔根本就愛她愛得要死。
「那你愛他嗎?」
謝文棋愣了一下。
她愛林逸翔嗎?
她不懂祈雨月怎麼會問這個問題?答案當然是肯定的啊,不然她們怎麼可能在一起那麼久?還有了婚約?
「愛啊。」謝文棋說道,但不曉得為什麼,她打從心底心虛了一下。
就那麼一下。
「好羨慕你們喔,是不是台灣的男人比較痴情啊,外國人好像都不把愛情當一回事。」
「我想,應該是因為你年紀還太小吧,等你長大了,自然會遇到好的男人。」
「我不小了,我已經成年了好嗎?」祈雨月忍不住抗議著。
成年了,是嗎?
謝文棋在心底苦笑著。
越是幼稚的人才越會強調自己成熟。
「哎,男人真是一種討厭的生物啊。」祈雨月雙手插在胸前,故作憤慨的說。
「只是你剛好遇到錯的人吧。」
「是嗎?有時候想想,乾脆像我姐一樣跟女人在一起算了,反正在阿根廷也有不少女人曾經對我示好。」
「別說傻話了。」謝文棋也喝了一口茶,然後深深地嘆了口氣,「性向可不能隨便拿來開玩笑的,你也別隨便玩弄別人的感情。」
祈雨月沒有理會謝文棋的諄諄教誨,反而一臉好奇的對著謝文棋問道,「文棋姐,你知道跟女生做愛是什麼感覺嗎?」
「我怎麼會知道啊…」謝文棋差點把剛剛喝下去的茶噴了出來。
她脹紅了臉,覺得尷尬不已。
現在的小孩都這麼口無遮攔的嗎?
「你都不會好奇嗎?聽說感覺不錯耶。」
「喔…是喔…」謝文棋實在很想趕快結束這個話題,她收拾好喝完的茶具,正要走進廚房時,祈雨月卻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文棋姐。」
「啊?」謝文棋嚇了一大跳。
但讓她驚愕不已的不是祈雨月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而是,她看見祈雨月的眼神里,混雜著
一種莫名炙熱的慾望。
「你會想試試看嗎?」祈雨月喃喃的說道。
「什、什麼啊?」
謝文棋緊張的全身發抖。
她知道祈雨月想要說的是什麼,但她也只能選擇裝傻。
她祈禱祈雨月不會真的把那句話說出口,但下一秒,事情卻與她所期望的背道而馳。
「要不要跟我做愛?」
那句話,彷彿像是咒語般,讓空氣瞬間凝結了。
祈雨月望著一臉呆若木雞的謝文棋,嘴角掛著令人窒息的微笑。
tobe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