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女警笑一笑,繼而正色道,“以後可不許再拿酒瓶扔別人了,這樣很危險!知不知道?”“知道!”我就是受害者。
“對了,孫醫生是怎麼回事?心急火燎地要做什麼?”女警一臉疑惑地看我。
不要看我!是她自己要去進修的,不關我的事!跟隨女警回到辦公大廳,剛進門,便有一身穿銀灰色西裝,臉上架著金邊半框眼鏡的斯文男子徑直朝我們走來。
“這位是來保釋你的律師!”女警介紹道。
律師?他認識我嗎?“你好,我叫鍾雲。
”男子向我點頭示意,“是沈先生委託我來的!”“啊!你好,你好!”我迎上前去,“我叫小黑,請問沈先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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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呀?人間還有人認識我嗎?“你不知道沈先生?”鐘律師推推眼鏡,擺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什麼意思?我為什麼要知道那姓沈的?呃,等一下,姓沈…昨天那青年男子說他家少爺叫…叫……啊!叫沈珉!對了,我那恩人他就姓沈!莫非是恩人讓他來保釋我的?“啊!你說沈先生呀!知道,我當然知道他呀!我們從小就認識!”呃,準確的說是我從小就認識他的前世!“你們從小就認識?”鐘律師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緊急推一把眼鏡,急切道,“難道,你們從小一塊長大?”一塊長大?呃,要真是一塊長大,那我還用得著滿世界去找他?“不是啦,我們很早以前就失散了,直到昨天我才找到他!”“原來如此!”鐘律師緩下語氣,若有所思。
啊!重見天日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雖然,天空依然是灰藍灰藍的;大地依然是高樓林立的;空氣依然是…咳咳…不如山裡好的…但是,我黑公子此刻的心情是極其激動、極其興奮的!因為,就在昨晚,我的成仙大計又邁入了一個新的歷史階段!話說,昨晚我雖連續遭遇血光之災and牢獄之災,但我卻成功地找到了我的救命恩人,現在我又順利地出了警察局,這實在是兩件可喜可賀的大事呀!哈哈哈…雙喜臨門!雙喜臨門!…^_^……“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啊?”我家離這十萬八千里,你真要送我回去?再說我現在還不能回去呀!“不用了,不用了…我現在不想回去,呃,你能帶我去見沈先生?”他應該知道恩人在哪裡吧!“這…”律師面有難色,猶豫片刻,道,“好吧,你在這稍等片刻,我去取車。
”兩分鐘后,我上了律師的轎車。
第一次坐人類的交通工具,心裡又小小激動了一番。
人類發明的東西果然有兩下子,這車速不亞於我的空中飛行術,最主要的是它能遮風擋雨,不至於把衣服淋濕,髮型弄亂!車內溫度可自由調節,空氣清新怡人,環境潔凈舒適…背靠在柔軟的椅背上,我興緻勃勃地欣賞著窗外飛逝的高樓。
“聽音樂嗎?”一直專註開車的律師突然問。
音樂!“聽呀!聽呀!”我喜歡音樂。
他於是伸手按了車內的某個鍵,舒緩柔和的音樂瞬間在耳邊響起。
“是【藍色多瑙河】。
”我脫口而出。
昨晚那街頭藝人曾熱情洋溢向我介紹此曲,甚至拿他那把吉他現場給我演奏了一遍!就沖他誨人不倦的精神,我也得牢記這首曲子呀!“你喜歡?”“喜歡?”好像還沒到那程度吧!“沈先生好像很喜歡這曲子!”“真的嗎?”原來恩人喜歡這首曲子。
呃,慘了!這下慘了!我居然把報恩計劃實施方案給忘了!天吶!這麼嚴肅、這麼重大的問題,我居然忘了設計幾套實施方案!爺爺曾經教導我,凡事要謀定而後動,我心裡一點譜都沒有,怎麼能莽莽撞撞就去報恩呢!真是太衝動了!衝動是魔鬼…不行,我得趕緊懸崖勒馬!回頭是…“小黑!”“岸…啊?”“到了!下車吧!”什麼!這麼快就到了!不會吧,我的方案還沒擬好呢!不行,現在不能見恩人!我還是趕快跑吧!“小黑!小黑!”奇怪,怎麼跑不動?“你在幹什麼?安全帶還沒解呢!”……>_<\\\……嗖——!呃,我腳剛落地,突有一黑影打我眼前呼嘯而過。
什麼人?竟有如此之神速?“沈先生!”身邊的律師突然大喊一聲。
沈先生?呃,別告訴我,剛剛飛過的那個影子是…>_<…不會吧!“鐘律師!”那人一個急剎車猛回頭。
咦,這不是昨晚那青年男子嗎?原來他也姓沈!“發生什麼事了?”律師急切問道。
男子從傻愣中回過神來,臉色有些發白,惶惶道:“少,少爺他病了。
我要去醫院!”“少爺?!”我和律師異口同聲。
不過,律師的語中飽含疑惑之色,而我幾乎是喊出來的!沈少爺您可不能就這樣扔下我去了呀!我小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今生的你,你怎麼可以又急著投胎轉世呢!好歹也等我報了您的救命之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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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我可不想再去找你的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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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要挺住!挺住!“少爺!少爺!”重見恩人的剎那,我與那青年男子像粉絲見了偶像,激動不已齊聲驚呼著向他撲去!“少爺!少爺!”男子即可哭得稀里嘩啦,呃,這人眼淚還真多!我緊張兮兮地將耳朵貼在沈少爺的胸口,直到準確無誤地感覺到他暖暖的體溫和怦怦的心跳,我這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來。
萬幸,恩人還活著,我不用去找他的來世!“同學!同學!”有人突然推我!抬頭,正對上恩人通紅的臉蛋。
咦?他這是怎麼啦?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會兒功夫,臉就紅成了這樣?發燒了?可是體溫還算正常呀!內燒?“你還好吧?”“啊…我…那,那個…”他支支吾吾似有難言之隱,良久,終於鼓足勇氣,道:“能不能請你先放開我?”“??”我眨眨眼睛,隨即低頭,看看恩人又看看自己,“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迅速從恩人身上跳開,我連連道歉,呃,真是太丟臉了!剛才一時激動,一個不小心整個人竟跟八爪魚似的,貼到了他身上…>_<\\\…丟臉!丟臉!在氣氛即將尷尬到零點時,愣在一旁的青年男子終於能說話了!“少爺,你怎麼啦?哪裡不舒服?”“我沒事,允澤哥,你不要擔心!”恩人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這,這是什麼?”允澤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語中滿帶驚恐之色。
我與律師不約而同將目光投向那手,令人觸目驚心的烏紫色呈環狀分佈在手腕處,其上隱約可見斑斑紅點。
顯然是被繩索之類的器物長時間捆綁而勒出的痕迹!啊!一定是昨天那死變態乾的好事!可惡!可是,那些紅點是?允澤慌裡慌張捲起恩人的衣袖,呀!密密麻麻全是小紅點,這到底是什麼東東呀?“是酒疹子!”鐘律師皺眉道。
酒疹子?噢!我明白了,恩人他酒精過敏!“酒疹子!”允澤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看律師。
律師突然一怔,半晌道:“沒事的,很快會好起來!”“是呀!醫生說了過兩天就好了!”恩人也在一旁安慰。
“真的嗎?”允澤的聲音在顫抖。
“不會留紅印子嗎?”我話剛出口,便有兩道奇怪的目光猛然射向我!呃,幹嘛這樣看我?人家只是好奇嗎!這麼多小紅點,難道都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