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段譽新輯() - 第19節

“這就是了,這就是徵兆,這該如何是好呢?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帶你去天龍寺,求大師們能幫你引導岔氣回原。
”我想了想,哎!~~一陽指都練不好,現在就要我去天龍寺,都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伯父說:“事不移辭,那就快些動身吧,我會派人通知你父母的,我會叫他們安心的。
”伯父帶同我各乘一馬,向點蒼山馳去。
天龍寺在大理城外點蒼山中嶽峰之北,正式寺名叫作崇聖寺,但大理百姓叫慣了,都稱之為天龍寺,背負蒼山,面臨洱水,極占形勝。
寺有三塔,建於唐初,大者高二百餘尺,十六級,塔頂有鐵鑄記云:“大唐貞觀尉遲敬德造。
”相傳天龍寺有五寶,三塔為五寶之首。
段氏歷代祖先做皇帝的,往往避位為僧,都是在這天龍寺中出家,因此天龍寺便是大理皇室的家廟,於全國諸寺之中最是尊榮。
每位皇帝出家后,子孫逢他生日,必到寺中朝拜,每朝拜一次,必有奉獻裝修。
寺有三閣、七樓、九殿、百廈,規模宏大,構築精麗,即是中原如五台、普陀、九華、峨嵋諸處佛門勝地的名山大寺,亦少有其比,只是僻處南疆,其名不顯而已。
來到天龍寺,我們出來迎接的是一位老和尚,只個人應該就是伯父的叔叔——本因方丈。
伯父將我如何學會一陽指,又如何真氣走入岔道,一一說明。
本因方丈沉吟片刻,道:“請隨我去牟尼堂,見見三位師兄弟。
”伯父道:“打擾眾位大和尚清修,罪過不小。
”本因方丈道:“鎮南世子將來是我國嗣君,一身系全國百姓的禍福。
你的見識內力只有在我之上,既來問我,自是大大的疑難。
我一人難決,當與三位師兄弟共商。
”兩名小沙彌在前引路,其後是本因方丈,更后是保定帝叔侄,由左首瑞鶴門而入,經幌天門、清都瑤台、無無境、三元宮、兜率大士院、雨花院、般若台,來到一條長廊之側。
兩名小沙彌躬身分站兩旁,停步不行。
三人沿長廊更向西行,來到幾間屋前。
段譽曾來天龍寺多次,此處去從所未到,只見那幾間屋全以松木拾成,板門木柱,木料均不去皮,天然質樸,和一路行來金碧輝煌的殿堂截然不同。
本因方丈雙手合什,說道:“阿彌陀佛,本因有一事疑難不決,打擾三位師兄弟的功課。
”屋內一人說道:“方丈請進!”本因伸手緩緩推門。
板門支支格格的作響,顯是平時極少有人啟閉。
我隨著方丈和件你跨進門去,他聽方丈說的是‘三位師兄弟’,室中去有四個和尚分坐四個蒲團。
三僧進外,其中二僧容色枯槁,另一個半大魁梧。
東首的一個和尚臉朝里壁,一動不動這三個應該就是本觀、本相、本參。
伯父將我的事再次跟他們說了一邊后,接著道:“祈懇四位大德指點明路。
”本觀沉吟半晌,又向我打量良久,說道:“兩位師弟意下若何?”本參道:“便是稍損內力,也未必便練不成六脈神劍。
”我一聽到《六脈神劍》這四個字,心就一驚,難道此時他們已經在練了?伯父聞言也是為之一震。
此時大家都沒說話,良久……本相和尚一言不發,站起身來,低頭垂眉,斜佔東北角方位。
本觀、本參也分立兩處方位。
本因方丈道:“善哉!善哉!”佔了西南偏西的方位。
伯父道:“譽兒,四位祖公長老,不惜損耗功力,為你驅治邪毒,快些叩謝。
”我見了伯父的神色和四僧舉止,情知此事非同小可,當即拜倒,向四僧一一磕頭。
四僧微笑點頭。
伯父道:“譽兒,你盤膝坐下,心中什麼也別想,全身更不可使半分力氣,如有劇痛奇癢,皆是應有之象,不必驚怖。
”我依言坐定。
本觀和沿豎起右手拇指,微一凝氣,便按在我後腦的風府穴上,一陽指力源源透入。
那風府穴離髮際一寸,屬於督脈。
跟著本相和尚點我任脈紫宮穴,本參和沿點我陰維脈大橫穴,本因方丈點我沖脈幽門穴和帶脈章門穴,伯父點他陰跤脈晴明穴。
奇經八脈共有八個經脈,五人留下陽維、陽跤兩脈不點。
五人使的都是一陽指功,以純陽之力,要將我體內的岔氣引導歸原但聽得嗤嗤聲響,五股純陽的內力同時透入我體內。
我全身一震之下,登時暖洋洋地說不出的舒服,便如冬日在太陽下曝晒一般。
不一會逆流的岔氣很快就隨著他們五股純陽內力慢慢經過膻中穴歸入氣海。
因為我練過北冥神功的原故,在他們對我輸入內力的時候,身體的本能將他們輸送的內力也一起全數收回了氣海。
我卻也無可奈何,內力一至我膻中氣海,便即儲存。
段氏五大高手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是驚疑不定。
猛聽得“嗚嘩--”一聲大喝,各人耳中均震得嗡嗡作響。
只聽那面壁而坐的僧人說道:“強敵日內便至,天龍寺百年威名,搖搖欲墜,這黃口乳子中毒也罷,著邪也罷,這當口值得為他白損功力嗎?”這幾句話中充滿著威嚴。
本因方丈道:“師叔教訓得是!”左手一揮,五人同時退後。
伯父忙道:“不知枯榮長老在此,晚輩未及禮敬,多有罪業。
”枯榮長老道:“事有輕重緩急,大雪山大輪明王之約,轉眼就到。
正明,你也來參詳參詳。
”本因方丈從懷中取出一封金光燦爛的住來,遞在伯父手中。
伯父接了過來,著手重甸甸地,但見這信奇異之極,交是用黃金打成極薄的封皮,上用白金嵌出文字,乃是梵文。
伯父愣了愣,突然從金套中抽出信箋,也是一張極薄的金箋,上用梵文書寫,大意說:“當年與姑蘇慕容博先生相會,訂交結友,談論當世武功。
慕容先生言下對貴寺‘六脈神劍’備致推崇,深以未得拜觀為憾。
近聞慕容先生仙逝,哀痛無已,為報知己,擬向貴寺討求該經,焚化於慕容先生墓前,日內來取,勿卻為幸。
貧僧自當以貴重禮物還報,未敢空手妄取也。
”信末署名‘大雪山大輪寺釋子鳩摩智合十百拜’。
箋上梵文也以白金鑲嵌而成,鑲工極盡精細,顯是高手匠人花費了無數心血方始製成。
單是一個信封、一張信箋,便是兩件彌足珍貴的寶物,這大輪明王的豪奢,可想而知。
看到這我才想起,原來我來的時候剛巧是鳩摩智來搶‘六脈神劍’的時候,這真的無巧不成書啊。
本因方丈道:“‘六脈神劍經’乃本寺鎮寺之寶,大理段氏武學的至高法要。
正明,我大理段氏最高深的武學是在天龍寺,你是世俗之人,雖是自己子侄,許多武學的秘奧,亦不能向你泄漏。
”伯父道:“是,此節我理會和。
”本觀道:“本寺藏有六脈神劍經,連正明、正淳他們也不知曉,卻不知那姑蘇慕容氏如何得知。
”只聽本參氣憤憤的道:“這大輪明王也算是舉世聞名的高僧了,怎能恁地不通情理,膽敢向本寺強要此經?正明,方丈師兄知道善意者不來,來者不善,此事後果非小,自己作不得主,請枯榮師叔出來主持大局。
”本因道:“本寺雖藏有此經,但說也慚愧,我們無一人能練成經上所載神功,連稍突擊堂奧也說不上。
枯榮師波所參枯禪,是本寺的另一路神功,也當再假時日,方克大成。
我們未練成神功,外人自不得而知,難道大輪明王竟有恃無恐,不怕這六脈神劍的絕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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