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已被自己說動心,為怕中途變卦,藍歡狠了狠心后,又道:“世人皆知,這世上有三盞明燈,一盞在八景宮,一盞在玉虛宮,最後一盞,便是在燃燈老師的靈鷲山上。
燃燈老師的那盞燈雖妙,但還是有些美中不足。
想那孤零零的一盞燈,旁邊沒有東西,就好比紅花沒有綠葉襯,終覺遺憾!白傻曾意外地得到寶珠一顆,見其光芒耀眼,也不敢私藏,今日特向老師獻上,以解在下對老師欽佩之情!若是把珠子配在那明燈旁邊,相互輝映,更是絕佳!” 為了救菡芝仙,藍歡不但忍著性子老師長老師短,還下了血本。
他說要獻給燃燈的寶珠,當然就是定海珠了。
在回西岐途中,燃燈說起定海珠時那種自信的表情,藍歡沒有忘記。
想起還要在西岐待下去,日後燃燈難免會用各種理由來要自己的定海珠。
若是那樣的話,還不如現在就給他,也好讓他在高興之下,先放過菡芝仙。
再說,就算給了他一顆后,燃燈也不知道自己還有一顆! 知道藍歡在說什麼了,燃燈被贊,高興之餘,果然動容道:“白傻,非是我想要你的定海珠,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好推遲,你就先拿來,到時對陣趙公明,也好派上些用場!再說,白傻你凡人一個,有了這珠也沒什麼用,縱算打出去,說不定也失了威力。
” 在回來的路上,燃燈細細觀看之下,早已得知趙公明的珠子,就是當初在玄都八景宮內丟失的定海珠,心裡不覺狂喜。
當回城后說與眾道人聽,眾人也是嗟嘆不已。
但此時他明明想要藍歡的定海珠,卻裝作一副不得已的表情。
聽他這麼說,藍歡心裡暗罵:死要面子睜眼說瞎話!老子用定海珠把你打落梅花鹿,十秒鐘內爬不起來,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還這麼說! 但藍歡還是說道:“說的極是!只是留著菡芝,確是對我西岐有利,還是不要斬她為妙!” 對於殺不殺菡芝仙,燃燈本來就無所謂,如今見藍歡主動獻珠,早已不把這事掛在心上,當下說道:“白傻言之有理,真乃我西岐不可多得之將才!”藍歡聽的心裡大喜,但見燃燈又沉吟道:“菡芝仙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可打一百大棍,收入大牢之內,來日等候發落!若是把她放回,就助了成湯之力,也是不美。
” 看著懷裡菡芝仙虛弱的樣子,藍歡知道她被仙符封住泥丸宮后,體內仙氣早已渙散,如今怎麼能挨得過一百大棍?心念至此,他趕緊說道:“打她一百軍棍,恐她經受不住。
”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事事幫著菡芝仙說話,事事護著她?按說她一直想殺自己,該恨她才是。
對於菡芝仙,藍歡心裡隱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想起來又很心動。
若是在平時,菡芝仙根本不會把這普通的一百棍看在眼裡,只是她現今確如藍歡所思那樣,體內沒有仙氣護體,根本就吃不消!見藍歡這麼護著自己,她的心裡,突然湧上一種溫暖的感覺,一時忘了還身處險境。
現在她還被捆綁著上身,依在藍歡懷裡,倒不再象剛被擒住時那般恐慌了。
藍歡已取出了一顆閃著五色光芒的定海珠,遞給了前面的姜子牙。
姜子牙連忙接過,上前交給了燃燈道人。
“既是這樣,那麼白傻你說,我該怎樣處置她?”燃燈看著手裡定海珠閃出的五色光芒,隨口說道。
突有太乙真人走上前道:“她雖叫菡芝仙,但有一風袋,專門裝人。
燃燈老師在上,以我觀之,此女必為妖邪之輩!” 我呸!又是你這個太乙,硬把仙女說成妖女,就算是妖又怎麼了!嫌老子揍的你不夠啊!藍歡聽的心裡冒火! 燃燈哦了一聲,道:“那依太乙道兄之言,又該如何?”太乙真人道:“就用我的九龍神火罩,把這個妖女的真身燒出來,也好讓聞仲等膽寒!”想起先前他就是用這九龍神火罩燒殺石磯的,藍歡再也忍不住,正待開罵,卻聽廳內有一人說道:“太乙你不要太狂了,有本事,你先來燒我!” 藍歡一看,說話的乃是黃龍真人。
他本身是一條黃龍修得人形,聽太乙真人這麼一說,也是和藍歡一樣的怒火! 但太乙真人一直都看不起這個三無真人,絲毫不買賬,笑道:“黃龍你這麼說,是不是想試試我的神火罩,能不能把你燒出原形?” 見太乙真人說話太過了點,燃燈正要勸止,又聽玉鼎真人說道:“我也有原形,不知太乙道兄是不是想把我也燒了?” 玉鼎真人,太乙他還惹不起,連忙說道:“玉鼎道兄真是笑話了,太乙哪敢有這個念頭?”見大敵未退,自己這裡卻窩裡反,燃燈終於沉聲道:“你們都不要說了!菡芝仙的事,我自有主張!”燃燈道人為玉虛門下第一人,在闡教的地位,僅次於元始天尊。
這麼一說,太乙、黃龍、玉鼎三真人,都不再說話。
想起菡芝仙還是有點危險,此時藍歡也只得暫息心中怒火,說道:“不如先把她鬆綁,再叫末將把她帶回自己居處看著她。
反正菡芝現在被仙符鎮住泥丸宮,失了法術,也不怕她跑掉。
” 想起當初與月下老人談話時,藍歡曾有聚仙女的願望,姜子牙不由鼓掌贊同道:“白傻這話說的不錯,我看此言可行!”其實剛才在城門外時,他就以為藍歡定是這麼想的。
是以,那時姜子牙也就自個進城了,沒追問藍歡。
“白傻說的對,這樣菡芝仙就逃不了,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黃龍真人也是與姜子牙一般心思,連忙附合。
見廳內眾人都等著自己說話,燃燈想了一想后,便說道:“此女一旦法力恢復,便是本領高強,白傻你一個人或許看不住她。
到時被她殺死,反而不好!白傻你乃我西岐不可多得之良將,我不願見你有什麼意外!先收了她的風袋,再把菡芝仙暫押入大牢之中,等來日再議!還有,暫時不能給她鬆綁,只怕萬一。
” 燃燈道人生性倒也比較謹慎,才會這麼說。
再加之他修為甚高,自身不喜男女之情,他也沒看出藍歡與菡芝仙兩人之間的微妙之處,所以還是象原來那樣安排。
不願藍歡出什麼意外的話,雖不是出自真心,倒也不假,至少,現今他還是想依仗著藍歡去破十絕陣剩下的幾陣。
本想再說些什麼,但燃燈已說道:“這事就這麼定了!勿需多言!白傻,你可把菡芝仙押往大牢,再回來聽命。
” 看來定海珠白給他了!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藍歡也只好應了下來。
想起菡芝仙性命已暫時保住,他稍覺心安。
燃燈剛才的一番話,叫姜子牙有點為藍歡擔心,連忙提醒道:“白傻快把她的風袋取了!” “你的風袋藏在什麼地方?”見眾人都等著自己行動,藍歡趕緊在菡芝仙耳邊輕聲問道。
見不取出這件寶物,別人好象還不肯放過自己,但菡芝仙雙手已被綁住,無法自取,她只得低聲說道:“在我懷裡。
” 藍歡忙用手探入她的羅衫之內,取出了風袋。
其間不小心摸到她高高聳起的胸口,菡芝仙心頭一跳后,臉上羞紅,連忙閉上了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