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陸壓臉色一沉道:“你休要抬出第一隻孔雀的名頭來嚇我,你我如今就來個了斷!”白鶴道人的臉色很難看,他不再說話,那本是在手中輕搖的白羽扇,突然朝陸壓猛力扇去。
陸壓大笑道:“你這種東西也敢稱寶物······”,只是話到一半,陸壓就說不下去了,他的臉色也變了! 白羽扇中,已射出千百羽毛,飄飄蕩蕩,盤旋在陸壓身旁。
一個在亭中,一個在亭外,這麼近距離,陸壓躲避不及,剎時,那些白色羽毛全都沾在了他身上,遠遠瞧去,猶如一件用羽毛做成的衣衫,將陸壓裹了個嚴嚴實實。
陸壓全身一甩,卻甩不掉一片羽毛,用手去撣,身上的羽毛還是一根未落。
白鶴道人大笑道:“還以為你陸壓有多大能耐,我苦苦修鍊仙術,此消彼長之下,看來已是今非昔比!你已不是以前的那個陸壓了,被我的白羽仙扇扇到,你陸壓馬上就會神志不清,這些羽毛,會附在你身上,漸漸深入肉里,直至骨髓,拿也拿不下!到時你會生不如死,然後慢慢死去!” 也是以前一直都看不起這白鶴道人,陸壓暗思自己太大意了點,但他卻不驚慌,微然一笑道:“真的如你所說嗎?”見他好似根本就沒放在眼裡,白鶴一怔,轉念一想間,還以為陸壓這笑聲是強裝出來的,其實心裡卻痛苦的很!心念至此,白鶴狂笑道:“就別打腫臉充胖子了,陸壓你若是求我,我會讓你死的痛快點!” 陸壓冷哼了聲,不再說話,乃暗用體內離火之氣。
不一時,就見他全身上下都閃出了紅色的火光,片刻之後,就將沾附在身上的羽毛燒了個乾乾淨淨!灰燼在半空中飛舞,如黑絲般緩緩墜下,而陸壓全身上下,絲毫未損! 剛才陸壓道人用體內之氣催動三昧真火,這對他這個離火之精來說,再容易不過!那些羽毛雖是難纏,但陸壓這把火燒的乾淨利落,離火之精的身軀,自也不會被三昧真火燒傷。
藍歡看的暗自乍舌,但他知道這陸壓的能耐,倒不感奇怪。
白鶴道人其驚更甚,突然指著陸壓身後說道:“孔宣你來的正好!”陸壓一愣,連忙回頭,只是哪有什麼人影?心知上當之後,等他再回頭,白鶴道人早已施起土遁,一時不知去向。
暗處草叢的藍歡瞧的清清楚楚:陸壓一轉身,白鶴的人,早已穿過長廊出了院門離去。
現在他終於從白鶴道人口中證實了他剛才說的天地間第一隻孔雀,正是那孔宣。
按說陸壓的修為要比白鶴高出許多,兩人也不在一個級別,這時他去追的話,或許也追的上。
只是白鶴並未騰雲,而是土遁,這西岐城內房屋重重,白鶴要找個地方躲起來也不是難事,他陸壓就不怎麼好找。
若是白鶴在半空中騰雲離去,視線無阻之中,他追起來就方便多了。
陸壓深知其中道理,便沒去追,此時他走進涼亭坐下,心裡暗思:孔宣他怎會是白鶴的朋友?想起以前白鶴狡詐的性格,陸壓也只是一笑而之,他根本就不信白鶴道人的話。
那黑影在剛才閃過後,再也沒有出現,藍歡自知此地不可久留,略一思索,悄然起身,回房去睡了。
自從在羑里城斬仙飛刀被藍歡喊得失去準頭后,那日陸壓離開朝歌,便苦苦地對斬仙葫蘆進行了再煉。
煉完后,聽說有人在西岐城外擺十絕陣,他就專門來此見識一下。
隨便走動之下,竟會在此遇上以前的對頭,這是他沒有料到的。
本想正好在白鶴身上試試升過級的斬仙飛刀,卻被他溜掉。
陸壓在亭中坐了一會後,自覺無趣,便召來了雲彩,騰空而去。
~~~~~~~~~~~~~~~~~~~~~~~~~~~~~~~~~~~~~~~~~~~~~~~~~~~~~~~~~~~~~~~~~~~~~~ 藍歡睡下后,倒也再沒有什麼事發生。
等他醒來,已是天亮。
他象往常那樣,梳洗完畢后,便走出房門到院子之中鍛煉身體。
昨晚的事,叫他不怎麼愉快,但他也沒想那麼多。
院中雜草相伴,雖說不上是什麼風景,空氣倒也清爽。
長長吸了口氣后,藍歡便雙手撐地,做起了俯卧撐。
一俯一收,及至他做到第十三個時,院門外走進一人,乃是黃飛虎。
正待打招呼,突見藍歡在地上的這等怪異姿勢,黃飛虎不覺訝然,到嘴邊的話,也就咽了回去,只是在遠處看著藍歡鍛煉身體。
每早起來,藍歡都要做六十六個俯卧撐,有先天之氣在體內,他一點都不覺得累。
等做完這六十六個收功完畢站起身後,這才看見黃飛虎在遠處看著。
“武成王,你起的早啊!”藍歡隨口招呼著。
黃飛虎回過神來,嘿嘿一笑道:“白傻,你剛才是在做什麼?”藍歡也不隱藏,直說道:“那是俯卧撐。
”黃飛虎疑慮道:“俯卧撐?沒聽說過,做什麼用的?”藍歡說道:“鍛煉身體,這辦法還不錯,武成王,你也試試吧。
” 那時的人,都沒見過這俯卧撐,當初藍歡在定力終賽勇闖“五鳳屠龍陣”做這俯卧撐時,就引來了一片詫異的目光。
要知道,那時士兵鍛煉身體,可不是這樣鍛煉的。
黃飛虎哦了一聲,心裡甚為疑慮,但剛才見藍歡在地上使勁的樣子,又叫他相信,這確是鍛煉身體的好辦法。
至此,黃飛虎半信半疑中,立時覺得這個白傻真是不簡單! “武成王,你這麼早來找我,是不是昨日喝得意猶未盡,今天叫我去你那趕早場?”藍歡相信,黃飛虎這麼早過來,肯定是找自己去喝酒。
黃飛虎看著他,卻搖了搖頭道:“酒,可以慢慢喝,今天找你卻不是喝酒的事。
” “武成王果然找我有事,不是喝酒,那又是什麼事?” 黃飛虎突然笑了笑,道:“白傻你住在這裡也有一段時間了吧?寂不寂寞?”藍歡不知他問這話什麼意思,不由答道:“也就住了幾天,還好吧。
”黃飛虎大笑道:“還好的意思便是說你一定寂寞了,只是不好意思說出口吧。
”見黃飛虎好象要說什麼,且話中有話,藍歡就不再答話了,等著他說下去。
黃飛虎神秘地笑了笑,果然又道:“昨夜你在屋裡逍遙快活,卻不知是誰家女子?你來幾日,便能找到女人,黃某人也沒有這個本事,真是枉為武成王。
”藍歡一怔,不知他所說何意,正待相問,猛然間想起昨夜在床上的菡芝仙,不覺心頭一跳! 黃飛虎善辯顏色,他知已說到藍歡心中之事,便肅然道:“白傻不必擔憂,自古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正值精壯之年,怎能沒有個老婆?這事就包在我黃飛虎身上了!”言罷,還拍了拍胸口,意思叫藍歡放心。
精壯之年?藍歡愕然之中,才想起自己現在可是帶著個大漢的面具,這才恍然。
黃飛虎的話,又讓他念起了想娶過來做老婆的嫦娥。
也是昨夜菡芝仙下床逃離時被藍歡不小心抓到胸口的那聲驚叫,正好被隔壁的黃飛虎聽見,但他卻沒聽出那是菡芝仙的叫聲。
黃飛虎細細揣測之下,才認為藍歡寂寞難耐。
那時的黃飛虎,當然也就沒過來看,怕壞了藍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