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德生看看吉時已到,看了秦艷芬一眼,又和楊過點了點頭,高聲禮讚道∶“楊周府大喜,吉時已到!” 禮讚聲傳出不久,忽然廳門口霞光萬道,嚴德生和秦艷芬都覺得一陣目眩,睜眼看去,只見小龍女和袁明明等六女,像是眾星拱月似的簇擁著一身大紅新衣的阿紫從廳門口進入喜堂。
阿紫鳳冠霞帔,頭罩紅巾,環珮叮噹,真是“虹裳霞帔步搖冠,鈿瓔纍纍佩珊珊”,說不盡的雍容華貴。
小龍女等六女卻都是一襲素白寧綢連地長裙,腰系同色寬頻,襯托著頸上所掛的那串耀眼發光的寶石項練,每人顏色不一,竟點綴出萬道霞光,個個有如瑤池仙子。
阿紫面上雖然罩著紅巾,但項胸之間,也露出一顆碩大的紫色寶石,與其它六顆寶石交互輝映,整個喜堂有如仙境。
嚴德生、秦艷芬都同聲讚歎,廳中的婢僕們更是驚呼出聲,幾位年長者還不住的合掌喃喃念佛。
眾女將阿紫簇擁到楊過身邊后,就分別站在喜桌兩邊,面對著她們。
秦艷芬則走到阿紫身邊扶著她,輕輕的道∶“好妹子,恭喜你了。
”阿紫的身子有些微微顫抖,竟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嚴德生見大家都已站定,先朗聲念了一段頌詞,然後高唱道∶“一拜天地!” 秦艷芬扶著阿紫,和楊過一起轉身朝外跪拜,拜罷起身後,又轉向喜桌。
“二拜高堂!” 喜桌正中平舖著一張信箋,那是阿紫的父母上次傳來親筆所寫的書信,權充高堂在座。
這是趙英的主意,大家都認為很好,所以新人就對著那張花箋行了跪拜禮。
“夫妻交拜!” 秦艷芬又扶著阿紫和楊過對拜。
兩人拜罷,小龍女等紛紛上前道賀。
阿紫鳴咽不止,抱著小龍女和眾女不住的親吻,遮面的紅巾一下子就被淚水沾濕了一大片。
嚴德生很會掌握氣氛,他見阿紫的心情很激動,可不能讓她過了頭,於是高唱道∶“送入洞房!” 眾女都歡呼一聲,擁著楊過和阿紫進了洞房。
嚴德生則趕緊指揮婢僕整理大廳,準備酒席。
楊過曾經吩咐在廳中設兩桌喜宴,一桌是他們自己一家人和嚴德生夫婦,另一桌則是家中的婢僕,也請他們一同分享喜慶。
眾婢僕都興奮極了,因為在那個時代能與主人平起平坐,那可是莫大的榮耀。
洞房中鬧了一個天昏地暗,秦艷芬也因為今天精神歡暢,又恢復了青春,又學了一身武功,所以特別起勁,她的點子又多,逗得阿紫和眾女笑的沒有停過。
楊過倒是老神在在,反正大家要怎麼整他,他就逆來順受,有時三言兩語就矇混過去了,大家也是一團高興。
喜酒一直喝到時近三更,秦艷芬才拖著大著舌頭的嚴德生回家。
嚴德生滿臉通紅,笑容一直沒有歇過,嘴吧也沒停過,不是在講話,就是在吃東西,看樣子他好像比楊過還興奮。
這也難怪,其實嚴德生今天也像是娶了一個新媳婦一樣,這個大老婆因為能幹得很,里裡外外都給他照顧的好好的,是他的得力幫手,也因為這樣,所以平時對她可是又敬又畏,當然也是很愛她的,只不過除了愛之外,內心深處卻也有些怕怕的,惟恐因有冒犯,惹的她不快,雖然這種事情從來沒發生過,但嚴德生卻有這種顧忌,可是今天這個老婆不但變得貌美如花,嬌艷可愛,更是對他柔情似水,所以他的心內真是說不出的高興和得意,尤其是楊過傳了他一套威力無匹的拳腳功法,又把原先傳他的內功心法加入了房中術,將來活龍神現那是指日可待。
他在回家的路上,把秦艷芬摟得緊緊的,又把自己的外袍罩在她的身上,深怕她受到風寒,倒像是一對蜜裡調油難捨難分的小情侶。
嚴德生涎著臉道∶“艷芬,我們試一下都不行啊?” 秦艷芬當然聽得懂他的話,她溫柔的昵聲道∶“夫君,我也是很想的,可是我們一定要下大決心克制,只要熬過這半年,雖然我們將來不一定也能和楊公子他們一樣成仙,可是這下半輩子一定是可以過得逍遙自在,如果一時忍不住,不但前功盡棄,毀了我們自己,也對不住楊公子和龍姑娘他們一番心意,以後也沒臉見他們了。
” 嚴德生悚然一驚,酒意退了大半,他把秦艷芬又摟緊了一點,嘆道∶“艷芬,我娶了你這個老婆,真是前世修來……,你說的對,我們一定要下定大決心,這半年無論如何要熬過去,而且我還要苦練楊兄弟傳我的功夫,再過個幾年,我們多了一些積蓄,就把舖子收了,把家中老少安頓好,我們也學楊兄弟他們,也來遨遊四海,過那神仙日子,艷芬,你說可好?” 秦艷芬喜出望外,嬌聲的歡叫道∶“夫君,你是說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嚴德生認真的道∶“當然是真的,我從一開始認識楊兄弟他們,就很羨慕了,可是那時我們沒有這個本事,出門在外,不比在洛陽本地,所以我也不敢想,不過,現在我們都已有了足以防身的功夫,我想天下雖大,那裡我們都可去得,所以這個心愿應該是可以達到的。
” 秦艷芬很是高興,她也緊抱著嚴德生,柔聲道∶“夫君,你這個想法很對,我們也不年輕了,不像一般的小夥子,學了一些武功皮毛,就想闖蕩江湖,揚名立萬,說起來真是危險萬分,到時死在那裡都不知道。
”她頓了一下,又道∶“夫君,我師妹勸我,乘你坐關練功期間,準備豐厚的 奩,把家中那些侍妾都遣散,由她們自行另覓良配,不願離去的,也應是真正對你有情義的好姐 ,我們就歡歡喜喜的將她們留下來,好好的相待。
我本來也是想在過年後和你商量的,不知夫君的意思如何?” 嚴德生大喜,忙道∶“艷芬,我也正有這個意思,只是她們跟了我幾年,不管怎樣,總是說不出口,你這樣說正合我的心意。
” “夫君說的是真心話?” 嚴德生正色的道∶“艷芬,我一點都不騙你,雖然一大家子也是很有樂趣,可是這些女子勾心鬥角,盡說別人壞話,我是不勝其煩,還好有你壓得住她們,也從沒人敢說你半句,否則我早就一股腦兒都把她們趕走了。
” 秦艷芬有些感慨的道∶“夫君,你這樣說,我是很高興的,我是怕你誤會我這個大老婆吃醋,才會動腦筋把她們遣走。
” “不,不,我絕沒有這個意思!” “夫君,我是不會吃醋的,我雖然比不上龍姑娘那樣寬宏大量,可是也不會因為你多娶幾個小的就心有不忿,這件事,實在是我那兩位師妹的好意,她們說,夫君在獲得楊公子所傳的功法后,平凡女子再也不能承受你的寵愛,如果和你相好,她們不但老得快,而且連壽命都會縮短,這樣反而害了她們,所以才要我設法遣走她們,可是又怕你誤會我是……。
” 嚴德生大為驚訝,道∶“竟有這樣的事?” 秦艷芬輕聲道∶“夫君,你沒有深一層去想,這個道理其實一聽就懂的。
”她嬌笑了一聲,道∶“這男女相好,本是最耗真元的,但咱們百花宮的房中術卻把這種最耗真元的本能行為,轉化為陰陽互補的修真功法。
我師父把這套功法傳給了楊公子,楊公子聰明絕頂,又自行創出更高明的功法,你看,我的兩位師妹和袁姑娘她們,嫁給楊公子也只是半年多的時間,但她們不但武功一日千里,更成了半仙之體,這全是房中術之功,所以這門功法一定是要和有內功基礎的女子同修。
阿紫姑娘就是因為要重扎內功根基,才會延到今天才成親,否則一經破身,她就無法修練更高深的武學了。
而一般平凡女子,在你練過房中術之後,一經相好,她不能運用還精之法,必定是大而不補,三、五年,或是在更短的時日,就會極速衰老,甚至一命歸陰。
所以等你坐關滿期后,我們家中的那些姐妹,你是不能再去碰的,更不能和不明來歷的女子相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