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夢之中,時光沒有意義,當血水染紅整個山山嶺時,血戰接近了尾聲,人多的一方成為了慘烈的勝者。
十三個美人被困在了絕地,一個古鼎從青衫老者袖中飛出,急速變成了龐然大物。
“天地正法,玄靈誅邪,收!”古鼎迸射出萬丈毫光,十三個受傷的美女齊聲嬌斥;光華一閃一滅,古鼎飛回了一元真君手中,而血色瀰漫的半空,只剩下兩朵奇花還在漂浮。
萬欲妖姬仰天一聲悲鳴,如雲髮髻砰然炸散,情狀無比悲憤;她兩手一招,散落在血泊中的幾件玉雕樂器如有生命般,飛到了她身邊。
“大姐,我幫你,要死,也要與這群偽君子同歸於盡!”另一個薔薇花上的美女雙眸仇恨如刀,沾血的玉手翻飛結印,靈力光幕擋住了敵人一大片飛劍。
萬牡丹開始彈奏了,雙手彈動四樣樂器還不夠,她上身微微一俯,豐腴肥美的乳房壓在了古琴上,乳浪涌動中,“彈”出了世間最為銷魂,也最為奪命的慾望音波。
“噓!”一口冷氣鑽進了張陽難以閉合的嘴裡,剎那間,他除了下體硬得像石頭一樣,全身每一寸地方都在發軟。
美女竟然在用乳頭彈琴,哇……蒼天啊,大地呀,這到底是一個多麼刺激的世界呀?音波攻擊之處,那一群或是仙風道骨,或是飄逸聖潔的修真雖然不像張陽那麼誇張,但他們腳下的飛劍已經搖搖晃晃,有如喝醉了酒一般。
薔薇花上的美女放浪歡笑,左手一招,也把幾件樂器招到了面前,右手一勾,竟然把張陽也吸上了半空。
“小兄弟,借你身體用一用,咯咯……”“嘩”的一聲,無形的力量撕碎了張陽的褲襠,不待年輕男人從曖昧的話語中回過神來,玫薔美人也開始了彈奏。
赤身裸體的張陽好似風車般旋轉,在妖女靈力的玄妙指揮下,他不禁手腳“彈奏”著樂器,就連下體也派上了大用場。
“啊,要……要斷啦,救命啦……”男人肉棒時而撥動古弦,時而擊打鼓面,時而還要撞擊懸鐘,如此瘋狂的折磨下,張陽頓時忘記了這是一場夢,聲嘶力竭地嚎叫起來。
與此同時,躺在床上的張四郎猛然一抖,兩腿間聳起了高高的帳篷,即使隔著中衣與被褥,丫環小梅也感應到了那滾燙的溫度。
“咦,變大啦!”小梅從躺椅里輕盈躍起,眉目間流轉著與她平凡外貌不相稱的妖媚光華。
神秘丫環先隔著褲子,在四少爺肉棒上捏了一把,然後眉開眼笑,自言自語道:“你這廢物還想造反,本姑娘再給你加一粒寶丹,給你去去火,咯咯……”少女掌心一翻,一粒藥丸憑空突現,直接飛進了主子口中,轉眼間就讓男人巨物變成了小蟲。
春色與血腥交織的幻夢裡,血戰到了最後時刻。
兩女的護體法罩消失了,玉雕樂器全部炸成了齏粉,而敵方只剩下了不到十人。
漫天血氣一盪,那個古鼎又一次升空而起,萬丈毫光一放一收,最後兩個妖女終於被吸進了古鼎之中。
奇花瞬間墜落,虛空留下了萬欲妖姬發自靈魂的怨恨之音。
“老雜毛們,我萬牡丹對天起誓,終有一日,必會回來,殺盡天下負心人——”張陽此時正在急速下墜,耳中還在不停回蕩妖女的“回來”之音,神奇的古鼎突然輕輕一抖,一縷餘光將他吸了進去。
“呀——”難以忍受的劇痛瞬間包圍了張陽身軀,他又一聲慘叫,第二次從惡夢中猛然驚醒。
在他雙眼張開的剎那,昨夜的惡夢,包括一整夜的記憶,光速般在他腦海里消失不見。
“四少爺,天亮了,需要奴婢為你穿衣嗎?”丫環小梅躬身站在床前,舉手投足間,無不小心翼翼,與昨夜彷彿換了一個人。
“昨夜月圓,我又犯病了吧,唉!”張四郎鬱悶地一聲長嘆,隨即揮了揮手道:“不用了,你出去吧,我自己穿衣舒服點。
”“四少爺,大夫人剛派人傳了話,老祖宗擔心您,正與少奶奶們在前廳吃茶,候著你呢。
”小梅稟報完畢,躬身退到了門外,轉身之際,她眼底才閃過了一抹與昨夜相似的目光。
一刻鐘后,張四郎站在了一面人高的銅鏡前。
鏡中人眉目清俊,身形挺拔,再加上玉冠束髮,錦帶纏腰,他不由對自己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整個大漢朝,誰不知正國公的四子天生不凡;出生后第一個月圓之夜,就突然開口說話,而且還為自己起了個名字叫“張陽”,雖然只說了這麼兩個字,但已足夠震驚世人,難怪張府老祖宗一直把他視作心頭肉,掌中寶。
想到這兒,張四郎禁不住胸膛一挺,隨即又突然身軀收縮,鬱悶嘆息。
風光彷彿只在幼時,自從他過了周歲后,天才轉瞬間變成了一個大笑話。
堂堂國公之子,皇帝外甥,竟然不能集中精神一刻鐘以上,不僅學不了文,練不成武,而且還是一個——陰人!陰年、陰月、陰時出生,天生不能人道的“陰人”。
雖然府中上下偏愛不變,但張四郎自己早已沒有了挺直的脊樑;此時此刻,他的腳步一如既往的沉重,緩慢地走出了自己清修養病的僻靜獨院。
一會兒后,張陽鬱悶的腳步不由自主走到了後花園小湖邊,他看了看四下無人,索性躺在了湖畔一塊大青石上,望著天空獃獃出神。
風兒無聊地撥弄著柳條,湖面蕩漾著單調的波紋,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一縷悅耳動聽的簫音為小湖、山石,還有花草鍍上了動人的生機。
“清恬,你來啦。
”張陽神色一喜,看著在柳枝間穿行,與春風渾然相融的高挑倩影,他心中油然生出了一股暖流。
上天給了他悲苦的人生,但也給了他一縷陽光。
誰也想不到,來自世外仙山的修真玉女竟然會看上一個陰人,而且在他身邊一留就是好幾年,絕對氣壞了天下無數俊傑男兒。
“四郎,這麼美麗的景色,怎麼不邀我一起共賞,真是太自私了。
”玉簫離開了井清恬的玉唇,清麗脫俗的少女完全能讀懂戀人的眼神,有意用輕鬆的語調,撫慰著他的心緒。
不待張陽回應,井清恬已主動坐在了大青石上,只有在兩人獨處的時候,她這“紫靈玉女”才會露出紅塵一面,嘟著唇角埋怨道:“你也真是的,大家等了你足足半個時辰,你倒好,一個人跑到這兒享受美景。
”在心愛玉人的努力下,少年的眼神終於回復了幾分神采,不過笑容還是有一點苦澀。
“清恬,昨夜我又犯病了,我真是沒用。
”“四郎,我道行不足,不能治癒你的怪病,但我師尊已達太虛境界,他一定有法子的,相信清恬,好嗎?”甜美的仙音讓張陽臉上多了幾分神采,率先站了起來,笑語道:“是我病糊塗了,有紫雷真人救我,何須擔憂呢,呵呵……走吧,陪我去見老祖宗,以免她老人家擔心。
”正國公,當今大漢王朝三公之首,國公府邸自然是庭院深重,輝煌無比。
張陽用了足足兩刻鐘,這才來到后宅院門口。
“四弟,你可來了,再見不到人,老祖宗可要拿我們出氣了。
”香風瀰漫,一襲明媚短裙搶先由內而出,來人不容張陽解釋,迎面就是一陣數落,然後拉著他的手腕,大步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