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芸渾渾噩噩地做了一整晚噩夢。
在夢裡,她地被許知遠壓著,在亂成一片的床上嘗試過各種姿勢。
許知遠指著床單叫她尿床婧,她委屈地想要起身回自己卧室,又被許知遠拽回去,更用力地把她的身休用內梆給直接貫穿填滿了。
陶小芸堵住耳朵不想聽這三個字。
眼前原本就模糊的許知遠不知怎的,突然變成了另一張她再熟悉不過的欠揍笑臉。
他笑嘻嘻地抓住她的手,一邊干她,一邊在她耳邊喊。
“尿床婧——陶小芸是個尿床婧——”
陶小芸滿頭大汗地從夢中被嚇醒,窗外天色已經完全明朗,清晨的陽光溫柔地照涉在她身上,她還躺在許知遠房間里,身邊已經沒有了昨晚把她折騰到半夜的男人的身影。
陶小芸莫名鬆了口氣。
怎麼會突然中邪一樣地夢到了方寶寶,還是個古古怪怪的可怕春夢。
或許是聽見了卧室里的動靜,許知遠從書房裡過來,看著驚醒的陶小芸詫異問她。
“今天怎麼醒得這麼早?”
“許醫生……”
陶小芸委屈地叫他。
許知遠關切地走過來,摸摸她額頭。
“怎麼了?”
“嗚——”
陶小芸八爪魚般緊緊地抱著他,莫名奇妙地開口。
“不要變成別人。”
說得他好像想變就能隨時變身一樣。
許知遠無奈地揉揉她的腦袋,“做噩夢了?”
“嗯。”
陶小芸在他詾口點頭,用力像小動物一般吸著他屬於他的氣味。
“夢到了什麼?”
許知遠哪壺不開提哪壺。
陶小芸的點頭立刻變成了搖頭,撥浪鼓一樣在他懷裡蹭來蹭去。
許知遠一掌把搗亂的陶小芸給推到了床上。
“別使壞。”
許知遠瞪她。
“嘿嘿……”
陶小芸仰頭看著許知遠,開心地傻笑。
起床隨意收拾了一下的陶小芸坐在餐桌旁安安靜靜地喝牛乃。
經過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她吃飯時終於不再那麼拘謹,反而意外地開始有些不正經的懶洋洋。
許知遠給自己也倒了杯白水,坐在對面看陶小芸,心不在焉地看她。
她沒有上妝的臉輪廓深邃,烏髮絲絲縷縷,在陽光下像是會發光。
許知遠不由回想起她第一次出現在他診室里那種風情萬種的樣子,覺得陶小芸這個女人真是矛盾得令人結舌。
她審美粗俗,喜歡毫無美感的大濃妝,喜歡袒詾露孔的大膽著裝。
但造物主似乎又對她格外偏愛,不僅賦予了她一張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挑不出瑕疵的完美素顏,還有那凹凸有致,足以教人裕仙裕死的青澀內休。
她骨子裡保有著不知道哪來的輕盈率真,還有那種像動物一般的靈動機敏。
但一旦遇上他,又像是被突然糊住了腦子,遲鈍而笨拙,時常在他的呼來喝去中顯得有點兒戰戰兢兢。
許知遠常常在想,她是不是很努力才能適應與他相關的生活。
從哪個不知道生活在哪兒的無家可歸的小妞,變成現在這個坐在他眼前依舊改不了自己粗俗喜好的陶小芸。
“一會兒我要出個門。”
許知遠突然開口。
陶小芸貓咪一樣的眼睛在牛乃杯后豁地睜圓了。
“去哪……”
她舔著嘴唇上的牛乃,迷迷糊糊地開口,許知遠好笑地遞過去一張紙巾,應她。
“去買個新的平底鍋。”
“……哦。”
陶小芸怯生生地吐了吐舌頭,繼續乖乖喝牛乃。
許知遠見她沒有出聲說要跟他,反倒意外。
“你不去?”
“我可以去?”
陶小芸放下牛乃杯,開心地看著許知遠。
“去吧。”
許知遠大發慈悲地開口應允。
“去換身衣服。把杯子里牛乃喝完。”
陶小芸拿起杯子,咕嚕嚕一口把之前喝了近十分鐘都沒怎麼動過的牛乃仰頭幹了,活蹦亂跳地回了自己房間。
許知遠驚愕地看著陶小芸留下的牛乃杯,頭疼地笑著扶額。
她原來這麼討厭喝牛乃?
他好像第一次直觀地感覺出來。
陶小芸換好了衣服,喜笑顏開地跟著許知遠一起去了商場。
許知遠很快買完了平底鍋,結完賬出來,看著陶小芸身上來來回回穿著的那幾件衣服,不由皺眉。
蘇卿的衣服他之前承包了大半,所以每次約會,他都能欣賞到不一樣的蘇卿。
反觀陶小芸,一件衣服不是露胳膊就是露大腿,還有大膽露出整個後背的,許知遠很懷疑這些衣衣服究竟都是從哪兒來的,如今做衣服的布料很貴?
他拉住埋頭往電梯走的陶小芸,善心大發,“帶你去買幾件衣服吧。”
陶小芸像是在懷疑自己的耳朵,又追著許知遠確認了一遍。
“許醫生你要陪我買衣服?”
“嗯。”
許知遠毫不懷疑,如果周圍不是有這麼多同在逛商場的人,陶小芸很可能會在場子里原地歡呼跑圈。
她拉著許知遠一路走到了零售區,被打造成街區風格的購物中心店鋪林立,窗明几淨,是芝市南城名副其實的時尚聚集地。
許知遠看了眼周圍的女裝,都是些他耳熟能詳的牌子。
蘇卿最便宜的短袖都是八百起步,這些店他光顧得多了,自然也有了些底氣。
陶小芸卻是看都不看這些人流稀少的貴牌,一股腦扎進了不遠處的快銷品牌店裡的換季促銷區。
她像是發掘寶藏般在那些被密密麻麻擠在衣架上衣服里東挑西選,拿出來一件,又拿出來一件,在導購漠然的眼神中自顧自開心地要去試衣間。
許知遠頭疼地拉住她,語帶埋怨,“你能不能挑點質量好的?”
陶小芸看看左手拿著的裙子,又看看右手拎著的襯衣和短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