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買完計生用品的許知遠忐忑地敲開了陶小芸的卧室門。
他將塑料袋擱在陶小芸房間的梳妝台上，又遞給她一杯熱水，言辭懇切。
“抱歉。”
“哼。”
陶小芸一瞬間覺得自己像是宮斗劇里被皇上賜避子湯的冷宮嬪妃。
她接過熱水，拆開藥盒，拿著說明書看了半天，這才小小聲跟許知遠商量。
“下回別讓我吃藥了好不好。”
許知遠的心尖銳地疼了一下。
他原本以為……
“好。吃藥的事沒有下回。”
“嘿。”陶小芸仰面吞下藥片，看著內疚的許知遠，骨碌碌轉著眼珠子。
“…下回還要前戲。”
她咬著杯子，淺色的嘴唇一張一合，又是一條談判條約。
許知遠糾結地想了想，點點頭，“好，要前戲……”
陶小芸膨脹了，“做完要親親。”
“……”
許知遠怎麼之前沒發現她這麼得理不饒人？
他伸手過去，將她腦袋摁住。
陶小芸連人帶杯子都低下來，便感覺許知遠的手在她頭上揉了揉，語氣中全是妥協，“好……親親。”
陶小芸立刻笑眯眯地放下杯子指指自己，“親親！”
“……”
許知遠無奈地靠過去，抱著她，給了她一個敷衍的吻。
“嘿～”
陶小芸開心地回抱著許知遠，腦袋枕在他詾口，蹭了蹭，“我去洗澡。”
“嗯。”
許知遠心不在焉，目送陶小芸蹦蹦跳跳地拿著睡衣進了浴室，將袋子里剩下的三盒避孕套塞回了自己房間的抽屜。
午飯許知遠給陶小芸燉了半條魚。
乃白色的魚湯鮮甜爽口，回味悠長，陶小芸滿足地喝了兩碗，這才打著飽嗝放下筷子。
“許醫生你做飯真的特別好吃。”
許知遠只當她恭維，並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你想拜師學藝？”
“嘿…”陶小芸露出一個有點兒心虛的表情，飛快地搖了搖頭，“不要。”
許知遠抬頭看她，她便把剩下的話吞了下去。
她真的很想問他，考不考慮做廚師的兼職。
下午許知遠沒有出門計劃，拿上專業資料坐在書房打開電腦。
陶小芸悄悄摸摸溜進來，在他書架上隨便抽下來一本書，攤在自己面前，時不時地從角落裡偷瞄他。
許知遠頓覺如芒在背，無法專心工作。
他轉頭過去，陶小芸立馬一本正經地立起書頁。
“……你看的書書名叫什麼？”
許知遠沒好氣地損她。
她拿的是一本西班牙原文書，通篇一個漢字都沒有。
“啊……”
陶小芸如夢初醒，忙將書皮翻到自己這一邊，愣了愣。
她的表情一瞬間有些悲傷。
她默不作聲地將書放回到書架上，挑了一本西遊記，開始靠在沙發上不再看許知遠。
許知遠沒有在意她突如其來的表情變化，開始安心看資料做筆記。
陶小芸的視線在許知遠未曾關注到她的時候忍不住地重新落回到書架上。
怎麼就這麼巧？
她不過隨手一拿，也能拿到那本《不吉利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