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想要?沒幾下,她就要不起了!
煙樹圖起叫二十萬,加碼就是五萬起步,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四十五萬。
師兄給她的銀行卡里就五十萬,這還是他私人掏的腰包。
超過這個數,她就只能掏那幾萬塊的私房錢了。
就在她讓蘇少舉牌時,楊念森動了動,輕鬆寫意地朝身旁的助手點點頭。
助手舉起牌子:“六十五萬。”
唐棠差點暈過去,後背湧起層層冷汗——好嘛,直接叫她沒戲可唱!
要不要硬著頭皮加一把?先讓蘇少墊上,回頭再想辦法還給他?
然而時間不等人,眨眼間另外兩家跟著加碼,煙樹圖已經炒到八十萬。
楊念森更絕,別人五萬一加,他就十萬一加,在最短時間內把一副南宋畫作炒到百萬。
這價格足夠在當年北京叄環地界購置一套小戶型的房產!
如此雄勁的資金財力和氣魄,最後一家也只得連連嘆氣後放棄。
而唐棠呢,她快要氣得兩眼冒青煙。
煙樹圖如果不炒,很難達到這個匪夷所思的價格,都是姓楊的在作怪!
你行你狠,你有錢你粗暴!
主持人噹噹當叄聲鎚子,交易完成。
好在煙樹圖是最後一份競品,所有人拍掌祝賀,紛紛把人圍起來打探是何方神聖。
唐棠顧不上生楊念森的惡氣,連蘇少都顧不上,尿遁而去。
衝出院門口,知秋從馬路對面迎面跑過來。
拉了她就跑。
唐棠喘著氣問:“你知道他來了?”
知秋把她往一處院牆上推,隨後跳進來:“誰來了?”
“那你幹嘛跑!”
“阿姐,咱們被人盯上了。我再跑慢點,你就要被人壓上汽車啦。”
二人等了又等,外面的追逐聲在附近晃了晃,一片國罵髒話,又遠了。
唐棠揪來一個野草,在手指上繞來繞去:“你猜是誰在盯我?”
知秋答:“該不是老陸吧?除了他我們好像沒得罪誰?”
唐棠哼哼兩聲:“何止是他呢,跟蘇少去古董竄貨場時,免不了削了別人的面子。”
保險起見,兩人在雜草中堆了半個小時,這才在一處狗洞里往外鑽。
鑽到一半她就不鑽了,知秋在後面推她,被唐棠蹬了一腳。
好在知秋躲得快,才沒被她踹到一張好臉上。
“是卡住了么?”
唐棠揚起一道尷尬的笑容,盯著跟前錚亮的棕色皮鞋。
皮鞋之上,是一雙順滑筆直的西裝褲大雙腿,無情地矗立在視野中。
視線寸寸往上爬,便是楊念森面無表情的寡臉。
“出來吧。”
“還是說你想在狗洞里過夜?”
低沉冰冷的嗓音,多像一位預備拿皮鞭懲治不肖子孫的老父親。
唐棠心裡發寒地顫顫,手背上湧起幾百顆雞皮疙瘩,別無選擇地爬出來。
隨後是一臉莫名的知秋,知秋一見楊念森,什麼都明白了。
兩人排排站在那裡,誰也沒說一句話。
唐棠是等著楊念森說,知秋是等著她說,她說什麼他聽什麼。
楊念森掏出手機打電話:“金秘書,你過來後院。”
唐棠一聽,打量此處,絕了,她們刨了半天狗洞,還是刨回拍賣行的四合院。
金秘書也是個斯文俊秀的男人,二十七八的模樣,少話,跟自家老闆如出一轍的風格。
唐棠笑眯眯跟他打招呼,主要是套近乎:“金秘書,好久不見啊。”
楊念森的唇微微下沉,轉身往外去,還不忘嚴酷地叮囑一句:“都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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