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鴉隱”的含金量和名聲與日俱增，鄭有才通過了青銅爵那次難關后，可以說各項事業如魚得水。
唐棠跨級保研后的生活也很順遂，萬霞不像袁春居心叵測，蘇教授也不像袁海峰那樣懷著私心，他跟李同年教授是一路人，兢兢業業做學問，同時也關愛學生給予學生充分的科研自由。袁海峰再不願意，也沒辦法，蘇教授他可以對付，唐棠反倒不好對付。
誰叫她還握著他的把柄。
不出意外，在一篇論青銅器的手藝及歷史傳承的論文後，唐棠拿到了人生第一筆不菲的科研資金，
京華大學那邊牽頭，組織一次學術交流，蘇教授領著她和萬霞一起去了。
知秋也去，不然他留在晉東幹什麼？
兩人在厚重莊嚴的校園裡走，知秋打了個哈欠，目視前方：“你最近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唐棠打著同樣模式的哈欠，淚花閃閃地：“什麼不對勁，我好的很，卡里存了多少錢？”
知秋報出來，他對金錢沒有任何慾望，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數字著實漂亮。
“還成。”唐棠道，寒冬時節嘴裡哈出大口大口的白霧，有形的呼吸，身上包成粽子，完全看不出絕好的身材曲線。
但還是漂亮，兩腮凍成兩抹高原紅，一個好看的肉粽子。
“這幾個月，死氣沉沉的，是怎麼了？”知秋問。
怎麼了？唐棠自己也不知道，儘管幹什麼都是全情投入，但彷彿少了點什麼。
臨春節前研討會的最後一段，進來的主講教授白髮斑斑和顏悅色，唐棠一開始沒認出李同年，直到對方發出朗朗的聲音來。
散會後，唐棠追了過去，從背後叫了一句老師。
叫出聲時眼眶紅了紅。
李同年的眼眶也紅了，年紀大了反而受不住這樣的場面，所以他才在最後一天過來。
年邁的老師伸出手：“你好，唐棠。”
唐棠握上去，喊他老師：“老師比我想象中更年輕。”
李同年破涕而笑，拍拍她的肩膀：“能看到你學業有成，老師很欣慰。你還年輕，學海無涯，你要繼續努力。”
“老師要保重身體，以後我每年來看你。”
帶著老師的支持和鼓勵，唐棠一行離開京華回到晉東，這回就直接回半山別墅。
沒想到屋子裡燈火通明，唐棠快跑進去，金秘書拖著黑色行李箱正下樓來。
她怔了怔：“你去哪裡？”
遲疑著又道：“他不在？”
金秘書說老闆已經回來半個月，叫他回來拿點衣服，暫時住在金灣酒店。
看著小太太掩飾不住的失望和蕭索，金秘書有點不忍心，還是拖著箱子錯開身去。
唐棠慢慢地上二樓，在幾個房間里晃了晃，果真沒找到楊念森絲毫的生活痕迹。
也許他回來過，但負責的金秘書負責地把他的痕迹給抹去。
金秘書又上來，道：“太太要是沒事，不如跟我一起去酒店。”
在汽車上，唐棠忍了忍，還是大膽地問：“念森在外面有女朋友了？”
金秘書眼角抽搐一下，如果真有，他還能如實相告不成？
“沒有，您放心。老闆他很忙，每天睡眠時間都不夠。”
金秘書刷卡讓唐棠進房，行李箱也拜託給她：“老闆可能出去應酬了，您稍微等等，餓了可以打電話叫餐。”
桌上的電腦還開著，進入鎖屏的狀態，旁邊一隻水杯，裝的檸檬水，水已經冰涼。
唐棠坐在他的位置上，伸展伸展手臂，望著那杯水，小偷似的，還是端起來喝了一口，剎時跟吞冰刀子似的。
楊念森是十點多回酒店，金秘書隨後想解釋什麼，還沒來得及講，老闆已經看到玄關上的運動鞋。
髒兮兮地沾著雪水化后的黃泥。
金秘書緊張地閉上嘴，怎麼解釋都沒用，老闆不是那種會細究細節的人，他只看結論和結果。
楊念森在門口頓了頓，點了根煙：“你帶她過來的，還是她自己要過來。”
金秘書道：“太太自己要過來。”
楊念森不想說話，揮揮手指讓人出去，蹲下來把臟鞋子擺好，整齊的腳尖對著鞋櫃。
從酒櫃里撈出一瓶洋酒，冰櫃里取了冰球，嘩啦啦地倒上金黃的酒液，一口接一口地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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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閥心不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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