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念森道,給我戴上。
堂皇富麗的氣場,這一刻,比頭頂上的水晶燈都要耀眼。
唐棠在這種氛圍下,心裡說不出的感受,她覺得這份感受很多餘、很奇怪。
當然還是要給皇帝氣場爆棚的丈夫給戴上。
楊念森臉上展現著輕鬆的愉悅,赤裸裸地毫不遮掩,彷彿也是為了讓她高興。
這其中的邏輯關係,唐棠很需要一定時間去消耗。
這讓她想到老叄知秋,甚至還有唐家的千年老二——永清。
沉永清第一次學校放假,他沒回來,直到離家的第二個年頭,盛夏的一個日子,風塵僕僕地在夜裡出現在唐宅的天井中。
知秋和永清打從娘胎里開始享用同一張臉,呱呱落地后,特別是到唐家后,他們一致性的臉才漸漸分化出來。
這種分化到底是處於何種機制?還是單因為個體的精神念力?
那時她揣摩著其中的機制奧妙,沉默的老叄太沉默,讓她不太提得起興緻。
反倒是沉永清的全新面貌,令她興緻勃勃。
沉永清比弟弟知秋更像唐家的主人之一。
縱然這個地位永遠不會躍過唐棠本人。
繁密的枝丫下,天上的明月也亮,永清的臉像是更白凈,更像一位養尊處優卻具有叛逆精神的小少爺。
“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他手掌里藏著一隻小盒子,抓著小盒子的手有些顫抖,不知是不是她被樹影晃出來的錯覺。
沉永清那時在想什麼?
她對他的思想其實不太感冒,都是身邊的人,跟兄弟無異,近在咫尺反而使人喪失探索欲。
原來只是一片從地上收撿起來儲存好的紅楓葉。
永清把她拽到水井邊,坐著聊,學校如何如何,同學如何如何,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
他從一片楓葉來引申出她對於外面世界的幻想和期待。
自永清的條例分明層層遞進的言論中,唐棠的確獲得一種快樂。
她捏起楓葉時,的確有了這片東西的確還不錯的想法。
那時她就得出一個結論,無論什麼東西,不管是價值連城還是不費一文,不要看東西是什麼,而是掌握這件東西的主人如何操作。
唐棠笑了起來,永清的眼神很亮——彷彿讓她開心,他就開心。
“怎麼這麼有心?”
楊念森舉著袖口觀摩,看袖口上閃耀的低調奢華,鑽石切割得很具體、精細,光澤度閃耀得剛剛好。
就算在他眼光中算不上最好,但有著額外的情義加持,就算很好。
他認為新婚妻子是在想方設法地討他歡心,他表現出開心,不妨也是為了讓她更開心。
“隨便看看啦。”
唐棠如是說,迎接著丈夫的強大氣場。
雄性磁場充斥百平米的大客廳,漸漸地,氣氛就變得粘滯、阻塞,經不起誰動上一下。
隨便一動,都會掀起波瀾壯闊的海浪。
唐棠被這股氣氛給控制住: “你喜歡就好。”
嘴巴里發出乾澀的聲音,怎麼如此嘶啞?
也許她預感到會發生什麼,身體已經先於意識開始催發。
楊念森捏起她的下巴,道:“看著我。”
“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唐棠不曉得他有沒有意識到,禮物的來源還是他的聯名卡銀行賬戶。
哪怕她把一座金山搬回來供奉給他,那原本就是他的錢。
“看著我,棠棠。”
見她垂著顫顫的眼睫,輕咬的紅唇,他再次重複。
唐棠一抬頭,就被人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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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哈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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