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則自稱為師時神情淡然,彷彿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年年指尖殘留的那點熱意更灼人了,她屏住呼吸,不敢應。
世人皆知玉寰尊人乃是人族天驕,聞道叄百餘年未有敵手,亦無弟子入門學道。而她只是一隻被帶上靈山的半妖,借他一時憐憫篝火罷了。雖然痴傻蠢笨,卻知天高地厚,從不敢妄稱弟子。
“怎不做聲?”祁則追問。
“師父。”年年心中羞恥居多,恐懼更甚,聲如細蚊地回他。
“嗯。”祁則應聲道:“脫了衣服躺床上。”
“師父?”年年受了驚,頭頂的狐狸耳朵一顫一顫的,一張小臉紅暈未退,染了驚恐至極的蒼白色。
祁則仍是靜靜地看著她。
他漆黑的深沉眼眸里印出她此時凌亂失態的模樣。大驚小怪的,很不像話。
“為什麼?”年年記起祁則教過她不懂就問。
祁則道:“看你別處有沒有傷。”
“沒有了,多謝師父關心。”年年再度低下頭,往後退了半步。
他直接動了手。
“真的?”祁則按在她的胸口,隔著一層薄薄的衣衫撫摸探索她的皮肉,感受她慌亂無措的心跳說:“為師養你十年,知你心口不一,最是愛藏。”
他的手指探進前襟。分明肌膚相親,年年總覺得他要將她的妖心挖出來。
幾枚偷藏在衣內的野果被祁則拿走。
月光下,祁則清瘦的手掌攤開,圓潤透紅的野果躺在掌心,像是絲絹上臟污的幾滴硃砂。
年年更是自慚形穢:“年年知錯了。”
十年來,祁則教了她叄次別去摘野果,那是荒山野狐才會做的事。
祁則手掌合攏,淡紅色的汁液自他指間滴落。
年年聞到醉人的香甜味,她忍不住看向祁則,面上仍是那派清風朗月的模樣,咽了下口水。
“去床上。”祁則站起身道。
傾風樓不大,幾步路就到了卧房。
年年不敢再違抗師命,強忍羞恥,脫了衣服赤身裸體地卧在榻上。
祁則摸了摸她的腰側,觸感輕軟,只有薄薄的一點肉。同十年前一樣,瘦小蒼白,餓得不像人樣。
人妖有別。妖族的外貌大都依憑妖力,如今年年叄百多歲了,仍像人族的豆蔻少女,青澀稚嫩,柔弱可欺,放回妖族裡只能被妖怪吃了填肚子。
祁則的手在身上游曳,緊貼的觸感極其真實,一路撩起酥麻的癢意。
年年緊咬住唇,側頭閉上眼睛。
忽然,她的耳朵被捏住了。
“疼么?”祁則捏緊她殘缺一半的左耳,順著茸毛的長勢輕撫,直至整隻狐耳顫抖發軟,他又問:“疼?”
年年心口顫了顫,輕聲道:“不疼。”
祁則輕呵了聲,在夜深清冷的時分更是驚人。
年年回過頭,撞進他透如星辰的眸子里。
祁則手疾眼快,伸手握住她的下巴,免得她再側過臉去。他撫摸她緊咬的下唇,不由拒絕地挑開齒關,探指進她的口中翻攪問:“野果這麼甜?偷吃了多少?”
他探進第二根手指,指尖用力,捏住濡濕的小舌,似是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