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桓玄公將文范喚來前廳;「近日要去中國近海一趟,府邸的事就交由你與老管家來處理,我會快去快回!」
文范疑問地說:「父親為何近日又要前往中國?」
「最近米糧的價格高漲,令人擔憂!我稍微去探聽了一下,發現是貴族們在囤積米糧,有種風雨欲來的跡象,這對當朝攝政的公主不是一個好現象,鬥爭又將開始!唉…苦的是百姓。」桓玄公有感而發。
文范提問:「公主不是甚得民心?父親的擔憂是會因無法掌控糧食供給而產生混亂?」
「是!這次將考驗公主持政的智慧,也是風雨來的示警!當今陛下的身體漸漸虛弱,紛爭將會更加劇烈!」桓玄公眉頭深鎖。
桓玄公再開口:「府邸的米糧仍足夠使用,其餘的小米與小麥等,我會先在沿海跟我們的商團借調。我想公主應該會想到與我們商量借調一事,到時插手與否,就交由你處理!」
「嗯…」文范點頭。
「百姓之事,相信你不會不管,但此事一插手便會從此涉入政爭之中。如果你仍不想管政事,這中間的取捨,我也相信你會有好的拿捏!」桓玄公說完便離開前廳,留下文范思索著。
在宮中,公主正看著奏摺,曇孺來報:「稟公主,現今米糧的價格高漲,已有異常的現象。」
公主抬頭回問:「米糧的價格目前一石是多少兩?」
「十兩!不過聽商人說:明日將會來到十二、三兩!」
公主皺起眉頭感覺這將會引發紛亂,「曇孺,你對米糧價格一事仔細調查,我想知道原因!」
「是!公主。」曇孺離開宮殿,公主依然思索此事。
桓玄公離開府邸的次日,文范與靜兒正在後院中的涼亭看書。
僕人急促地走來,「大人,有人來找老爺!請您接見。」
「父親不是外出!為何有人來找。」文范心裡想著,一邊走向前廳。
「我是來傳話的!請您進王宮,僧滿夫人要見你!」來人傳話。
「父親不在,改日再向僧滿夫人問安!」文范回覆。
「夫人交代桓玄公不在,可由其公子代為覲見!」來人繼續傳話。
文范納悶地回,「好!待我束裝便與你前往。」
回到房間,換裝後轉身向靜兒說:「我去去便回!勿須擔憂。」
與僧滿夫人的隨從前往王宮的路中,被公主與鎮轅、輔行、曇孺看到,四人相視疑惑。
「夫人,桓玄公的公子已帶到。」
「進來吧!」殿閣內傳來僧滿夫人的聲音。
文范進入后,門便被關上,裡面只有僧滿夫人一人!
「小的文范,參見夫人!」文范向僧滿夫人行禮,說話間知道她已逼近,仍舊不抬頭。首次獨自面對殺害親生父母親的主謀,心裡有恨卻基於身正於宮殿內與其勢力,而隱忍不敢對其有所動作。
「抬起頭來!」文范抬頭眼前已是僧滿夫人的臉,趕忙退了二步,見她臉上有著笑意。
「果真是美男子!那日在街道與你短暫相見,便對你留下深刻的印象,今日得以再見面,可真是有緣!」僧滿夫人語意間流露對文范的欣賞。
「夫人過獎了!文范只是個凡夫俗子。」文范低頭回話。
「我曾聽聞你的事,想必你在中國的見識應該不同於一般人!凡夫俗子,不適合用於你的身上。知道我已徐娘半老,無法再對年輕男子有誘惑力;不過,你卻讓我有很大的興趣。」僧滿夫人又逼近文范的身體而來。
「夫人,如有話想文范傳達,請直說!文范願意代勞。」文范再退後躲著僧滿夫人,並向其說著推託之詞。
僧滿夫人知道文范有意閃躲,轉過身背對向他,「好!請向你父親說道,我僧滿欣賞桓玄公與你,想引薦入朝為官,希望你們兩人能考慮考慮!」
「是!文范必會向父親傳達夫人的意思。小的告退!」文范急忙退出僧滿夫人的殿閣。
文范剛剛經歷自己生平第一次如此壓抑情緒,走出僧滿夫人的殿閣一段距離后,邊想著剛才的情形邊走著,公主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來,「這位不是桓玄公的公子?公子是為何事進宮?」
文范望著聲音傳來之處,看見公主與鎮轅、輔行、曇孺正往他走來,向公主行禮,「參見公主!小的是因僧滿夫人召見父親而代為前來。」
「喔…,僧滿夫人想見你們!」公主疑惑。
「是!不知公主有何事想向文范說?」
公主走到面前用著疑惑的表情看了看,文范知道公主心中在想些什麼,「由於家父不在,文范只是代為轉達夫人之意,不能為父親做主!」
公主挑明著說:「你們兩位均是人才,僧滿夫人應是想延攬桓玄公與你之意。」
文范欲釋懷公主心中的疑慮,「公主,父親與文范均無在朝為官之意。現今生活已是滿足,還未想過有所改變。」
公主的神情突然開朗,卻又因文范一席話,憐惜人才不能為己所用。
在身邊的鎮轅、輔行看出公主的心思,也為她惋惜。
文范見公主沒有開口便說:「公主若無事,文范在此告辭!」
「恩…慢走!」公主看著他有些失落回答。
公主在目送文范離開之後,便走向仁康殿覲見平聖王,卻見僧滿夫人也來到平聖王身邊,向平聖王行禮,「父王,文德來向您請安!」
平聖王微笑看著文德公主,「你來正好,僧滿夫人正在跟父王說著桓玄公的公子一事。」
文德心想,僧滿夫人是想向父王說些什麼?
遲疑間,平聖王繼續說:「僧滿夫人說桓玄公的公子長得一表人才,斯文有禮,身世與樣貌不虧為貴族之後。他如在朝為官,應可助你一臂之力,進而將桓玄公恢復其官職,以輔助你對中國事務的處理。」
公主知道僧滿夫人想先將桓玄公與文范納為自己的人馬,才會以輔佐她之名義,將兩人推薦入朝為官,於是開口說道:「多謝僧滿夫人的美意!適才文德巧遇桓玄公的公子,他無意改變現今生活,也無在朝為官之意。」
「喔…,公主與桓玄公的公子會面過?」
平聖王也疑問,「你見過桓玄公的公子?」
公主點頭並回覆:「我與他曾有數面之緣。據文德與兩人交談之間得知,桓玄公還未對不入仕一事,有任何改變,而其公子更是淡泊名利。」
平聖王搖頭:「難得男子胸無豪情壯志,看淡名利,想必與幼時喪母,並受桓玄公的影響所致。」
僧滿夫人不以為意,「桓玄公的公子長得俊俏之外,動作舉止均有沉穩之氣,應是習武之人,並不是一般文弱之人,只怕是公主被其所言給蒙蔽。」
平聖王看著僧滿夫人,「僧滿夫人,看人有獨到的眼光,短暫的見面時間便可看出此人的不同之處。」
公主心裡泛起不滿之意,「僧滿夫人對男子真是能一眼看盡!文德佩服!只是文德對此人的了解想必比僧滿夫人來得清楚。文德一向愛才惜才,為聖邏、為父王不會就此放棄對桓玄公父子延攬一事,請僧滿夫人放心!」
平聖王與僧滿夫人聽得出文德公主的不滿,平聖王不再多說什麼;但僧滿夫人對文德公主的言論與表達搶人才之意,面露出不悅的神情。
「好吧!既然文德你仍對桓玄公父子不放棄,父王會再幫你想辦法!」
「謝父王!」文德告退平聖王之後,走出仁康殿與鎮轅、輔行、曇孺一同前往自己的殿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