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知道,米迦勒如此放得開。
路西法哪裡受得了這種挑逗,抱緊他的腰,做得更加熱情。
路西法完全失去理智的時候有多變態,米迦勒會不知道?自找死路。
我也是頭一次知道,路西法不但可以把女人搞哭,男人也可以。
路西法所給的巨大痛與樂,米迦勒身心都再無法承受,夾緊路西法,一邊欲仙欲死地呻吟,一邊痛哭流涕。
即便他哭了,我還是感到厭惡。
我喜歡路西法對他的痴情,但是他對路西法的回應,令我感到厭惡。
他憑什麼佔有路西法? 他憑什麼得到路西法? 他如果真死掉就好了。
他死了,路西法就不屬於任何人。
大雨是浪峰之頂,隨即碎成白沫水花。
米迦勒擦拭著淚水,將路西法推在床頭,撫摸著對方的身體,髮絲隨著上下顛簸而晃動。
他們已被桃色的浪潮吞沒。
他們在浩瀚的大海中,兇猛的風暴中,迴旋,飛揚,顫抖,張揚。
這樣的夜晚,這樣纏綿的激情,我似乎在哪裡見過。
忘了是什麼時候。
我只知道,米迦勒如果真死了,那該多好。
米迦勒十指修長,在路西法的胸膛來回撫摸,按揉。
朵朵春雲擁抱著他們。
路西法握住米迦勒的男性部位,一次次套弄,兩人有力的手臂糾纏在一處。
“不必這樣。
”米迦勒眼中媚光流轉,長發在背後輕輕一顫,抖出極美的紅光,像極了風中搖曳的雪蓮花。
以前只覺得他好看,並未發現他如此妖艷。
視線與視線交匯,身體與身體交媾。
悲傷深印在心底。
我真的不喜歡這樣。
而塵世間的悲歌已被忘卻,兩個靈魂赤裸裸的,飛翔在廣袤空域。
雨漸停。
水滴順著窗玻璃滑落,激晃潮濕的花。
兩人幾乎做完了所有的姿勢,一疲憊就睡覺,一睡起又繼續做,一個晚上來來回回六七次,無止境的慾望似乎不會停止。
瞬間變得越來越短暫,世界只剩下他們兩人。
濃雲在天頂凝聚。
一向冷清的宮殿里,空氣竟變得滯重而灼熱。
路西法這晚絕對意氣風發,不過多久那裡又抬頭,將米迦勒壓在床上。
米迦勒用手蓋住下面,輕輕咬住唇。
“我沒力氣了。
” 還未等路西法說話,米迦勒就把他推到床上,跪他的雙腿間,撥開發絲,垂頭,輕輕舔了一下。
“不用這樣。
” 難得路西法都有受寵若驚的時候,剛想抱他,他卻不買賬,握住路西法的雄性,又舔了一次。
“老公……我愛你,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自己的兩股在他的那裡摩擦幾下,再度跪下去,含住。
話說,米迦勒嘴巴不大,居然含得住……? 原來他不但力氣大,而且床上功夫了得,還是一個情話高手。
路西法一直心疼憐惜的表情卻唰的沒了。
“你真是米迦勒?” 米迦勒不高興了,甩手放了路西法,趴在路西法身上,軟軟地在他肌膚上蹭。
“真過分。
” 詛咒似乎起了反效果。
被殺的人不是米迦勒,而是路西法。
路西法還未回話,一把匕首不知何時出現在米迦勒的手上。
在我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匕光閃耀,在短短的片刻,猛然刺向路西法的胸膛。
混混沌沌的,一夜就這麼結束。
我從來不用睡覺,可是疲倦得幾乎虛脫。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這個情人節,實在令人膽戰心驚。
魔王下了指令,全力出擊,限定時間要在半月內攻下第三重天。
所有魔族都在惶惶不安。
大家都在猜測,路西法這一回真的被激怒。
居然未按計劃行事,目標是拿下帕諾城。
紙包不住火,有熾天使冒充米迦勒和路西法上床的事,早已被傳得沸沸揚揚。
絕大部分人都在罵神族卑鄙無恥,卻有一部分人開始傳三過四。
有人說路西法一直聰穎敏銳,怎可能發現不了那是天使,但是因為長期未沾情色,控制不住,便假裝不知。
有人說其實路西法早換了情人,對象還是天使,只是生怕別人說他是非,於是令那個天使假扮成米迦勒的樣子,兩人偷情,但因為相處不融洽,翻了臉,才在情人節之夜發生這種醜事。
還有人說他是藉此機會攻打天界,擴張領土,公報私仇。
更荒謬者,連他早泄,陽縮,甚至太監的說法都傳出來。
路西法原本美名在外。
不知何時,魔界的道德底線被放得這麼高。
勢必如此。
強極必衰。
魔界已不再是一個新生的,美好的,善良的國度。
路西法若能拿下天界,想必能再進行一次改革。
新聞報刊已不是封掉一個兩個就完事的。
無論支持或反對,所有子民都贊同一個觀點:米迦勒是罪魁禍首,讓路西法扔了他。
於是便有人開始遊行抗議,罷課罷工,舉著牌子鬧潘地曼尼南。
公眾人物在面對輿論和負面消息時,往往需要常人所沒有的忍耐和寬容。
路西法有那樣的氣量,對此不聞不問。
可是民眾又如何能夠忽略。
魔界近萬年的歷史,第一次發生如此規模的暴動。
惡意挑起事端的人必定別有用心,畢竟魔王這個位置讓路西法坐了太久。
很快暴動越來越厲害,潘地曼尼南的門前擁擠了近千人,把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此時路西法捂著腰部的傷口,坐在潘地曼尼南正殿極位處,向王族高官們交代進攻計劃。
“這一回進攻第三天,只許勝,不許敗。
”因身體虛弱,他說話聲音很小。
但是字字清晰,語句緩慢,“突襲給神族造成多大損害,那並不重要。
重點是通過突襲,讓神族知道我們完好無損。
與此同時,要搜集關鍵的情報和資料。
” “陛下,兵種和數量如何安排?” “大惡魔一千,墮天使一千,邪惡法師五千,惡魔五千,牛頭人一萬,羊魔人一萬。
” 眾人面面相覷。
這次的規模,似乎比上次大了十倍不止。
“這,陛下,自從巴力眥爾殿下去世以後,我們就再沒叫過大惡魔及墮天使上陣,是否還要考慮一下。
” “我很清楚自己做的事。
” “遵命。
那,副將排幾人?” “三人。
別西卜,默菲斯托菲里斯,沙利葉。
” 沙利葉作為路西法貼身三劍客之一,自然少不得驚訝。
我也比較無言,以為不到生死關頭,沙利葉不會上場呢。
“遵命。
那主將呢?” “瑪門。
” 全場啞然。
光拿人類舉例來說,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和一個二十來歲的成年男子,力量差距都令人駭然。
更別說是大惡魔。
瑪門是力量頂尖的大惡魔,少年時期就已經一個頂N個。
成年以後,路西法就再沒上派他上戰場。
因此,無論在魔界還是天界,是個人都知道,瑪門是魔界的終極殺手鐧。
誰都不會想到,成年瑪門的首次出戰,竟是為了拿下商業小區帕諾。
“可是,陛下,瑪門殿下現在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