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租屋的小樓四下有一圈矮灌木,由於正值夏季,灌木不但格外茂盛,上面也瘋長了不少藤蔓,幾乎都有一人來高,就擋住了我的身影。
我本來也不打算偷聽,只不過,聽著她急切的語氣,還有用英文說出的幾個詞,卻一下子就讓我擔憂起來。
「…威脅么…不論什麼代價…」「嗯?…生命危險…」奇怪?珊珊在和誰用英文講電話?珊珊在U 國當地學生中也有不少朋友,可聽那認真嚴肅的語氣卻又不像同學,況且,她又怎麼會提到「威脅」和「生命危險」呢?我知道自己不該偷聽自己女友的談話,可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也不想被蒙在鼓裡呀。
我左思右想,還是心情複雜的說服了自己,彎下腰,看著傍晚昏黑的四下無人,朝通向後院的小徑上湊了過去。
借著灌木的遮掩,我從後門向院中窺視,在後院的門廊外就看到了珊珊亭亭玉立的身影,她穿著淡粉色的絲質睡袍,在那精緻布料的映襯下,她白嫩晶瑩的肌膚顯得更是典雅動人。
絲質睡裙腰間簡約的系帶就束著珊珊那不盈一握的蜂腰,也襯托出她胸脯上那一對渾圓傲人的妙物,膝上的裙擺下露著她一雙白生生的纖長小腿,嫩嫩的小腳丫蹬著一雙薄底小巧的青色人字拖,那透著粉酥酥的香肌雪膚是那麼讓人目眩神馳。
她發梢帶著些波浪的烏黑長發披散在肩頭背心,一張精緻絕倫的雪靨上帶著凝重的神色。
幾天來,再一次看到珊珊靚麗的倩影,我忍不住的感到心跳——擔心,愛慕,和不舍,無數的情感湧上心頭,是一種說不的揪心感受。
而眼前的碧人就正舉著電話,蹙著黛眉,嫩紅的檀口就正用一種少有的,帶著哀怨,卻又斬釘截鐵的口吻說出一串流利的英文。
「…之前,是…我錯了…我會彌補的…那你也要守信用…」「…我不能預先知道我的課程,但我會抽出時間的…」我聽不到另一方的聲音,而緊接著,珊珊就掛斷了電話。
夜色越來越濃,我站在後院外,聽著珊珊走回小樓的腳步聲,更是一頭霧水。
電話對面會是陳律師么?可是她為什麼要道歉呢?「生命危險」是什麼,是我聽錯了么?想見女友的心切,我也沒再多想,就把這些疑問拋在了腦後,因為現在我最想做的,只是再見她玉容,簡單的噓寒問暖,然後緊緊的把她擁在懷裡。
鎮定了一下心神,我又小心的挪到了前門,站在門廊上,舉著鮮艷的一大束紅玫瑰,有些緊張的思索著,發生了那麼多意外,我們又冷淡了幾日,現在我應該和珊珊說些什麼呢?正當我鼓起勇氣,準備按響門鈴之際,屋中竟然產出了爭吵的聲音。
我吃驚的順勢側過身子,從窗戶朝客廳望去,正是珊珊和一個老女人的身影。
珊珊似乎正一臉無奈的柔聲解釋著什麼,而那個四十來歲的亞裔老女人卻指手畫腳的大聲吵鬧著。
那個消瘦的老女人穿著老舊的西褲和套衫,面容枯槁,而我一眼就認出了那正是珊珊的室友Jan.雖然珊珊和Jan 的關係從來都是不冷不熱,但之前也從沒見兩人鬧僵過,只是隔著窗戶,Jan 的英文又格外蹩腳,我也聽不清她在吵著什麼。
唉,我今天來的真不是時候呀,看著屋中的一幕,我站在門廊外又猶豫起來,我是不是該這時介入這尷尬的場合呢?我不安的站在門口,而驀地,我眼角的餘光就掃視到了屋內另一個身影——一個高瘦的男人穿著短衣短褲,就走出一旁的洗手間,徑直走入了客廳。
我驟然感覺呼吸不暢!而那人,正是那個醜陋的那噶!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麼會在這裡?難道…這幾天珊珊又和他發生了關係么?不,不可能!我氣血翻湧的傻在了門口,眼睛張圓,死死的瞪著屋中。
那噶走到了珊珊和Jan 的面前,挑釁似的對Jan 說著什麼,然後就又對珊珊比劃起來。
Jan 似乎在一旁破口大罵著,然後就罵罵咧咧的沖向了門口,一把拉開了大門。
看到我的一瞬,Jan 吃驚的愣了一下,可她立刻又換上了那惱羞成怒的神色,小眼白了我一眼,低聲用生疏的中文罵著「狗男女」,然後從我身邊衝出門去,開上她破舊的白色小轎車,揚長而去。
門大敞著,我就拿著玫瑰花,呆立在門口,一下就和面前的兩人對視著——一個是我那肌膚勝雪,青春美艷的女友,另一個,則是靠「假結婚」的便利,趁機淫玩了我女友的那個醜陋的馬來西亞男人……--------------------------夜幕悄悄降臨,喧囂的街道只剩下些許蟲金,夾著遠處海浪輕卷的聲響。
空氣還帶著白天的悶熱,可是珊珊出租屋中,氣氛卻是格外的冰冷而尷尬。
我沉默的站在門口,心情壓抑的握著拳,有無數的話想對珊珊說,有無數的問題想問她,可是看著一旁的那噶,回想著之前珊珊被迫被那噶猛操的那一幕幕,我又氣堵而難受不知該如何啟齒。
珊珊也是有些慌張的望著我,藕臂緊張的緊裹著睡袍,面對著我檀口微張,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
倒是那個那噶,半晌后換上了一臉嬉笑,打破了沉默,用帶著腔調的英文說道,「哦,「hallo 」,Kevin ,很久不見呀~」望著眼前這個皮膚黑黃的東南亞男人,想到他跨下的雞巴就在我心愛女友的那雪膩嬌軀中曾經進進出出,我心裡異常難受。
我臉色也一定格外難看,瞥了那噶一眼,沒有搭話,望著珊珊,擔心的用中文問道,「珊珊…那噶…怎麼會在這裡?」珊珊香肩一顫,她玉手不安的捋了一下秀髮,低聲喁喁著,「嗯…你想問的,就只有這些么?」望著珊珊那有些嗔怨的模樣,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她又接著嬌聲說道,「你不要多想啦…是人家剛剛叫他來的,就是為了…FBI 的事情。
」我心裡稍稍鬆了口氣,可是和女友,還有這個佔有過女友肉體的男人三人共處一室,我還是又尷尬又氣堵。
我心裡攪做一團——一方面氣惱,因為珊珊竟然把那噶叫到了她家;可我又擔憂的不敢發作,因為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珊珊也許反而會怪我;另一方面我又自責,因弄到這幅困境,我又脫不開干係。
我強忍著莫名的不快,生硬的關上門,把手裡那顯得格外多餘的玫瑰花放在了一旁。
那噶聽著我和珊珊用中文說著,他半開玩笑的插話道,「喂,我說,你們在說什麼?讓我也加入吧,你們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意吧?「yuu 」 know ,Kevin,上次我和Willa的sex 只是工作,right ?」媽的!這個混蛋真是得寸進尺,我只覺得氣得牙根痒痒,可是眼下也不能做什麼。
聽那噶說起那次「sex 」,珊珊也是俏臉尷尬的一紅,她無奈的掃了我和那噶一眼,用英文喁喁道,「我們…不要提以前的事情了,你們都…坐過來吧——今天中午,來個一個U 國女人,她說…她說她是FBI 詐騙調查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