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分開之後的兩周,我第一封寫給她的電郵,那時,我就像剛剛被截肢的人,身體的一部分已然不在,可卻根本無法接受現實,反而覺得還能感受到那失去的部分一般。
“……可反,我過得還好,希望你也順利。
最近學校的事情很忙,過去的事情還是先不要提好了。
我們並不相互虧欠什麼,即使有,你也不用向我道歉了……” 看到珊珊的回信,我又是痛又是怒。
真的是我錯了么?真是我虧欠了她么?明明是她背叛了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交媾,而且她還是和三個男人玩4P!可是,現在卻彷彿是我錯了一般! 可是,愛和恨,就如同火和油一般,混合在一起,讓我的情感更不受控制,接著我寫了無數的電郵給她。
有時勸慰,有時又激昂,有時懺悔,有時又質問。
可是珊珊對我的回信卻都是千篇一律的冷淡,總是簡單的寫著,“……對不起,可反,我是愛你的,但是也許我們真的不能在一起……也許我們該各自冷靜一下,不要考慮感情的事情,好不好?……我臨近畢業,最近很忙,不想再糾纏於感情的事情了……” 珊珊是為什麼這樣對我,為什麼如此冷淡呢?是她真的怨我,對我失望?是她自責自己的出軌,而不願和我在一起?是她根本不在乎我們的感情,已然忘記了過去?還是她再次被人所脅迫,而不得不離開我呢?還是和她說的一樣,她只想冷靜一下,暫時以學業為重呢? 百般思量,那時我還是不顧珊珊一次次掛斷我的電話,在一個雨夜的傍晚忍不住衝去了她家,按響了她的門鈴。
可是,她先是讓她的室友櫻櫻搪塞我說她身體不適,之後雖然她勉強的和我見面,可卻甚至不讓我進入她的家門,僅僅是在門廊下和我談了半晌。
而她秀靨上那冷淡卻又禮貌的樣子,口中那一成不變的借口和理由,就彷彿比那冰冷的雨幕更讓我心寒,比那刺骨的夜風更令人心疼。
自那次不歡而散的見面之後,我又有一段時間沒有再聯繫她,可是我用盡各種方法也不能忘記過去,我期望著某一天,她能再次出現我的家門前,再次接到她的電話,又或再次和她在海邊偶遇——可是,這一切都沒有發生,我也預感到,這些可能再也不會發生了。
可我還是忍不住再次給她寫信,“……時間已經過了一個月,珊珊,你有整理好你的思緒么?……我不能忘記你,不論發生了什麼,我還是愛著你,想著你……我渴望你能回到我身邊…… 我會儘力讓你幸福的,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再給我些時間,也給你自己一些時間…… 我們真的冷靜了么?……我也愛你,可反……你也知道我發生的事情,我也知道你發生的事情…… 我們真的可以再在一起么?……我會等著你的,但是,再給我們一些時間吧……” 收到這封電郵時,我感到無數的情感一同猛然沖入我的腦海。
珊珊她是什麼意思!難道她已經知道,我在窗外目睹了她被強暴的一幕?難道她知道,我在沙灘上看到她和劉小威還有兩個印度人上演的那淫穢不堪的4P表演? 天!倘若如此,我們該怎麼面對對方?我們還能在一起么? 她又說愛我,會等我,那麼我們也許真的還有可能?還能摒棄前嫌,再次共浴愛河么! 震驚和期盼,擔憂和彷徨纏繞著我,讓我再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珊珊,如何面對過去。
轉眼到了現在,又過去了幾周,我漸漸發覺,雖然我能勉強擺脫過去的陰影,重新享受生活,可是我卻感覺我的靈魂已經不再完整——就如同一個裝有殘缺心靈的軀殼,能過正常人的生活,但是從此之後,生活中再也沒了激蕩的情感,也沒有了火熱的愛意。
我抬起手,想敲打鍵盤,想告訴珊珊,告訴她我愛她,告訴她不論過去發生了什麼,我也希望她回來,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
可是,這真的是正確的決定么? 我嘆了口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看看牆上的鐘,已經到了下午六點,我把種種猶豫,無數雜念暫時清出腦海,把這些問題暫時留給明天,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決定去高娜家赴約…… ---------------------------------------------這快兩個月的時間中,我和珊珊分手的消息已經早傳遍了中國留學生的每一雙耳朵——畢竟珊珊是公認的留學生中的“校花”,她那迷人出眾的外貌,有著各種傳言的家世可是無數學生關注的焦點——在這有些無聊的留學生活中,這樣的八卦新聞,可是每個人期待的話題。
當然,有幾個生活向來不檢點的男留學生立刻大肆對珊珊展開了追逐,不過自然如同以前一樣,他們不過是被珊珊溫柔而禮貌的一次次拒絕而已。
雖然對珊珊傾慕的遠不止這些狂蜂浪蝶,但是鑒於V 大學中流傳關於珊珊的種種“傳聞”,再加上關於她和尚志勇,關於她和我的種種故事,一些優秀而冷靜的男生目前也還都處於觀望而已。
期間,如芸和Cherry也都曾打電話給我,約我一起出去“敘舊”。
不必說,和她們其中任何一個女孩在一起,我都可以期望渡過一個銷魂的夜晚。
只是,猶豫之後我還是委婉的推脫了——並不是我不受誘惑,只是一想起一夜激情之後,她們都會離我而去,再次帶走那溫暖的愛意,我又將一個人面對心中那種無法填補的空洞,想到這些,我感到莫名的恐慌。
與其如此,我還不如一人在家用酒精麻痹自己,又或是和幾個U 國大學生一起徹夜狂歡到精疲力竭。
相比之下,有時和高娜通通電話,反而讓我感到更放鬆一些——除去我窺視過她和成傑的性愛不算——我們之間沒有太多交集,而卻都被感情所傷害,和她聊天,就彷彿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自然,我不會把我和珊珊的事情講給她聽,大部分時間,不過是勸慰一些她生活如何美好,未來還會有真愛,這樣的空話。
不過,用這些話寬慰她的時候,彷彿我也安慰了自己。
和大部分留學生一樣,高娜也在大學附近和別人合租了一間二層小樓,傳統的U 國風格,木質結構,斜頂閣樓。
當我到了她家的院子時,天已經接近全黑,我停下了胡思亂想,停穩車,之後來到了門廊。
高娜的室友是兩個在U 國留學很多年的女博士,雖然也來自中國,不過已經相當西化,也都交上了U 國人的男友。
倘若說,有些姿色的高娜和美艷的珊珊相比,就如同是麻雀和鳳凰,那麼高娜這兩個室友就真的只用於“有礙觀瞻”來形容了。
雖然之前我沒有來過高娜家,不過,在幾次留學生組織的活動中,卻也和她的室友見過面。
看著她們的中年U 國男友,對著她們又肥又圓,又黑又坑的臉讚美著“You are so beautiful…… ”,我真是有一種快要昏倒在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