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會管我這麼多,我可是大男人耶,男人沒有三、五個紅粉知己,這話嗎?」羅格飛不可一世的說。
「聽你在放屁!大男人又怎麼樣,真正有格調的男人才不會隨隨便便地玩弄,如果你還不至於喪心病狂的話,就高抬貴手放了純潔可愛的小護士冷盼凝的聲音聽起來頗有切膚之痛。
不是每個女人都跟地一樣,和他玩過、睡過之後,還能面不改色的說拜拜,事的祝福他……冷盼凝握緊小拳頭。
不是每個女人都跟她一樣傻,傻在床上說過的話,我沒有困擾……我想和你在一起……本不知道,就為了他那句無心的承諾,她付出過多麼慘痛的代價——那些都過去了,和羅格飛這個人—樣,永永遠遠地過去了……院慢慢地踱出來,冷盼凝搭上回家的公車,夜空已經放晴,空氣中仍然但是至少令人心煩意亂的雨滴聲已經不復存在,倒是成排婉蜒而去的黑夜的溫度。
在社區路口下下車,沿著大街往前走幾步,冷盼凝看見「如風牙科」的招牌著,她不知不覺的往牙醫診所走去,在透明的鋁門窗外停駐了幾秒鐘,宋如風今天休假,診所里應該只剩兩位她並不認識的醫生。
好孤獨,她突然覺得自己活得好孤獨,除了遠在鄉下的父母之外,唯一把她劉書玲也嫁人了,明天就要起程到澳洲占度蜜月。
好象每個人都在勇往直前,她卻不停的在原地打圈圈,把自己的世界愈轉愈來愈自我而封閉。
就在冷盼凝想轉身離去的同時,一張熟悉的臉突然貼在透明的鋁門窗內沖著 冷盼凝驚訝的張大了嘴。
宋醫生不是休假了嗎? 「在家裡閑得發慌,最後還是到診所里來了。
」宋如風拉開鋁門,不等冷盼動做了解釋,同時含笑地問她,「要不要進來喝杯茶?」……好啊。
」冷盼凝傻呼呼地點點頭,跟著宋如風走進候診室里。
宋醫生真是個斯文優雅的男人,暖壺、送水……看他泡茶真是一種享受。
在這樣優雅的男人面前,冷盼凝也顯得小心翼翼起來,輕手輕腳的接過小巧,細細地啜飲一口溫熱的茶水,她忍不住贊道:「真好喝!」卸了妝看起來好象變了一個人。
」宋如風也優雅的啜飲了一口暖茶。
「很……很難看嗎?」冷盼凝摸摸臉,想起自己不光是素白著一張臉,身上仔褲也是隨便得很。
早知道會遇見宋醫生,好歹也得塗個口紅才對。
「和平常成熟艷麗的你不一樣,像個小孩子。
」宋如風說得很含蓄。
「讓你失望了嗎?」冷盼凝放下手中的茶杯。
「還好,女人本來就有兩張臉,上了妝的和卸了妝的。
」宋如風倒是挺了解宋醫生不光是醫牙,對女人也滿有研究的。
」冷盼凝笑了。
「還好。
」宋如風的臉竟然紅了。
溫柔自信的宋醫生的紅臉,是為了她嗎?冷盼凝忍不住想著。
把鑰匙插入鑰匙孔里轉了轉,大門還沒來得及打開,屋裡的電話卻率先響了凝忙進了屋,一反常態的接起了電話。
「你他媽的上哪裡去了!」一陣驚天暴吼從話筒里傳出來。
冷盼凝皺皺眉頭,掏掏耳朵,把差點冒煙的話筒拿得遠遠的,停了幾秒,仿不會爆炸之後,才重新把話筒貼回唇耳之間,沒好氣的說:「大半夜,吵什麼啊?」的!我就知道你這個女人夠冷血,竟然趁我睡著之後偷偷摸摸地走人!」格飛,你王嘛講話這麼難聽,誰偷偷摸摸了,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走出來,上對著你那張流著口水的醜臉,還不如給我—刀算了!」他媽的少給我在那裡大呼小叫!我打了幾百通電話都找不到你,急得頭,你最好不要再惹我!」還好吧?」冷盼凝這才想起他是個病人,想起他纏著白紗布的額頭和異色,她緊繃的語調陡然一變,藏不住的關切濃濃地顯露了出來。
「托你的福,一時半刻還死不了!」羅格飛的話裡帶刺。
「羅格飛,如果你以為出個車禍就可以趾高氣揚的亂罵人的話,請你找別人,可人的女朋友莫芳霏不一樣,沒有必要容忍你的無理取鬧!」冷盼凝一把火。
「我……」明明知道冷盼凝說得沒有錯,但羅格飛就是拉不下臉來道歉,理取鬧……只是頭痛得難受,加上打了半天的電話都找不到你,還以……」這已經是他最接近道歉的底限。
「你以為我跟你這個胡塗蛋一樣過馬路不長眼睛啊,我是到朋友家喝茶去了。
」相稽、逞完口舌之快后,才又試著平靜的說:「你的傷還好吧……別莫芳霏打個電話吧。
」的不該是她,而是他的女朋友啊,不管她有多關心他,當他痛苦難當的沒有立場……不,是沒有閑工夫去抱著他、安慰他……跟那個軟腳蝦醫生約會去了?」羅格飛喘了好大一口氣。
「什麼軟腳蝦,宋醫生可是牙科方面的權威,你不要亂講話好不好?」冷盼對宋如風強烈的敵意是從哪裡來的。
「當我躺在病床上的時候,你還有閒情逸緻喝茶、約會?」羅格飛的聲音又來。
要不是冷盼凝太了解他這個人,搞不好還以為他是在吃醋呢。
吃醋?真是可笑的兩個字。
「羅格飛,不要再鬧了,趕快去睡覺,別讓傷口惡化了。
」來接我!我要出院!」打斷她未竟的話,羅格飛無理的要求著。
「現在?半夜土點?」冷盼凝顯得一臉錯愕。
「就是現在!你來不來?」羅格飛無理的說。
「你還是叫莫芳霏去接你好了……」冷盼凝的頭可沒被撞壞。
「很好!你等著通知莫芳霏來幫我收屍好了!」凝確定羅格飛真的是頭殼壞掉了,大男人主義再加上唯我獨尊的狂妄,世界是繞著他一個人旋轉,任他要風得風、要雨是雨的。
想歸想,她還是說:「你別亂跑,我馬上來。
」還是要活都是他自家的事,她到底在搞什麼啊?而且他不是說過放把火了,王嘛還要費事收屍啊? 當這些疑惑還在冷盼凝腦里盤桓的時候,她的身體卻像一陣風的卷到樓下,攔下一輛計程車,火速的往惠佑醫院趕去。
黑著一張臉,拉著羅格飛,冷盼凝低著頭,活像王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丟人事,面走來個熟人的話,她只怕要效法土撥鼠挖個大洞鑽進去,或是王脆了。
「冷盼凝,王嘛走這麼快啊?」羅格飛邊說邊甩開冷盼凝的手,嘀嘀噥噥地人被女人這樣拉著很難看耶……又不是在遛狗。
」凝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青一陣紫,忍耐的說:「放心,我沒有興自以為是的大笨狗。
」說完,她自顧自地加快腳步,往醫院門口衝去。
「喂!你好端端地鬧什麼小姐脾氣啊?」羅格飛大踏幾步,三兩下就跟上她步。
「你還有臉說……剛剛在醫護站大吵大鬧的是誰啊?沒有醫生許可還硬要出神經有毛病!」說著,冷盼凝還偷偷回過頭,果然看見醫護站邊還圍接耳的護士,那些白衣天使不時抬起頭,神情曖昧的往他們這邊張望。
「我哪有大吵大鬧啊,我只是說……」羅格飛裝得很無辜的臉看起來很是欠 「夠了!你給我閉嘴!」冷盼凝握緊兩團小粉拳,花了天大的自制力,才控拳頭往他的頭臉上揮去。